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甜甜特意凑近了些和喻遥商量：“听说周霖辰会参加水果台的小年夜，我想办法弄两张票，遥遥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啊？抱歉啊甜甜，我寒假可能去不了，要不，你问问其他人吧？”喻遥下意识想拒绝。
毕竟出门一趟吃住机票都是钱，她跟梁阿姨开不了这个口，但其中缘由更不好和关甜甜细说。
“遥遥，难道你有别的安排啦？”关甜甜肉眼可见的失落。
“那好吧。”
“都要见偶像了开心点嘛，别耷拉着脸，以后有机会就陪你去看他。”
喻遥不太会安慰人，但关甜甜很好安慰。
“也是，毕竟我家周霖辰必定是内娱长青树，机会多得是，改天本小姐再请你看。”
“好啊，就靠你啦。”
可能喻遥也想不到几年之后是自己带着关甜甜现场追星。
“两位美女，商量啥呢？”同班一欠了吧唧的男生抵着关甜甜的肩膀凑了过来。
“李二狗！！！给老娘把手撒开！”关甜甜都不用看人，听到声音就暴躁了。
“你一天天老娘老娘的，不知道以为你多大了呢，其实看身高跟个小学生一样。”
关甜甜的拳头直接往后一捅。
“啊我去，关甜甜咱俩从小到大认识这么久，你谋杀啊？”
“闭嘴！我不认识你！”
“李顷，找我们什么事？”喻遥看惯了他俩的相处模式，见状赶紧带开话题。
“噢，没什么事，就我语文新发的卷子不小心沾水烂了，喻遥你这还有多的吗？给我个呗，我不想去找老张要。”主打一个理直气壮。
关甜甜无语：“连张试卷都看不好，要你有何用！”
“没多的了，我这张给你，我待会找老张拿。”喻遥在桌面一堆卷子里翻出语文试卷拿给他。
“感恩，我给课代表磕三个。”李顷拿完卷子顺带捅咕一下关甜甜。
“诶？回不回家，我顺带送你。”
“你好不要脸，和你一起回我怕丢脸。”傲娇。
“嘿我这暴脾气！”
李顷伸手捏住关甜甜的两条马尾要威胁，下一瞬被关甜甜后仰扯住了校服衣领。
两人几乎扭在一块儿了，画面有点美。
喻遥：我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
“你俩差不多得了，赶紧走吧，不然我要跑了。”
李顷趁关甜甜不注意，偷偷勾着她书包就走，边走边喊。
“关甜甜你有本事别跟出来。”
“诶？！不是，我书包，李二狗你有病吧！”关甜甜赶忙和喻遥打个招呼就追了出去。
“李二狗你完蛋了，书包还我！！”
余音绕梁呐。
喻遥看着两人一起追出教室，感叹道。
正准备把作业收进书包，里头的手机响起轻微震动，喻遥划开屏幕就看到沈言桥的对话框，接连进了两条消息。
[我等下去南城区拍个东西。]
[你要一起过去还是让李叔另外接你？]
喻遥觉得沈言桥多余问这一句，他去拍东西自己跟去干嘛？！
[你去吧，我晚点让李叔来接我。]
[你这么着急回去？家里这会儿都没人，你跟我一块儿吧，李叔来一趟挺麻烦的。]
[……那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干嘛！]
[这不是尊重你意见嘛？]
[我谢谢你。]
喻遥把书包拉链狠狠一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转道上六楼找张老师拿完卷子，喻遥直接往校门口走去。
C市最近似乎有下雪的预兆，呼吸间都能喝出白色雾气。
刚进到车后座，沈言桥就看到喻遥整张小脸被冻得通红。
“怎么冷成这样，你厚外套呢？”
“……在宿舍。”
喻遥早上出门的时候急，想着今天应该没那么冷，就懒得从衣柜里拿出来了。
“真行。”沈言桥从旁边把刚脱下的外套扔她腿上，语气没起伏道：“盖一会儿。”
宽大的白色字母棉服，喻遥的手在衣服下动了动，似乎还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暖乎乎的。
“谢谢。”
喻遥往驾驶座看了眼，并不是张哥在开车，淼淼姐也不在，于是好奇问：“你去南城区拍什么啊？淼淼姐她们呢？”
“香水代言，她们在品牌方的棚里等。”
“嗷。”
车子早就驶离了青阳中学，沈言桥考完试精神满满，喻遥却困意上头，靠着椅背眼看着要睡着了。
她把沈言桥的外套往身上拢了拢，拢到了脖颈处，喻遥蹭了蹭棉服的表面，似乎又闻到了某种很清透的木质香调。
清冷带点苦涩的香味在鼻尖缭绕，把喻遥的困意遣散了大半。好像脑子宕机了一样，喻遥突然问了句：
“沈言桥，你用的是哪款香水啊？”
“什么？”沈言桥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香水这种东西，可能根据每个人嗅觉灵敏度，根据自己的喜好，品出来会有差别，说白了，香水带着点私密性。
“偷香玫瑰。小众牌子，不是我这次代言的款。”沈言桥好笑地看她，“怎么，你喜欢这个味道？”
喻遥摇摇头，否认了这点。
“没有，只是觉得挺适合你的。”
但喻遥说不上来为什么适合，她迷蒙着眼睛，刚压下去的困意翻卷回来，没回答完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抵达拍摄场地，用了一个多小时。
喻遥是被车门开合时进来的冷气给弄醒的，她迷迷糊糊间下意识去看沈言桥。
“我们到啦？”
“嗯。”沈言桥刚放下手机，他看喻遥醒了，下巴朝车门点了下，“走吧，开门出去，王淼淼在门口等着。”
“啊？我也要跟着进去吗，要不我就在车里等你们吧。”
喻遥没来过这种摄影棚，又帮不上什么忙，“我进去可能会给你捣乱。”
“首先，拍摄最快也要三四个小时，车里太闷，再有，你能捣出什么乱？里面有暖气，我给你找个休息室你乖乖待着写写作业就行。”
沈言桥说着越过喻遥把她那边的车门打开了，“穿好外套，拎上书包，出去。”
喻遥仰头对上沈言桥的视线，沉默三秒，然后跟个小鹌鹑一样，拢着外套和书包出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