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桥也不怒,毕竟人早晚都是他的人。
“桑颜,反正你家赔不起钱,何必犟着呢,早点嫁去我家,有的福气你享。”
桑颜正眼都没瞧他,直怼:“你这福气,自己享去吧,我对象比你好多了,选你,我眼睛没瞎。”
“呵,脾气挺拧。”王立桥勾了一下鼻子,也不装老实好说话。
转过身对着秦如月:“秦姨,你可是答应我了,将桑颜嫁给我,要是你没有做到,我可不放过你娘家那铁疙瘩。”
“诶,别,别。”秦如月哭诉,一把扑过去抱住桑颜的腿:“桑颜,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就嫁给他吧,嫁给他。”
桑淮之一手撑着桌上,气的站不住脚,强忍着头昏,扯过秦如月,怒吼:“钱呢,还给人家,钱在哪。”
“我知道,钱早没了,她娘家侄子城里欠了债,找我拿的钱,还给人家,所以你们家给人就好,我不嫌弃。”
王立桥笑着坐在凳子上,摇晃着腿,孙媒婆也不管事,坐在一边嗑着瓜子,饶有兴趣看着面前争吵的一幕。
“你把钱都拿去花了,你这不是将颜颜卖了吗?你又什么权利卖颜颜?”桑淮之一把将秦如月推在地上。
秦如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站起身,抹干净,理直气壮说道:“毕竟我是她后妈,我就把桑颜许给王立桥不行吗,村里谁不是这么干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的道理,现在她不嫁不成,必须嫁到赵家去。”
桑颜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宴行之看完几人之间的闹剧之后,上前拽过王立桥的衣领。
“诶,诶,你怎么动手啊?”孙媒婆阻拦,看到宴行之眼神中淡漠寒冷情绪,默默又缩回了自己的手,学的挺好,闭上了自己的嘴。
王立桥被宴行之拖到院子中,一把丢在地上,王立桥怒极,反手就是一拳。
宴行之一脚挡住,踢在了他肚子上。
王立桥无声呐喊,倒在地上,宴行之掐着他脖子,附身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王立桥瞪圆了眼,不敢置信。
宴行之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信不信由你,里面我的人,哪天我要是还看见你出现在这里,我就不会那么好讲话。”
回屋,宴行之一眼瞧见桑颜,眸中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桑淮之艰难开口:“行之,你别冲动,家里还有钱的。”
“大不了我们还钱给他,颜颜,没事,爹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
有些撑不住身,桑淮之靠在桌椅上,桑颜不忍,赶紧扶住。
细心查看她爹的状况:“没事吧,爹。”
宴行之帮着扶住桑淮之,说了个好的消息:“姨夫,已经搞定王立桥,欠的钱也让他找原本的人,和桑颜没有任何的关系。”
“真的吗?”桑淮之紧紧抓住宴行之的手。
在他期盼的眼神中,缓缓点头。
秦如月崩溃不信,大喊叫着:“不行,不能让他找我侄子,我娘家没钱。”
从地上爬的满身灰的秦如月又发癫冲到桑颜面前,一双眼睛鲜红,乞求:“桑颜,你就帮秦姨这一回,嫁过去,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决不食言。”
“我娘家太穷,拿不出这个钱,会要了我侄子全家一家的命,桑颜,你行行好,帮秦姨这一次。”
桑颜怀疑自己平时表现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些,要不然秦如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敢。”桑淮之大怒:“你要是敢让颜颜去做这样的事,你就回你娘家去吧,我家留不得你这尊大佛。”
桑颜轻轻拍了拍桑淮之的后背:“爹,别太生气,我也没那么蠢,不会答应这事。”
秦如月软着身,再一次跌倒在地,孙媒婆磕着瓜子不亦乐乎。
平息好情绪的王立桥走进堂屋,环顾众人,目光停留在宴行之身上片刻,随之移开:“好了,过两天我上秦家拿钱,这一次确实是我冒昧上门,孙媒婆,我们走吧。”
孙媒婆听话的从凳子上挪开自己的屁股,临走前也不忘在桌子上面抓上两把瓜子。
大步两人即将离开,被宴行之锐利的声音叫停:“把东西提走。”
王立桥紧紧望了宴行之一眼,手一抬,孙媒婆跑过去从地上将带来的一些礼品提着手里。
闹剧结束,秦如月哭闹不止,桑淮之不管,腰瞬间弯了几分,垂头丧气回了房间。
“王立桥,王立桥,这事就算完了,不是说今天和桑家说好亲事的吗?”
孙媒婆一脑门子疑惑。
不甘心的王立桥能怎么办,忍着气回答:“够了,就这样,人家有人罩着,你要是不怕死就继续上门。”
立马,孙媒婆闭紧自己的嘴。
王立桥狠狠踢着地上的石头,骂道:“就是林岚这个贱人,把事闹的那么大,要不然我怎么来村里找个乡巴佬结婚。”
骂骂咧咧拽着孙媒婆:“这个不行,那就给我换个人,这次提前打听好,要个性格温顺,听话能干的。”
“当然,好处少不了你的。”王立桥从自己口袋摸出钱夹子。
孙媒婆的眼睛发亮盯着。
王立桥抽出五块钱,是笔巨款,乡下生活一个月也用不了五块钱。
丢给了孙媒婆:“好好办事,这次去桑家,别传出点不好听的,要不然我不会保你,桑家那表哥有点东西。
孙媒婆嘘声,脸笑开了花,有钱就好,还以为这事没办成一份都没得呢。
悄悄附在王立桥耳边,王立桥知情意低头:“隔壁村也有一个,长的虽然没有桑家那个好看,可也很不错,家里条件困难,只要价钱好说,她爹保管送到你家。”
王立桥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行了,那就这个,这次我不出面,你和那家说好就行。”
“诶,好。”孙媒婆摸着几块钱,猥琐藏进裤腰带下。
王立桥一脸嫌弃,转身大步离开。
回到房间的桑淮之起了疑心,手摸向床底,提出一个铁盒子,钥匙打开。
里面原本也有小叠的钱票和油票,粮食票,以及工业票,剩下寥寥无几。
一数钱,六十块,桑淮之可清楚记得存款有二百多的,也就是说整整少了一百多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