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干什么？”
念头闪过，周森下意识紧张起来。
叶青眉诧异顺着他看去：“怎么了？”
“没事青眉姐。”
答了句，片刻间杜景山就到了近前。
周森不知道该不该招呼，稍愣了片刻。
“小兄弟，周森在哪个病房？”
周森对他身份再无疑惑：“杜叔叔，您找我？”
杜景山视线稍定，落在了周森身上：“你就是。”
外形气质挺不错的一个年轻人，跟照片上有点不太一样。
叶青眉以为来了客人，先行一步，把不情不愿的女儿给从房里叫走了。
周森随后领着杜景山前往病房，把唯一的椅子拉了过来，倒了杯热水。
“杜叔叔，这里也没什么，慢待的话见谅。”
杜景山落座，闻言示意无妨。旋即有点奇怪问：“你见过我。”
周森道：“从杜娜手机上看到过，您这种气度跟相貌，过目难忘。”
杜景山不置可否，问了几句周森身体状况。
态度挺寻常的，周森却越来越紧张。
他心里喜欢杜娜，自然的也会特别在意杜景山对自己的看法。在琢磨着他的来意，以及可能会说的话……
乱糟糟的，索性不再多言，有一句没一句的陪着杜景山客套。
病房门这时给人推开了。
杨牧高大的身形出现在了门口。
他跟金莎来过后就留下了，刚才上个厕所，听周森病房有动静，就过来看一眼。
“小森！”
杨牧打了声招呼。
周森微微摇头，让他先出去。
杜景山笑着道：“小周，保镖啊？”
“不是的，一个朋友。”
杜景山也不多讨论杨牧，缓了下说：“你跟小娜的事情我听说了，真的很感激，要是没有你，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我们两口子就她一个独女，你等于间接救了我跟你阿姨的命。”
“杜叔叔言重了……”
周森浑身不自在，忙道。
杜景山摆手：“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周森感觉有点不对，还来不及多想，杜景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两万块钱：“这点钱，你买点营养品！”
“杜叔叔，这不行……”
杜景山很强势绕过了周森推拒的手，把钱放在了桌上：“应该的，你再客气就是看不起我。”
周森僵住，不知该不该收。
杜景山接着道：“小周，你这孩子不错。杜叔叔想跟你谈几句，要是不中听，你也别多想……”
“杜叔叔说。”
杜景山顿了一下，直言说：“你跟我女儿是什么关系？”
周森心里咯噔，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实话实说就好。”
“算是朋友！”
“没别的？”
周森深呼吸：“杜叔叔，我喜欢她。”
杜景山没有反应，淡声问：“小娜呢，她什么意思？”
周森被他这种强势的口气弄的无所适从，沉默下来。
他猜出了杜景山来意。
除了失落，更多被一股郁气压的遍体不适。
他以前去见过韩佳艺的父亲，进门他一句话都还没说，韩阔海就直接往外赶人。杜景山素质更高一点，可话中绵里藏针，更让他不知所措。
“小周，我对我女儿另一半没什么太大要求。职业正当，最好也能是个警察……当然，这些不绝对。但你首先要把现在工作辞掉，找份正经事做。你也知道我们家是警察世家，被外人知道我的女儿跟一个夜场工作人员在交往，能理解吗？”
“杜叔叔，我明白！”
杜景山多看了他一眼，他开始来意是直接挑明反对周森跟女儿交往的。
接触了一下，发现周森性格跟自己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没有夜场人员惯有的那种油滑和轻浮，也是这种印象，让他留了点转圜余地。
该说的说了，杜景山不打算多留，起身道：“我尊重你们，但你务必考虑清楚。跟她在一起，能带给她什么？”
周森等他走后，好半天都没能够回神。
杜景山言辞温和，不咄咄逼人。
周森却宁愿杜景山是韩阔海之流，这样他也能鼓足勇气争取一下。
电话这时响了，是杜娜打来的。
周森强抑心里反常，故作轻松拿起手机。
“喂，这几天忙什么呢。大夫昨天还找我打听你，别忘了来换药。”
“走不脱啊，这样，我明天过去一趟……”
周森笑着跟她聊了几句，找借口挂了电话。
难得跟她之间有了点牵扯和甜蜜，杜景山在这时候泼了一盆冷水。
他如果是旁人，周森压根不会在意他说什么。但他是杜娜的亲生父亲，自己想和杜娜交往，注定绕不开他。
理不清头绪之余，重新拿起了手机。
杜景山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他只要在夜店工作一天，他跟杜娜之间的事情他就不会同意。
周森当然不可能在这种关头对金莎提出辞职，却也不能就此断了念想，唯一的方式就是他去做，让杜景山能看到。
电话是打给周大山的，前阵子周森找他咨询过开道场的事情，他的意思说很好办，现在周森等不及了。
“什么我都帮你打听好了，这几天没事我也在滨海到处找场地，选定了几个，你要有时间我陪你去看一下。”周大山接到儿子电话挺高兴的，这是他最近最上心的事儿，就等儿子消息。儿子那边一定，他这边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最近腾不出时间来，这样，你帮我拍几张照片，我看一眼！”
“好，等会就给你传过去。要不我过去找你也行，咱们当面说……”
周森应酬着刚要挂断，周大山吞吞吐吐道：“青，小森，我怎么听说你工作的地方出事了。你在哪呢……”
“问题不大，不要多想了。有客人过来，回头聊！”
不等周大山再说，周森就摁了挂断键。
几分钟功夫，手机震了震，周大山传来了几张场地照片。
一个在芙蓉街附近，原本是一家餐厅，因经营不善要转让，面积大约有两千平左右。有一个在滨海市区中心地带。还有一家是在郊外……
都挺适合开道场的，从这几张照片能看出来，周大山大约真的跑遍了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