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委屈地看着林父,身体不由自主地朝许颜靠近。
“可是刚找回女儿,我想要待在她身边不行吗?儿子那边我会跟他道歉,我现在就想跟女儿待着。不然你叫他也来这里,对了,小颜是他的姐姐,他还没过来打招呼呢。”
许颜听得很是尴尬。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对林家的现状造成什么破坏,她只希望一切能够在保持原状的基础上变得更好。
她放下筷子,搓搓手,林父见状立刻说:“那也应该你这个妈妈亲自给他介绍啊。”
“好吧。”许颜想说其实不用特意介绍,但一想到之后如果搬去林家住难免要碰到,倒不如早点介绍。
许安安已经很自然地改口,问林母他们在说什么。
“外婆在说你小舅舅呢。”
林母摸摸他的头,“下次见到舅舅要打招呼哦。舅舅会喜欢你的,我们安安这么乖。”
送走林父林母,又把许安安哄睡,许颜才有空理今天工作室的账。
流水都由线上程序整理好了,许颜只需要导出来,再统计出第二天要做的订单就可以。
有个人定了虎皮蛋糕,范文文还不会做,必须得许颜亲自做。
许颜一个人准备好材料,考虑到今天要做好几个蛋糕
早早地开始准备,生怕掉链子。不想还是出事了。
配送蛋糕的时候车在半路坏了,又快过了蛋糕配送的时间,许颜看着冰箱里的蛋糕愁眉苦脸。
“小颜姐,要不要我们换其他快递公司问问?”
“我全都问过了。今天不知道什么好日子,所有的都排满了。”
就算他们没有排满,至少也要三个小时后才能配送,早就过了她和顾客约好的时间。范文文和米朵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她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你们看着,我亲自去送。”
“不行,太危险了。小颜姐,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有什么危险的,我再不送过去蛋糕要过了赏味期,人家要投诉。”
许颜已经换上外套,“那我就把这里交给你们咯。我很快回来。”
许颜匆匆出门,为了把蛋糕安全地交到客户手里选择了最稳妥的出行方式——打车。只是她没想到,她刚下车就被人撞了一下。蛋糕翻了一地。
撞她的人是个小学生,一转头惊恐地看着她。
“阿姨,对不起!”许颜的心情极其无奈,但又不好跟小学生计较,只能摆摆手。
“你走吧。”
“谢谢阿姨!”许颜欲哭无泪,不仅为自己辛苦进一个小时的劳动白费了,还为马上要给这个暴脾气的客户解释而无助。她真想着怎么解决,客户已经打来电话催促。
“你们怎么回事!一个蛋糕等了一个下午,不能开别开,亏你们还是封总推荐的工作室。”
许颜动作一顿,更好脾气地跟对方解释,“抱歉抱歉,我在小区门口了,但是现在有一些问题,我能不能退钱给你?”
对方等了一秒钟,勃然大怒。“我等了这么久告诉我退钱!我要去网上曝光你们!”
许颜很无助,却又只能硬着头皮说:“其实我已经小区门口,如果您真的很生气,可以现在下来骂我一顿。我不走,我在这里等着您。”
“下来就下来!你以为我不敢啊!”许颜付好车资,简单收拾收拾了一下一地的奶油和蛋糕胚,不少过路人都停下来看她,对她指指点点。
她却不以为然,只算着时间够不够回去再做个虎皮蛋糕送来。
好像不够。她抿唇,冷静地等候着暴风雨的来袭。
不想来人是个外国人,而且还十分眼熟。
“抱歉——”许颜还没辨认出这人是谁,对方忽然脸色一改。
“你是许颜?”许颜愣愣地看着面前金发碧眼的男人,“我是啊,怎么了。”
“我是史蒂夫,你不记得了吗?!”许颜看着对方的脸足足过了三秒,“是你啊!”
她生下许安安后,为了许安安能在一个健康、安全的环境长大,曾经一狠心搬到一个中档小区。
人生地不熟的她又要照顾许安安又要想办法养活自己,每天累得分身乏术,还是不时应对房东太太上门找茬。
当时很多邻居都为她提供帮助,其中就包括史蒂夫。
只不过后来她付不起高昂的房租,只好搬走,到最后也没能跟史蒂夫说一句谢。“史蒂夫先生,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竟然这么巧!”
史蒂夫上下打量她许久才笑着说,“我最近才来的。你搬走的时候我不知道,没能跟你留个联系方式,真是太遗憾了。还好现在又遇到你了——你是落颜工作室的员工还是老板?”
“老板。”
许颜红着脸说,“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蛋糕钱我会退给你,下次我请你吃。”史蒂夫摆摆手,“那都是小事。你也不用退给我,明天给我送个新的就完事了。”
他突然想到祁煜说落颜工作室是他们老板娘开的,眼神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内容。
“你是封庭的老婆当初怎么会自己在国外生孩子,封庭不改包下整个医院为你接生么。怎么弄得你需要远走异国他乡去生孩子。”
许颜没想到他还知道封庭,面露难色,“我和封庭已经离婚了,现在我不是他太太,当时我去国外就不是了。这些事情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跟他没关系,蛋糕我下次会给你送个新的。”
“着急吗?”史蒂夫忽然问。
“额,有一点——”还有两个蛋糕要送,她不放心让范文文和米朵两个小姑娘去送,只能自己来。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不过我现在在这做生意,有空一起吃饭啊。”
许颜满口答应,眼睛瞥见米朵给她发消息求助:小颜姐!冰箱坏了!蛋糕要化了怎么办?“我先走了,吃饭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说。”
她匆匆离去,史蒂夫甚至来不及留个她的电话号码。
“真是……”他无奈摇头,不过一想到许颜已经离婚,突然觉得自己胜算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