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低吟吧，灰猫！”
乱菊拔出斩魄刀，她手中的灰猫瞬间变成一捧灰砂，环绕在她的身边等待命令。
“月城小哥，快点带北川离开这里。去找救兵，我来牵制他们！”
关键时刻，乱菊副队长的气势突然涌出。
可惜她面对的是亚丘卡斯级的虚兽。
这只亚丘卡斯已经是中级的灵压，他能够对标的可是队长级的实力。以乱菊的实力，想要拖住他都也只能是短暂的时间内，更别说杀掉他了。况且，在这只亚丘卡斯身边还有那个穿着真央灵术学院校服，满头橘发倩影。
八神齐娜。
准确来说是虚化后的八神齐娜。此时她的脸蛋上带着虚兽的面具，左肩连同左臂，全部都已经被虚兽的灵压缠绕，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淡白色角质。
“哪儿有什么救兵。。”维恩知晓，自他们离开来时的战圈后，能够走到这里，基本就不会再有援军赶来，十番队所有前来的队士估计此时都已经在战斗或者战斗的路上了。以蓝染的催眠之法。定然不会让他们彼此碰到，而自己这个无法被催眠者。想必也已经被下了追杀令，直接派遣了亚级虚兽来攻击自己。
至于为何蓝染没有亲自来杀他，想来是在志波一心那边，还有更重要的试验体吧。
“乱菊小姐，我可不会使用穿界门。”维恩起身，拔出了斩魄刀。“一个亚丘卡斯就已经很难打了。乱菊小姐，我暂时拖住他，你去把八神齐娜引开，在解决掉之后，再回来帮我。”
“不行，那太危险了。”乱菊回应，“我答应过队长，不能让你以身犯险。我来拖住他们，你带着北川离开。”话落，没有给维恩开口的机会，乱菊挥着战魄刀，操控灰猫朝着冲了上去。
“胡闹。”维恩眉头一紧，随即利用瞬步超过了前方的乱菊，拔出斩魄刀，一道斩芒瞬间从刀尖飞出，朝着那巨大的亚丘卡斯飞去。
砰！
亚丘卡斯抬手挡住了飞来的斩芒，但是在他粗壮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斩痕，这一击也彻底激怒了亚丘卡斯，朝着他发足狂奔地冲了过来。
“笨蛋！”乱菊俏脸颜色一凝。随后控制灰猫形成了一层迷雾，遮住了亚丘卡斯的视线。“快点离开这里，这个家伙不是你能对付的！”
“嘶昂！！！”
难听的怪叫突然响起，落于亚丘卡斯半个身位的八神齐娜冲了过来。
“该死！”维恩面色阴沉。自己与亚级虚兽对战多年，他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哪怕现在打不过这个大家伙，但是想要逃，肯定没问题。而乱菊的责任心彻底破坏了他的计划。无奈，他只能先带着八神齐娜，冲入了一旁的枯木林。让两个战力暂时分开，再另想他法。
维恩瞬步离开，虚化后的八神齐娜在其身后紧追不舍。渐渐地，两人远离了乱菊所在的战圈。
来到了一片开阔地带，维恩停下了脚步，回头对着八神齐娜劈出了一道斩芒。八神齐娜挥手就将那道斩芒劈碎。
“果然，虚化后灵压大幅提升了啊。”维恩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八神齐娜本身就有十席以上的水准。再加上现在的虚化，恐怕现在的八神齐娜已经有了副队长以上的实力了。
“我记得，想要控制虚化的方式有两种。”维恩开始回忆。对虚化的控制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通过崩玉调节死神体内的灵力与虚的灵力，当他们达到一定的平衡比例时，虚化者自然不会因为虚兽灵压的暴走而失去神智。可惜现在维恩手里并没有崩玉。唯二的崩玉，一颗在浦原喜助手里，另一颗则是在蓝染那儿。
第二种方法，就是让虚化者通过自身对虚兽的灵压控制，自我调节。然而眼前的虚化种子是将大量的虚兽灵压强行植入虚化者体内。队长级也只能扛住短短几分钟，更别说八神齐娜了。
“没办法了吗？”维恩蹙眉。不过很快，他又想到。若是能把八神齐娜体内的虚兽灵压尽数拔除，是不是也能够让八神齐娜恢复神智？只不过得在无人的地方。比如，这里。
