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到此，杨牧方才有点后怕起来。
不过也是避免不了的，周森的节奏带的他也忘了这是一场友谊赛。
“小森，没事吧！”
他连着几步走到了周森面前，刚才那一拳虽然戴着护具，但也结结实实打在了他手臂上。
周森晃了晃还麻木着的双手：“杨哥，早告诉你痊愈了。要不打死我也不会跟你这种对手在台上较劲！”
杨牧看他不是装的，放松下来：“不打了，杨哥认输。”
倒也不是客气相让，而是真的感觉自己输了。
实战放在一旁，比赛上，周森刚才那一脚得分，而他那一拳是没分数的。
王冲正看的过瘾，看两人停下，着急道：“杨哥别啊，你一认输我不是得请客了。”
杨牧乐道：“我跟小森本来就商量好让你请客的。”
王冲表情垮了下来。
几个反应过来的员工立刻到了他面前：“二老板，说好的一赔三！”
王冲佯装不爽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开始分了起来。
今儿损失大了，算下来至少五千块钱打了水漂。
“咦，周叔去哪了？刚才他也买了小森。”王冲赔完钱，左右扫了一眼没发现周大山在。
“周叔在那边打扫卫生呢。”
一个员工指了指远处。
王冲刚要去叫人，被周森给制止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让他去买吃的。
比赛只是玩儿，请员工吃饭是理所应当的。
吃饭也在道场的大厅里面。
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找东西垫着随意盘膝而坐。饭简单，却热闹的紧。
杜娜跟周森杨牧王冲等人在一块，盒饭是统一的，也没特殊不特殊的说法。
王冲这人喜欢挑事儿，正吃着，他说道：“小森，你说我弟妹也不常来这儿，你就给人吃这种东西啊？”
杜娜抬目：“关你屁事！”
王冲脸上一僵，显然想不到杜娜说话如此彪悍。
杨牧忍俊不禁，刚喝了一口的茶险些给喷出来，幸灾乐祸道：“小王，你要是闲，去吧周叔喊来一起吃！”
“小森，你管管你媳妇，怎么跟哥哥说话呢！”
撂了句话，王冲灰溜溜起身去找周大山。
杜娜也笑了起来：“这小子就欠揍。”
周森跟着说：“嗯，还真没错。”
王冲到那边跟周大山聊了会，又回来了：“周叔不肯来！”
周森示意没事。
王冲欲言又止：“青，小森。你说都这么多年了，周叔最近也确实变了个人一样。父子俩有什么矛盾是解不开的……”
他对周森家事很了解，杜娜在的这几天，周大山在周森面前至多也就打个招呼，从不多说。显是怕在女孩子面前丢了周森面子。
周森筷子悬了下，然后夹了块菜给杜娜：“顺其自然吧，不谈他。”
王冲话既然开了口，也不管周森什么态度，继续说：“你说咱道场吧，周叔每天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除了指点学员之外，旁的杂事扫地之类的什么都做。明明该清闲下来的年龄，这叫什么事儿？”
周森皱了下眉：“他乐意的话随便，你当看不见就好。”
“小森，这话我得批评你……”
周森烦躁道：“吃不吃了？”
王冲深呼吸：“行，反正不是我爹。我犯贱啊，管你们这些闲事。”
杜娜拽了周森一下：“要不我过去看看。”
她弄不懂周森父子是怎么回事，可是看得出来，两人之间有解不开的疙瘩。
不过她知道的是周大山确实很在意周森，第一次见面，在医院里为了周森给顾江薇跪下那一幕，她现在也没忘掉……
“我去趟娱乐城！”
周森感觉气氛变得让他有点呆不住，起身往外就走。
杜娜歉意看了眼王冲，跟了出去。
王冲郁闷的不行，等看不到周森跟杜娜，掏了支烟点燃抽了一口。
杨牧说道：“小王，家务事本来就难理清楚，以后小森跟周叔的事你别跟着掺和了。没看出来周森不喜欢听这个啊！”
“换别人我还懒得去说呢！”
杨牧摇头：“小森人很好，对任何人都过得去，没理由针对自己父亲。你这样除了添乱，什么用都没，给他时间，慢慢就想通了。”
“我也是看周叔可怜……”
可怜？
杨牧笑了笑：“周叔那种人咱们哪有资格可怜，他看的比任何人都透。当局者不迷，你这个旁观者倒是着急了。”
“那是我错了？”王冲问。
“谈不上，你也是好意。”
……
车上，周森刚点了支烟，看杜娜随后上来，随手给丢在了窗外。
杜娜坐在副驾驶席上，拿手扇了扇：“不是说要戒吗？”
“慢慢来！”
“我看你压根也没戒的意思，我可跟你说，我不抽二手烟，下次你还在我跟前抽烟，我也抽。”
周森掏出了烟盒：“会抽吗？来一根。”
杜娜没好气把他手给打开了：“你还敢教唆我抽烟，要被我爸知道了，肯定揍死你。”
周森笑着把烟扔在了车前挡板上，启动车子：“我先去一趟娱乐城，然后一起去玩。”
杜娜懒散靠着座椅：“玩的事不当紧，你忙你的。我有的是时间，不用管我。”
随着车子启动，车厢里短暂安静下来。
杜娜十分不习惯这种气氛，侧目道：“喂，说说呗。”
周森疑惑：“说什么？”
“说说你跟周叔叔的事情！”
周森迟疑了下：“真想听？”
“当然了。”
“还是别说了，要不你又当真。不定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误会一场！”
杜娜坐直身体：“你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小，上次我误会你，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道歉有什么用，没点诚意。”
“你要什么诚意。”
周森目光锁定在了杜娜红唇上。
杜娜如有所感应一样：“能不能有点出息，除了占我便宜还是占我便宜！”
“我也没说什么啊……”
杜娜探手攻击周森耳朵：“你不就嘴皮子厉害点，我动手行了吧！”
笑闹半响，考虑到周森要开车，杜娜才没继续。
周森心情也因而松了许多：“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怎么对我的，我现在看的很淡，但是怎么也亲近不起来了！”
杜娜没有吱声，短短一句话，她能体会太多东西。结合周森偶尔提过的，醉酒，吸毒等事情，她很理解现在周森对周大山什么心理。
周森甩开了她，哭笑不得：“我没什么需要安慰的，你也把这件事想的太严重了，我跟周大山现在相处的方式挺好的。”
杜娜恼羞成怒：“鬼才安慰你了，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