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往后推迟了一天,季母跟明母来送他们的时候,看到明穗穿着长袖带领的黄色长裙,披散着头发,任由季宴揽住她的肩膀。
刚刚新婚的小夫妻恩恩爱爱向双方的父母挥手告别,在季宴牵着明穗的手往登机口走的时候,微风吹起女孩脖颈处的发丝,露出了一点暧昧的红痕。
那点痕迹很快就被落回的发丝掩盖住,就像那晚的记忆也被明穗刻意遗忘,不然她没法正常面对季宴这张高冷禁欲的脸。
父母的目光消失在背后,明穗才不受控制地弯了一下受到摩擦的膝盖,即将跌倒的时候,被季宴揽入了怀里。
男人在她耳畔温柔低语:“还疼着?”
明穗闭了闭眼,推开他的手,沉默着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没一会,季宴也挨着她坐下,为她拿来了一颗口香糖。
闻起来是薄荷味的。
明穗十分有骨气,转过了头,不想吃他的任何东西。
于是季宴把糖收了回去。
明穗气闷,这人就不能多问问她一句吗?
下一刻,被剥好的口香糖触碰到了她的唇瓣,季宴单手掐着她的腮帮子,将糖塞到了她嘴里。
在离开的那一瞬间,明穗闭上嘴,带着怒气重重咬了一口他的食指!
季宴神色依旧淡淡,等到明穗主动松开嘴,他的指腹出现了一道不深不浅的齿痕。
“......”
飞机飞行了三个小时,降落即将在目的地的时候,明穗已经睡着,被颠簸吵醒的时候,发觉季宴握住了她的肩膀,见她苏醒,握住了她略带凉意的手心。
明穗本来就有点烦,被他近似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后,她更烦了。
曾经都逼她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温柔?
她宁愿季宴对她粗鲁一点,也不要他这样的温柔对待。
下了飞机,季宴又一手拉着她一手带着一个行李箱,看了路线图,带着她出了机场。
被他带着的明穗全程没怎么动脑筋,也不想动脑。
反正又不是她提议的度蜜月,实际上,要不是怕两家父母怀疑,她才不想出来玩呢!
她明明就不想嫁给季宴的,结果就因为一个小小的车祸,害得她失忆了,还被季宴骗了这么久!
而且,就算她恢复记忆了,也不敢跟季宴摊牌。
她当初既然能够被迫答应他的求婚,就是因为得罪不起季宴,但她明明就跟季宴说好了隐婚的,也说好了等她适应一点就圆房,但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明穗生气的原因有很多,更别提前天她还被他折腾了一通。
尺度之大,内容之广,地点之变换,那些个花样她简直前所未闻!
基于以上种种,总而言之,明穗现在又憋闷又生气。
或者是,赌气。
直到季宴带她来到了两人所住的酒店,抬起她带着点疲惫的脸蛋。
他怜惜地亲了亲她的眉心,冷峻的脸色带了丝歉意:“穗穗,今天先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去玩吧。”
明穗“嗯”了一声,正要走向房间,就被他抱了起来。
绷了一天的明穗破功了,有些恼怒地瞪着他:“你干嘛呢?”
“你不是腿疼吗?我抱你进去。”
明穗忍不住自己的阴阳怪气了:“那我也走了一天了,也没见你像现在这么殷勤!”
其实也没有走一天,她走路的时间加起来也就五分钟不到,但这并不妨碍成为嘲讽季宴的理由。
季宴没有说话,而是用脚顶开了房门,把她放在了床上才半蹲在她面前,抬起了她的脚,脱去了她的小白鞋。
明穗晃了晃脚,想要缩回来,却被他捏紧了小腿弯。
她穿的是裙子,就这么被他拉住腿,并拢的双腿不自觉张开,而他就半跪在她面前。
这个姿势,莫名让她想到了不太好的回忆。
她有些不自在了,语气软了一点点:“你要干嘛呀?”
季宴语气温和,情绪稳定:“不是说疼吗?我给你看看。”
“不用......”明穗话语一转,“那你给我打一盆热水过来。”
端洗脚水,这样卑微的事她还以为可以让装模作样的季宴知难而退,但没想到他真的乖乖去浴室给她打了一盆热水出来。
明穗眼珠子一转,又使唤他:“我手也累了,你帮我脱......”
她的话还没说完,季宴已经脱去了她那双森系绿色的袜子,并且平展好,整整齐齐放在了一边。
他居然还真的给她洗脚了......
意识到这一点,明穗颇有些恍恍惚惚的。
要是娶她真的只是看中了她的容貌,会为了她做到这一步吗?
其实明穗也不确定季宴看上自己哪里了,非要逼着她跟他结婚,明明比她优秀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因为这祸水般的盛世美颜被季宴看上了,继而被他强取豪夺。
唉!
长得太好看有时候也是有烦恼的。
在她老家那边,她父母就是当地的首富,可以保她保得好好的,结果没来帝都两年,她就被季宴这条品行恶劣的地头蛇看上了!
而她家里在帝都这个圈子,特别是季家面前压根就翻不起一点水浪,为了不连累她父母,明穗只好答应他了。
唉!
季宴抬头,看着她接二连三的叹气,忍不住询问:“穗穗,你困了吗?”
对上季宴那张不解风情的臭脸,明穗收回自己的多愁善感,“嗯”了一声:“可以了吗?”
于是季宴替她擦干净脚上的水渍,又说:“那我去给你放热水,洗完澡再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