嘶昂！！！
八神齐娜的声音夹杂这虚兽的嘶吼，朝着维恩笔直冲来，而维恩也不在闪躲，拔出斩魄刀准备正面与八神齐娜对峙。
铛！！
金属碰撞的声响在空气中爆开，维恩手中的斩魄刀砍在了八神齐娜虚化的手臂上，竟然只是卡住，而并没有将其斩断。
“钢皮？”维恩微微震惊。八神到底被蓝染植入了多少虚化种子？竟然能让角质层延伸出钢皮。
吼！！八神齐娜显然没打算给维恩思考的机会，双臂不断挥舞，与维恩的斩魄刀碰在一起。
“不管了，试试看吧。”维恩一击击退八神齐娜，随后将自己压缩提纯的灵压尽数爆发，很快，他的灵压就来到了副队长的实力，且还在节节攀升。八神齐娜再次冲上前，而维恩见状不闪不避，直接挥出一道斩芒，刚刚还被一掌劈碎的斩芒，这一次，已经在那厚厚的钢皮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印。
“吼！！！”似乎被打疼了，八神齐娜的尖啸声变得十分刺耳。她甩动手臂的鲜血，一团白色物质瞬间填补了刚刚的创伤。
“超速再生？”维恩瞪大眼睛，随即严阵以待。好在虚兽的灵压只覆盖了八神齐娜的上半身。没有完全侵蚀她的身体。
维恩手中斩魄刀翻转。再次朝着八神齐娜冲去。此时他的刀上渲染了一层淡蓝色的光泽。得到斩魄刀后，维恩注入灵力的熟练度比之前用武士刀强了太多。只是一次前冲，一道刀光便落在了八神齐娜被虚兽侵染的胸膛，鲜血霎时喷出。
随即，斩魄刀倒转方向，被维恩反握在手，直接砍在了八神齐娜的腿上，之间八神齐娜双膝跪地，短暂的失去了行动力。
在她倒下的瞬间，维恩瞬步上前，来到八神齐娜的背后，一刀刺入了她的腰腹间，将她整个人钉在了地上。
吼！！！吃痛的八神齐娜一声嘶吼，白色的灵压迅速向身下蔓延。
“成了！”维恩拔出斩魄刀，从后跪压在八神齐娜的身上，随后抓起八神齐娜的头发，将她的头抬起，抬起拳头，用力朝着她的面具砸了下去。
砰！
八神齐娜的面具被维恩的拳头砸碎了一半。露出了面具下八神齐娜的面庞，以及一只已经眼白变黑，瞳孔成金色的眼眸。
“嘶昂！！！”
面具被破，八神齐娜痛苦的嘶吼起来，但是随着面具灵压的逸散，八神齐娜的灵力将那些碎片纠缠在一起并开始往自己的脸上重新撤回。似乎是要修复面具。
“虚的灵力已经完全侵蚀了她原本的灵力了啊。”对于虚化，上世为虚的维恩比任何人都有了解。蓝染给众实验体埋下的虚化种子都是通过强大的灵力，侵蚀掉死神原本的灵力。并在侵蚀的过程中，将有序的灵力破坏，侵蚀成无序的暴乱状态，这就是虚化的起因，而八神齐娜经过了这数天的侵染，身体里的灵力怕是已经被侵蚀的七七八八，当她的灵力完全被侵蚀变得暴乱后，她就会彻底变成一只虚兽。
而且，由于虚兽灵压对大脑的破坏，她会彻底丧失意识。成为一只高级战力的虚兽。
面具开始回拢维恩再次举起拳头，朝着她的面具狠狠砸了下去。并将碎片全部用斩魄刀击碎。可惜，八神齐娜的灵力链接成了细小的丝线，朝着那些碎裂的面具连接，将他们再度拼了起来。
灵力再次将面具扯回，这虚与死神灵力的糅合比维恩想象的更加难对付。
抬手再次砸下，这一次，维恩同时伸手抓住了一片飞散的面具，直接塞到了嘴里。一瞬间，虚兽的灵压开始在维恩的体内暴虐。而维恩也飞快地用体内暴涨的灵压将其压制。让其化为自己的力量。而在观察后，发现那块被砸碎的面具只能够通过虚化种子在八神齐娜的体内重新汇聚，无法在通过灵力拉扯。这算是间接的消耗了八神齐娜体内虚化之种的力量。
消化的过程并不快，但是维恩手下砸面具的动作却一直没停过。于是乎，一场关于虚兽灵力的拉锯战打响了。
一片，两片，维恩在不断地消化虚兽面具带来的灵力。而另一边，虚化之种也在不断汲取八神齐娜的灵力，将其转换为虚兽的灵力，重新汇聚面具。
久久，这片枯木林的空地里只有着一只虚兽的嘶吼，以及砸碎面具的砰砰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维恩消化虚兽灵力的速度开始变快，而虚化之种凝聚的灵压则在缓缓变慢。
不知过了多久。那满是虚兽的嘶吼中，传来了一声八神齐娜痛苦的叫声。
