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娜这句话问完，对方停顿了一下。
“他如果酒醒，你让他给我回一个。”
杜娜还要问什么事情，电话被挂断了。
拿着手机，如同吃了苍蝇，膈应的厉害。
如果是个男性，杜娜压根就不会多想。可偏偏打电话的是个女人，还如此神神叨叨。
有心回过去问个清楚，她最终还是打消了这念头。
恰巧这时的士车到了周森小区门口，杜娜递给司机几百块钱，让司机多留一会。
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左右，她这才叫醒了周森。
周森大脑反应还有些迟钝，睁开眼睛，冲杜娜笑了笑。
“你家到了，没事我先走了！”
临下车前，杜娜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刚刚有位美女打电话给你，让你醒了之后回一个！”
美女？
周森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通话记录里最前面的正是一个他有点眼熟的号码。
想了想，这才突然醒悟号码是韩佳艺的。
她打电话来干嘛？
杜娜看他不说话，暗觉不舒服。这种事情难道不该主动坦白一下？
再不迟疑，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周森之所以迷糊，是因为酒精对他大脑还有点影响。看杜娜一脸冷淡，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慌忙解释：“我前女友的电话，早就分开了，我也不知道她找我什么事情。”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跟我又没关系。”
“我也不想说，但某些人醋坛子就要打翻了！”
“这样，你先别走，我这就当你面给回过去！”周森接着大方道。
“懒得听你们之间的破事！”杜娜脸色稍缓。
嘴上说的轻巧，心里难免还有芥蒂。
不管周森跟对方有没有分手，想起他以前很可能对别人也如对自己一样，甚至比对她还要好，别扭至极。
怕周森说她小心眼，杜娜告辞一声，下车离开。
眼看她又在门口附近拦了辆车，周森这才拿起手机给韩佳艺回了过去。
“怎么了？”
韩佳艺道：“刚刚接电话的是不是你女朋友？”
周森点头说是。
韩佳艺沉默了片刻：“我想去医院，你能不能陪着我。”
周森猜出了她去医院干嘛。除了打胎这件事，她恐怕不会专程联系自己。
迟疑了下：“这个不方便吧……”
在他跟杜娜关系没确定之前，他能帮韩佳艺做多少会尽力去做。现在需要考虑杜娜，背着她陪别的女人一起去医院打胎，怎么都不合适。
“呵，那算了，我再找别人。”
周森还想再说，韩佳艺那边给挂了。
他皱了下眉，也没多想，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吴晓燕没察觉出任何异常，周森当然也不会主动提起。陪着她说了会话，去浴室洗澡换衣服。
傍晚时分，杨牧电话打了过来，说搏击大赛的报名已经截止，距离开赛最多还有两周的时间。
周森示意知道，笑着说：“杨哥，别有什么压力，就算拿不到成绩也没事，当去玩一场。”
正聊着，楼下开门的动静响了起来，陈凯跟陈沫沫放学回来了。后面跟着的还有前几天找的那个司机兼保镖。
陈沫沫精神不错，似乎有什么喜事儿。
周森放下手机，刚要下楼，就听陈沫沫在跟吴晓燕聊天。
是又考试了，陈沫沫拿到了全班前十的名次。
果然，吃饭之时，吴晓燕把这件事在饭桌上说了出来。
“很厉害！”
周森赞了一句。
陈沫沫极不屑周森的夸奖，回道：“还用你说。”
周森也不跟她计较，事实上陈沫沫最近表现确实不错。上学放学准时，学习上心，不但染过的头发恢复原状，耳朵上的好些耳钉也全给摘掉了。
……
警察局，副局长方天赐办公室。
刘山就站在方天赐桌前。
方天赐手都恐惧的抖动起来。
从顾江薇出逃，他一天觉都没睡安稳过。如今刘山一个人来他办公室，并且一言不发，他基本断定可能是事情败露了。
“老方，咱们十几年同事了吧！”
半响，刘山感慨了一句。
方天赐心存侥幸：“是，是十几年了。”
刘山点了支烟：“看往日情分上，我给你个坦白机会。半个小时，你如果不去我办公室，我只能让监察科的人过来。”
这句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山话落转身出门，方天赐人亦颓败的坐倒在椅子上。
“刘局，医院那边有消息，于魁脱离了生命危险。”刚出方天赐的房门，有警察赶过来汇报。
刘山点了下头。
那天刺杀周森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没送到医院已经死亡。剩下的于魁，在医院抢救了二十几个小时，始终都没能度过危险期，如今总算是稳定下来。
“等他醒了，立刻进行审讯。”
警察欲言又止：“刘，刘局，医院那边说于魁想开口说话恐怕有点困难！”
“什么意思？”
“他后脑受到重击，可能，可能这辈子也醒不过来……”
刘山凝目，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于魁，他要是醒不来，怎么找顾江薇的下落。
“老刘，我应该能帮上一点忙！”
后面，方天赐大步赶来。
事到如今，再冥顽不灵的否认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方天赐能做到副局长的位置，有他自己的心理素质所在。
之前被顾江薇蛊惑失了方寸，如今再也不愿意放弃这种戴罪立功的机会。更何况刘山选择一个人去找他，而不是带着监察科的人直接逮捕，他心存感激。
刘山眼睛一亮。
他都要忽略了方天赐，他既然能冒险去帮顾江薇越狱，两人间肯定有秘不可宣的牵扯。
“老方，只要你帮我抓到顾江薇，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方天赐苦笑：“哪还有脸谈这个。”
刘山心急顾江薇的事情，追问：“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方天赐振作精神：“现在顾江薇肯定不知道于魁到底醒了还是没醒，咱们可以对外瞒着于魁的消息。这种情况下，顾江薇别无选择的会联系我……”
刘山舒了口气：“老方，我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