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城的仲秋,云淡风轻,白天的太阳依然热烈,暮晚微凉。
周盈始盛,别的地方已经进入,昼短夜长的更替,晓城仿佛还没有接收到更替的指令,日出劳作和求学的人都回到家了,天还是明亮的。
钱心从黑色凌志上下来,就看到自家爸妈坐在主楼右前方的仿古土堆形状的凉亭里,围炉煮茶,谈笑风生。
“爸爸,妈咪。”钱心走过去,乖巧地问好。
“心心,回来了?快去换套好看的衣服,我们准备过去骆家了,你杨阿姨特意做了红烧狮子头,说你喜欢吃。”石秀晶眉眼弯弯,叮嘱道。
“心心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红烧狮子头的?怎么我不知道?”钱永全疑惑地看着钱心。
“我也不知道啊,杨敏说的。”石秀晶这才意识到奇怪。
“我,我先上去换衣服了。”钱心只想赶紧走,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红烧狮子头的,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啊。
“哎,心心,不用换衣服了,都老熟人了,换什么衣服。”钱永全对走远的女儿喊道。
“知道了,我洗个脸就下来。”
钱心真的就上楼洗了个脸,还是穿着那套蓝白校服,还是背上了从学校背回来的书包。
等她下楼,石秀晶眉头微蹙,心疼道,“心心,我们去杨阿姨家吃个饭而已,你要不要趁机放松一下,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书包就不用拿了吧。”
“对啊,心心,爸爸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爸爸觉得你已经非常优秀了,在学校的时候认真读书就行,回家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钱永全放开妻子的手,伸手想给钱心拿下书包。
“爸爸,妈妈,我有自己的目标,我想考上S大,现在,我的成绩是不足够考上S大的,就高三一年,我能坚持住的,相信我。”钱心向父母吐露心声,“我一会儿要是有时间就看看书,要是没有时间,我就不看了,放心吧,我自己知道分寸的。”
钱永全听了女儿说的,手一顿,放下来,点了点头,“嗯嗯,你尽力就好。”
石秀晶虽然还是很心疼,但是女儿有目标,她永远都是支持的。
三人闲庭信步在小区花园小道间。
御山阁是骆氏旗下的精品小区,当年由骆荣添亲自设计的,位于晓城黄金地段。
整个小区只有十个庭院,每一个庭院为整体,拥有一个房产证 ,庭院里分别有两至五栋别墅,别墅数量各有不同,价格也不同。
当年卖的毛坯房,所以,每家的装修风格各不相同。
当年很多上流社会的大家族就是看重这些点,争先恐后托关系找到骆荣添,想要在这里置业。
钱永全能在这里置业,靠的不是在商界多么成功,也不是因为有运气,而是因为跟骆荣添是铁打的关系。
当年这个小区刚验收通过,骆荣添就先让钱永全选一个中意的庭院,才开始放出发售的消息。
御山阁即使只有十个庭院,占地却有两千亩, 钱家与骆家的庭院是斜挨着的,正门与正门之间却隔了骆家后院的几栋副楼,走路也要花七八分钟。
“骆叔叔,杨阿姨。”钱心声音甜软,乖巧地跟长辈打招呼。
“哎。”
“哎,心心,快进来,先坐一会儿,阿姨等会儿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杨敏慈爱地笑着道。
“秀晶,快来帮忙看看我新学的菜色。”她又兴奋道。
钱爸一进门就被好兄弟招呼去帮忙剥蒜,开榴莲、西瓜和哈密瓜。
“添啊 ,你咋今天这么会干活呢?”钱永全调侃好兄弟。
骆荣添翻了个白眼,继续掰着手中的榴莲壳,经验老道般说道,“老虎,不是,老婆给的任务,干就完了,不然周末还想不想去钓鱼了?”
“哈哈哈 ,哈哈哈。”钱永全笑好兄弟的家庭弟位,却不反驳,因为他深有体会。
杨敏出来找骆荣添要蒜,看到钱心缩在沙发角落,拿着一支笔,笔帽抵在下唇,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习题册。
她改了方向,向着钱心走过去,轻轻地出声,“心心,在做题呢,真棒,认真学习的好孩子,这里学习不方便,我们走来走去也影响你,上二楼吧。”
“阿姨,没事的,我在这里就行。”钱心不好意思这么叨扰别人。
“这怎么行,没个高一点的桌子,脖子会酸的,来,阿姨带你上去,上面有标准的书桌,还要好一会儿才吃饭呢,你慢慢做题啊。”
说完,杨敏就拉着钱心上二楼,来到一个房间前,直接打开,错开身,让钱心进去。
“心心,你有不懂的,可以问骆川,学习方面,他还是可以的,你放心问他哈。吃饭再叫你们下来。”
杨敏说完就转身,顺手带上了房门。
钱心站在原地,瞪大眼睛,这不是之前来过的骆川的房间吗?!
这个房间很大,足有一百平方,没有特意做隔间,但是房间各个家具的设计做成了半开放的几个隔间。
一米八的黑色大床、灰色书柜、灰色书桌,灰色衣帽间、白色陈列架,尽在钱心眼前,一览无遗。
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磨砂玻璃门上没有倒影出任何耐人寻味的身影,她移开了目光。
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书桌后的书柜上,在椅子后触手可及的地方,一排科技类外文书中间空了一块,放着一个巧克力瓶子。
她不自觉地走过去,手刚伸出去,还没触及巧克力瓶子,卫生间的门被打开。
她下意识地收回手,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啊啊啊”她放声尖叫,杏眼睁得圆圆的。
一股湿润的沐浴露香气蓦然靠近,嘴巴被一只手捂着,一个滚烫的赤衤果的身体隔着她身上薄薄的夏季校服布料与她紧贴着。
“嘘,叫什么。”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随即响起。
“你来我房间干嘛?偷窥?”骆川挑眉,斜睨着某人看向他身体的馋样,“怎么?对我的身体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