她的声音恢复了。面具下的一只眼睛也逐渐恢复了清澈。她的灵压与虚兽的灵压已经被维恩吞噬大半，属于她的意识开始回归了。
见状，维恩起身，将八神齐娜的身体释放，并翻过身。一只手按在她的腰腹，利用回道给她治疗，另一只手则是继续砸着面具。并把碎片往嘴里塞去。
“月。。酱？”似乎是失去了大量的灵力，八神齐娜的声音变得十分虚弱，其中还掺杂着细微虚兽灵力的颤抖波动，但是恢复清明的她却看清了眼前的人。而如今在八神齐娜的脸上，能够逐渐汇聚的面具还有四分之三。
“月。。酱，是你吗？”
“先别说话。”维恩再次抬手朝着她的面具砸下，随后将一小片面具吞下。随着维恩的动作，八神齐娜看到，那只用来击碎面具的手早已被面具刺破，鲜血淋漓。
“你。。怎么，来了？”已经无力在起身的八神齐娜躺在地上，看着维恩手上的鲜血随着一次一次的敲击，散落在自己的脸上。
“大冢返回，上报考核学生出了意外，刚好我又在附近，就跟着十番队队长志波一起来了虚圈。”维恩简单回答一番，手下的动作却没停过。“还能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吗？”
“没。。没有印象。。了。”八神齐娜每被锤击一次，都会感受到巨大的痛苦。但是她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希望能够放松身体，让灵力不在流转。“考核刚开始一切顺利，但不知为什么，大量的虚兽出现。而我们的人中也开始出现被虚的力量侵蚀的学生。正当我想要去帮助一名同学时，一股强大的灵压袭击了我。我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灵子在一瞬间便暴动起来，剧烈的疼痛逐渐带走了我的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就是现在了。月酱，我。。到底怎么了？”
“你被虚兽的灵压侵蚀了。我在想办法处理。”维恩一拳砸碎再度想要汇聚的面具。抓起一块不大的碎片塞进嘴里。随即爆发灵压开始消化面具带来的灵压冲击。
“你。。吃掉了虚的，面具？”八神齐娜目光闪动。她深知那样做会给维恩带来多大的伤害。
“没关系，我的体质比较特殊。”维恩没有心情给八神齐娜解释。他在这里耗费的时间已经太久，松本乱菊那边未必能够继续坚持，得赶快结束这里的工作，回到松本那边救人。只有她才能打开穿界门，也只有她才能救北川泽和八神齐娜。
“月酱。。”八神齐娜看着眼前不断锤击，吞噬的维恩。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了泪光。不知是疼痛所致还是别的什么。
随着维恩的吞噬，八神齐娜的面具逐步消失，现如今仅仅剩下了一半，但是维恩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体内濒临枯竭的灵压仍旧没有停止暴动。虚化之种已经在开始侵蚀她的生命力，产生新的灵压。再继续下去无疑是在透支八神齐娜的生命。
“到底该怎么做。”维恩短暂的停下了拳头，看着眼神早已失去聚焦，却还在苦苦支撑的八神齐娜，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继续下去。哪怕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在这一刻，维恩也竟然想不出一点办法来。
然而。。
轰！！！
林间传来一声巨响，维恩回过头，却看到了那只与松本乱菊战斗的亚丘卡斯级大虚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而松本乱菊已经被这只虚兽握在手里。瞬身是伤，已然陷入了昏迷。
嘶昂！！！
难听的嘶吼声再度响彻，维恩的面色也因此变得冷漠无比。
事态，已然来到了最危机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