就当他逐渐走向我们的时候,眼睛里的白色缓缓退却,表情同样变得舒缓起来。
李相如惊讶道:“你们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不是说好了在这儿等着吗?”
苗虎掐了下李相如:“老李,你他娘的怎么了?刚才眼珠子发白,像丢了魂儿一样走出来,前面到底有啥?”
李相如也懵了:“不是我一直往前走,你们跟过来的吗?”
当他知道了自己奇怪的遭遇,同样也很诧异,李相如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往前走,走着走着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来了。
显然,在距离我们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拦住了去路。
我凝神静息,定睛看向远处。
余光扫视到其他几个人看我时,露出一脸震惊的样子,我知道自己的狐瞳又出现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前面缭绕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很淡,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发现。
李相如问:“你看到什么了?”
我认真道:“前面有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可是它不想让我们看见。”
胡小川冷哼道:“这不是废话吗,我也知道前面有东西,可怎么样才能过去?”
苗虎当时就火了:“你要是有办法,你来,要是没办法,就老老实实听我们安排,别惹毛了你虎爷爷,信不信我们三个合伙弄死你?”
我说:“先别吵了,你们在原地等着,我去试一试。”
对于宝眼的自信,我决定尝试一下。
不管是什么东西,既然他不想我们看到,只能说明“它”在害怕。
我缓缓走过去,右手不由摸向飞蛰,心里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大概走了不到五分钟,明显感觉到这里有着淡淡的薄雾。
我的一双宝眼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眼泪止不住流着,我心里很清楚,这是有东西在阻挡我们的去路。
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我咬着牙,看到前面模模糊糊有个人影,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的冷汗都下来了。
她正是我第一次触碰人皮地图的时候,在梦里看到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长袍的古怪女人!
她头上挽着发簪,单手掩住面容,眼神诡异,上下打量着我。
看到女子的第一眼,那个可怕的梦境再度袭上心头,我被吓得差点没叫出声。
在当前的环境下,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如果不能找到扶余仙宫那个能够改变黑爷命运的东西,我们都会死,甚至有可能会被江水封住回去的路。
现在的我们,别无选择。
于是我将飞蛰握住,不退反进,一步步靠近那位女子。
女子仍是一动不动,她的眼神充满着笑意,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嘲讽、不屑、鄙夷以及一点点的戏弄。
当我距离她大概两米,我说:“你到底是人是鬼?”
女人仍保持那个姿势,没有说话,没有任何回答。
我警惕道:“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是谁?”谈话时,我已经握住飞蛰,出其不意,铆足了劲一刀刺过去。
突然的袭击,眼看匕首捅在女子身上,结果对方竟然没有一滴血流出,她还是一动不动站在我面前。
我愣了半晌,下意识又捅了她几下。
我听见几声“哗哗”的声音,一只白色的蝙蝠赫然出现在眼前,它半空盘旋,全身雪白,晶莹剔透的身体犹如冰雕一般,蝙蝠的两只眼睛是红色的,冲着发出“吱吱”的叫声。
而被我用飞蛰捅过的神秘女人,她就好像被风吹散的影子,竟然一点点消失不见。
突然,那蝙蝠张开大口,猛地向我扑过来。
我向后倒下,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蝙蝠的袭击过后,恍然想起奶奶讲过的憋宝故事。
其中有一种全身雪白的蝙蝠,叫“雪玉蝙蝠”,是一种以同类为食物的凶残蝙蝠,别的蝙蝠是群居,而雪玉蝙蝠会养其他蝙蝠做为食物。
如果普通蝙蝠的粪便叫“夜明砂”,专门治疗夜盲症,而雪玉蝙蝠的粪便则恰恰相反,他能让健康的人在短时间变成瞎子。它身上最值钱的是牙齿,如果佩戴在身上,不仅百邪不侵,还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这股香味儿对异性有很强的吸引力,也就是现在常说的“性张力”。所以说,一些个富少肯为雪玉蝙蝠的牙齿付出一笔非常可观的代价。
只不过他的攻击性非常之强,超乎我的意料,这边刚倒下翻滚,雪玉蝙蝠又扑过来了,锋利的爪子划破我的皮肤,蝙蝠见了血以后就像疯了似的,一个劲儿往我身上扑。
我被它咬得浑身是伤,好像刀子割肉似的,疼得我也在一边来回翻滚,一边大声嘶吼着。
李相如他们听到了我的呼救,匆匆跑过来,这一次他没有受到薄雾的影响,看到我被蝙蝠追杀。
“撑住,我们来救你!”
苗虎的声音传来,随后又是李相如说:“胡小川,我知道你飞刀厉害,再不出手救人,张阳一旦出了事儿,谁也甭想得到黑爷要的宝贝!”
胡小川的飞刀绝活,是我除了三爷之外见过最准的人。
李相如话音刚落,胡小川估摸是觉得他说得话有道理,手起刀落,只见飞刀划过一道寒光,将雪玉蝙蝠的翅膀打穿,蝙蝠中刀并没有死,而是歪歪斜斜要逃向黑暗。
李相如将头灯对准蝙蝠的方向,胡小川随即又是一记飞刀,就听“唰”地一声,飞刀将雪玉蝙蝠牢牢钉不远处的藤条上,它在挣扎了几下,没了呼吸。
苗虎搀扶起我:“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我虚弱道:“那是雪玉蝙蝠,它发出的声音会影响活人感官,所以我们一进来的时候,不知不觉中招了。”
李相如惊讶道:“你们快看,那里有好多雕塑!”
前方是一处宽大的洞窟,顶部攀爬着大量的蔓藤,虽然没有枝叶,可我能够确定蔓藤是活着的,而脚下的冰层仍封住着大量冰封的扶余人。
我们踩在冰层之上,看着面前大概十几米的距离有四把白玉椅子,分别坐着四个人,他们戴着长檐帽,遮住五官,身上的长袍仍保持着汉代风格。
苗虎说:“张阳,你现在还能不能走?”
我喘了口粗气,担心道:“暂时倒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上有点发热,玛德,都说蝙蝠身上有狂犬病,我再染上可就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