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等了五六分钟,才有人开门,出来一个长相不太友善的家丁,“干什么的!”家丁不耐烦的质问道,“这可是苏府,没什么要紧事可别来捣乱。”家丁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福贵倒也不卑不亢,“我家叶少爷前来提亲,完成叶苏两家的婚约。”
家丁往后看了看在马上的叶辉和后面一车聘礼,想起早上老爷吩咐过今天有姓叶的上门,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把大门打开,同时又让旁边两个人把侧门打开好让拉聘礼的车进去。福贵见此便小跑回去扶叶辉下马,叶辉翻身下了马,心想大户人家架子就是足啊。福贵把马拴在门外的栏杆上,两个人便在家丁的带领下进了苏府。
一路上叶辉一边走一边看苏府的内部情况,心里不免犯了嘀咕,怎么好歹也是苏家嫁女儿的喜事,府里怎么一点张灯结彩的感觉也没有,静静的像是什么大事都没有一样。不多时便到了前堂会客厅,家丁便让叶辉福贵两人稍等,他进去通报一下。不多时家丁又返回来请叶辉进去,又带着福贵去偏房喝茶待着。
叶辉进了堂内,就看见苏家当前的家主苏兴河坐在当中。“坐吧。来人上茶。”苏兴河不平不淡的语气让叶辉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这未来岳父看上去可有些不近人情啊。叶辉刚刚落座,还未来及喝茶,苏兴河又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父亲生前和你们叶家订下的婚约而来,今天你来了也好,就把我女儿领走吧。”
领走?叶辉听到这个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哪有这么形容自己女儿的,仿佛是个物件,苏家不会随便拿个丫鬟来糊弄自己吧。苏兴河似乎是看出了叶辉的表情,说道:“放心吧,我不屑玩那套偷梁换柱,我们苏家还是讲信誉的,说好的诺言就是诺言。”
“来人把小姐领过来。”苏兴河吩咐下人,叶辉还想开口问话,苏兴河却捧起来茶杯喝茶,并不想接话的态度让叶辉又把话咽下去了。不多时,下人便领了一个身材苗条的姑娘过来。姑娘头低低的,似乎很不好意思,叶辉看向姑娘一下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某种熟悉的气质,自己刚刚从孤儿院考到燕京大学的时候,初进大学的他也是这般,其实就两个字,自卑。这苏家的小姐为何会这样呢?林襄不是说苏家大小姐属于嚣张的那种吗?
“把头抬起来,让你的夫君看看。”苏兴河斥责道,语气并不温和。少女这才抬起头,看向叶辉。不得不说,少女长得还是挺有几分姿色的,底子很好,眼睛单纯的仿佛没有一丝杂质,身材虽然单薄但不能用枯瘦形容,该有的地方也都有。不过枯黄的发质和略显发黄的脸,熟读医学的叶辉一眼看出来这是营养不良的表现,难不成苏家小姐为了保持身材连饭都不给吃?叶辉不由得联想到现代很多为了减肥节食到进医院的女孩,他自己在内分泌科室轮换的时候就接诊过几个。
“这是我的二女儿苏芷诺,人你也看到了,满意就带走吧。”“二小姐?难道不是大小姐吗?”叶辉有些懵,叶家和苏家的婚约不应该他娶苏兴河的大女儿苏若雪吗?苏兴河并没有儿子,娶了大小姐就以为苏家的家产迟早有一天也归自己手里,叶辉是出于这个想法才会愿意接受婚约的。
“你父亲生前和我们苏家约定的是你娶我的女儿,可没说娶哪个女儿啊。”苏兴河抿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这是玩文字游戏啊。叶辉知道苏家这是给他挖了个坑,但现在手里可没有跟苏家讨价还价的资本,只要能让苏家暂且靠着联姻充当盟友,叶辉还是愿意履行的,再说了二小姐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
“全听您老的安排,我没有意见,还希望岳父大人日后多多提拔小婿。”叶辉笑呵呵的说道,心里其实对苏兴河这种玩法早都骂上了。“那是自然,你既然娶了我的女儿那也便是我的女婿,日后生意上的事自然会帮你。”苏兴河本来还担心叶辉翻脸,毕竟这事苏家本来就不占理,不过苏兴河平日最疼大女儿,怎么舍得随便把苏若雪嫁出去呢?但又不能不完成老爷子的嘱托,不然就成了不孝子了,传出去老爷子脸上也无光。叶辉这小子看上去倒也上道,以后他真接手叶家的事业他也可以借着岳父的名头抽一抽油水。
两个心里都有鬼的家伙就这么达成了一致。“那么岳父,我们的婚宴该怎么准备呢?”“哎,这个暂且不急,你先把人领回去吧,我向来不爱搞什么大排场。你把人领回去就行了,至于婚宴我看不办也行。”叶辉倒也同意,毕竟他实在受不了那些繁文缛节,况且下个月还有诗会,他也不想操太多心在宴席上,没意义的社交还是少些为好,再说日后闲了想办也可以补,反正人允许先领回去就足够了。
叶辉又和苏兴河客套了几句,言及明年接手生意的一些事。“那么小婿这就先行告退了。”叶辉站起身,苏兴河也起身送客。苏芷诺站在一旁,局促的手不知道该如何放好。不知道该跟叶辉走还是就待着,她并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只像个货物被人挑来挑去,就像小时候一样。叶辉正准备往门外走去,却注意到了角落里的苏芷诺。“走吧娘子,我带你回家。”苏芷诺仿佛没听见一样,仍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叶辉索性上前拉起苏芷诺的手,“走吧,带你回家。”苏芷诺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回家,我的新家吗......
两人就这么手拉手走出了门,叶辉其实也很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苏芷诺倒是把头低的更低了,脸红的不想见人。福贵已经在偏房门口等着了,见到两人手拉手走出来,知道叶辉旁边的就是未来嫂子。便笑嘻嘻的跟了上去,“嫂子好!”这声音倒把苏芷诺吓了一跳,也不敢答话,只是把头埋的更低了。福贵倒是有些一愣,这嫂子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得了得了你嫂子害羞不禁逗,福贵这就是你二哥的老婆,叫苏芷诺,苏家二小姐。这是李福贵,和我从小就是亲兄弟,娘子你喊他福贵就行。”
芷诺仍然不好意思答话,倒是点了点头。这一幕让福贵更摸不着头脑了,坏了,嫂子不会真是个哑巴吧。而且怎么是二小姐,二哥不是来娶大小姐的吗?不过还在苏府,福贵也不好当众发问,只能耐着性子。“回去了我再慢慢跟你说。”叶辉看到福贵脸上猴急的表情,知道他想问啥。三人就这样走出了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