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什么条件都没用了,于玲绝望地想。
孩子被组织抓走,她向封庭索要的一千万也只是为了穷途末路时能给孩子留下一笔保命钱。
“我只要钱,我要很多很多钱。”
“可以。”封庭答应得很爽快,“我需要一段时间,我去解决。”
于玲纠结地看着他,不知要不要信他。“如果连我都不行,那你还指望谁给你钱。”
“好吧。”于玲收起水果刀,正要让他们撤掉人,封庭忽然说:“我跟你交换人质。”
“交换人质?”
于玲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叫交换人质。”
“你把我儿子放了,我做你的人质。”
于玲看一眼许安安,“不,我就要他做我的人质。”
许安安一个小孩好拿捏,封庭那么大个人,她怎么控制?!封庭却说:“安安还小,他妈妈很想他。我做你的人质,你一样有钱拿。”
可是——”于玲攥着许安安的手腕说:“孩子好控制我要许安安做我的人质。”
许安安对她来说除了是人质,也只是她离开封家的导火索,想到这于玲就生气,很想在许安安身上讨回来。
“选我做人质可以拿到一千万现金,选他做人质你没想过万一我不交赎金,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骗谁啊,你就许安安一个孩子,只要他还在我手上,我提什么条件你都得答应。”
“我会答应。先放了安安,我做你的人质。这是我的条件。”
封庭眼神狠戾,于玲不由得想要按照他说的做。看出她的犹豫,封庭再次说到,“你要是担心,我可以捆住我自己的手。我只是不想你伤害我儿子。”
许安安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封庭,用口型喊一句:爸爸。
封庭给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许安安闭上嘴。于玲权衡再三,决定按照封庭说的做。
她一边挟持着许安安一边去找一条尼龙绳,她丢给封庭,让封庭自己捆。
“你先放了安安。”
封庭捆起一只手,示意她放开许安安,他再绑另一只手。于玲用另一根绳子绑住许安安,把他的嘴堵住,再从背后用力推他一把。
许安安跌坐在地上,于玲把门甩上,迅速把封庭的手绑起来。
恰好祈煜打来电话,于玲接下,不等对方说话,先发制人:“封庭在我手上,给我准备一千万现金给我。”
“你是……于玲?!”
祈煜紧张地说,“我要跟封总对话。”
麻烦。于玲把电话递到封庭嘴边,“跟你的手下说句话。”她自以为凶狠地威胁,“不许瞎说,否则我杀了你。”于玲一个中年女人,此刻威胁封庭已经拿出毕生的勇气,她不敢多说,生怕多说一句封庭就会反口“祈煜,先把安安送回封家。
不要告诉许颜,就跟她说我临时出差,这两天回不去。”
祈煜的手机差点吓得掉在地上,“封总,您真的被绑架了?”
“先按我的说做。把安安照顾好,把他送回封家,交代安安不要在妈妈面前说漏嘴。”
“是!”祈煜深吸一口气,“封总,那一千万现金……?”
“准备。用望京银行那笔钱。”
“是。”
于玲插嘴道:“明天中午之前我就要。”
“没问题。但你要保证不能伤害封总,我们封总少了一根汗毛你都别想走出这座城市。”
于玲苦笑,她早就走不出这座城市了……祈煜按照封庭的话先去找许安安,果然在楼道里看到被五花大绑的许安安,他连忙把许安安扶起来。
“小少爷,你没事吧?”
他很担心,以许安安一个八岁小孩的心智被绑架了一天一夜心理上会不会承受不住。许安安的手脚被松开后,他马上把嘴上的胶带撕了。
“我没事。可是爸爸——”祈煜连忙拉着许安安下楼,“小少爷,封总我会想办法把他救回来的。我先把您送回去。”
“不行!”许安安难得情绪激动,“我要跟爸爸一起回去!”
祈煜头都大了,“小少爷,封总刚才特意交代,必须把您送回封家。还有,封太太那边要瞒住。”
“我不能骗妈咪。”许安安认真地摇摇头,“妈咪如果问我爸爸去哪里了,我一定要说实话的。”
祈煜叹口气,“可是封太太刚出月子,你昨天刚失踪,今天要是知道封总失踪,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可是——”
祈煜不能再跟许安安废话了,他把许安安塞进车里,“现在时间紧张分秒必争,等我把封总救出来再跟你们解释。”
祈煜一边风驰电掣,一边联系警察。
封总在电话里说用望京银行的钱,但本市没有望京银行,所以封总是在暗示他要布局。
刚把情况跟警察说明完,就到了封家。
封家人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封庭的消息,却只看到祈煜带着许安安回来。
许颜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见封庭的车眼睛一亮,车门一开竟然是许安安。
“妈咪——”
许安安飞扑进许颜的怀抱。许颜抱起许安安,激动地落下眼泪。
“你终于回来了宝贝。”
许安安抱着许颜的脖子,罕见地哭了。
封父和谢长芳知道许安安回来,连忙从楼上下来,抱着许颜和许安安。
激动的情绪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平复,许颜抱着许安安看个不停,生怕他又从自己眼前消失了。
“对了,封庭呢?”许颜看向祈煜,“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封总,封总遇到一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
祈煜挠挠头,看一眼许安安,希望他不要说漏嘴。
许安安欲言又止,但许颜正看着祈煜,因此没看到。
“这样啊,那他今晚几点回来?今晚我要亲自下厨。”
祈煜干笑一声,“这,这我不知道。公司的事情很多,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做完。”
“那我自己问他。”
许颜去拿手机,祈煜阻拦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她拨打电话。许安安抿抿嘴唇,没有说话,愧疚地低下头。
在他心里,爸爸是为了救他才陷入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