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在心里咒骂这个梁兵。
心可真黑,五两银子一下子就花光了!
这些当兵的在这里拦路,摆明了就是要敲一笔,趁乱捞一捞油水。
经过这里的很多商人迫于他们的淫威不得不交了许多保费。
当然也有许多没钱交的老百姓。
这不,张谦一行人刚走,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子就来到路卡前想要通过。
那老头子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穿着破衣烂衫,一看就没什么钱。
可他还是被刚才那名梁兵拦了下来。
一样的,那个士兵一开口就问他要了一两银子。
那老头可怜巴巴地说:“军爷,你看我像是有一两银子的人吗?”
那梁兵问道:“那你有多少钱?”
那老头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我这里还有几个铜板,军爷要就拿去吧。”
“就这么点钱?这死穷鬼!滚一边去吧,没钱就不能放行。”
“军爷……”那老头将通行证拿了出来,无奈地说道:“我有通行证,看在我老头年纪大的份上,就让我过去吧……”
“去你的,想要走必须交钱。”
“可是我没钱啊!”
“没钱就不能走,你还是回家吧。”
“家?我还有家吗?”那老头激动地说,“都是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搬空了我家的粮食,不然我怎么至于要离开这里,去投靠我的远方的亲戚?”
“你们这些混蛋,要把我们这些老百姓逼死……”
还没等他说完,那梁兵愤怒地扇了老头一巴掌。
“找死啊?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老头一只手捂着自己被扇红的脸,另一只手指着梁兵的鼻子骂道:“土匪!你们就是一帮土匪!”
“走走走!再不走小心我把你抓起来!”梁兵将老头推搡到一边,却不小心把那老头推倒在地上。
那老头坐在地上,悲愤地说:“你抓吧!把我抓去吧!反正我也没有活路了!”
“嘿,你这老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畜牲,你们这样对待老百姓,迟早一天你们会玩完,迟早亡国灭种!……”
还没等他说完,一把横刀已经从他脖子上剁了下去。
“叫你聒噪!”
周围的人无不目瞪口呆,又为老头的死感到悲痛,却又敢怒不敢言。
他们不禁在想,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值得他们效忠的?
“此人妄议朝廷,视为反贼,将他人头挂起来,以儆效尤!”
刚走不远的张谦他们看到了这一幕,都心痛不已。
但是他们不得不赶紧离开,今天是管不了这闲事了。
又过了几天,裴阵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泽州与潞州边境的高望山,左边就是长平关,因为那里是泽州与潞州之间重要的关隘,因此那里囤积着大量梁兵。
裴阵他们选择从敌人守卫薄弱的高望山穿过去,但是在离开之前,他们选择先停在原地等一等吴秀、张谦他们。
毕竟黄玉兰也在他们那。
刘邵文对裴阵说道:“老大,高望山就在前面,这一带荒无人烟,土匪横行,要不我们就在这儿等一等吴秀他们吧。”
裴阵说道:“正有此意,招呼大家下马,在这里歇息一会,注意警戒。”
裴阵又问:“司马杰,叫你在沿路留下记号,你留了没有?”
司马杰说道:“放心吧,留了,张谦他们看到记号,就知道我们走的是哪条路了。”
“那就好,希望他们早点追上我们。”
“刘邵文,张庆。”
“在!”
“你们两个去放风,如果有什么异常,及时报告,别被梁兵发现了。”
“是!”
刘邵文和张庆得到命令后,跑向大部队的后方,分别爬上了两棵大树,居高临下地盯着来时路的状况。
一行人从上午等到下午,终于等到了消息。
在下午大概两点的时候,正在树底下乘凉睡觉的裴阵被刘邵文和张庆两人的声音吵醒。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裴阵说。
张庆说道:“我在放风的时候发现一个车队,看起来像是张谦他们,可是好像他们被一伙人给围了起来!”
“看清楚了吗,是不是梁兵?”
“不像,他们没有穿梁兵的衣服,只怕是山贼。”
“他们在哪里?”
“南边,大概五里地。”
“走,看看去。”
众人抄起了家伙,向南边奔袭而去。
与此同时,吴秀张谦这边遇上了个大麻烦。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土匪带着二十多个小弟拦住了他们。
那些人都是附近的土匪,由于这里处于泽潞边境,是个三不管地带,很多流民聚集于此,靠打劫为生。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把你们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
那个络腮胡恶狠狠地说,同时挥舞着手中一把锃亮的大刀,在张谦面前耀武扬威。
坐在马车上的黄玉兰见到这一幕有些慌张,刘寿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一旦发生什么不测,他打算和这群土匪拼了。
“敢问是……?”张谦没有惊慌,淡定地问道。
“说出你爷爷的名号只怕会吓破你的胆!我乃高望山黑旋风你爷爷李鬼是也!”
“原来是土匪。”吴秀嘀咕道。
没想到却被旁边的一个土匪听到了。
“什么土匪?小子,说话给老子客气点。”一旁的马仔用刀子指着吴秀说道。
张谦说:“各位义士!我是从怀州过来的商人,路过宝地,还望多多担待!”
“少废话,既然是商人,那便很有钱喽,快拿出来。”
张谦拿出空空如也的钱袋子,装作十分委屈的说道:“各位义士,你们也知道,最近查的严,我的钱都拿来贿赂沿途的军官了,现在是一分不剩啊!”
“一个子都没有?”
“我兄弟包里还有几个铜板,你们要去拿去吧。”
“又是一帮穷鬼,”李鬼啐道,“把你们的马匹和车子都留下。”
张谦说:“我们这儿有个病号,这两匹马可以给,但是这马车还有拉车的马,还请各位义士高抬贵手……”
张谦看了看坐在马车上的黄玉兰。
“废什么话?叫你拿钱又没有,要你几匹马怎么了?难道你们想把命给搭在这儿?”
络腮胡说:“识相点,留下马车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