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店，周森回头又看了一眼。
上车，吩咐杨牧开车回家。
失落再所难免，可又知道，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所不舒服的只单纯源自男人的占有欲。
但他这个人性格，又注定不会因为一点自私的心理，而去留下一个根本许不了诺言的女人。
回到家里，他就强迫自己把柳思思这个人抛在脑后，在客厅打开了电视。
体育频道，播着的是一组散打赛事。
往常周森最喜欢看这类节目，如今视线虽在上面，却始终难以静下心来。
换了几个频道，周森拿起了手机：“莎姐，我想上班了！”
“怎么，不再休息几天。”
“嗯，没必要了。”
“也好，正好我这边有事情要用克明。你去的话，就跟克明说一声，让他回来。”
周森答应着，在沙发上又坐了会，便叫了吴晓燕，两人一起去逛街。
他上夜班，平时能陪吴晓燕的时间很少很少，如今心情固然浮躁，但也不应该因此影响到家人。
逛了一个下午，天快黑的当口两人才一起回了家。
吴晓燕知道儿子要上班，刻意吩咐保姆早做了饭。
周森用过后，便开车赶往KTV。
许多天没来这里，里面气氛冷清了许多。
晚上七点多了，客人却只上来了寥寥几个，一路走来，就几个包厢里面偶尔会传来轻微的唱歌声音。
倒是很多员工看到周森，皆是恭敬打着招呼。
办公室里，丁克明正吩咐柯婷婷办事。
周森临进去前敲了下门：“克明哥，这几天辛苦了。”
丁克明稍怔，然后就冲周森笑了起来：“身体没事了吧。”
周森随便活动了一下：“本来也没什么。”
聊了几句，两人做了简单交接之后，丁克明就告辞离开了。
“周经理，这阵子生意特别的差，昨天的营业额只有三十万不到……”
柯婷婷等一剩下她和周森两个，话多了起来。
丁克明那人不太喜欢说话，对她也较为冷淡。而且，柯婷婷明知道他是总部的人，在他身边可谓是小心翼翼。
相比较而言，还是跟周森一起来的较为自在。
周森对她讲的这些一清二楚，应付几句道：“去前台看看客户资料，帮我拿来一份。”
柯婷婷答应，不一会就拿了过来。
周森在上面扫了一眼，寥寥二十几个客人中，也就一个是他所认识的。
安清华。
她几乎每天都会过来。
又吩咐了柯婷婷几句，周森起身去了她包厢。
安清华也有好一阵子没见过周森了，见他过来，哪里肯让他离开。
周森左右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就陪着她在包厢里唱歌聊天。
“小森，你这里生意最近不行啊。”安清华跟一个公关合唱了一首，坐回周森身边道。
“是这样，不过再等几天老板会有动作，应该有所改善。”
“对了清华姐，您去没去过皇朝那边？”
安清华点头：“跟几个姐妹一起去过一趟。”
她明白周森什么意思，所以也并不忌讳他是KTV负责人，直言说：“跟你这里比起来，那边的公关比较耍的开些。”
“怎么说？”周森笑着问。
安清华眼睛转了转，若有深意看向周森：“你猜？”
她也就四十岁左右，可能是最近减肥有效果，身段?了许多。
有钱的女人一般不会丑，更何况安清华底子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森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妩媚。
转开头部，周森不太自然抿了口啤酒。
他挺想跟一些客户保持很纯粹的那种友谊，似乎属痴心妄想。
“小周，知不知道什么叫夜场？”
不等周森回应，安清华就道：“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对公关和公主有需求，就罕少会抱以纯粹的心思。你人正派是好事，但如果持续这样下去，我们作为客人，会感觉无趣乏味。”
她话里有话，让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腔。
周森勉强发笑。
他不是傻子，要是再听不懂安清华意思就白在这里呆那么久了。
如果是一般客人这样说，周森肯定会找说辞脱身。
安清华不一样。
他是周森印象最深的一个客人，也是从他工作以来，就一直接触着的。
每周平均会来三次左右，每一次消费都不下七八千元，且在一些事儿上包涵他挺多的。
“清华姐，别为难我。”
周森叹了口气，一口将杯子里啤酒喝了下去。
安清华温热的手掌随意放在了周森手面之上。
“小周，安姐我还从来没对人这么上心过。你当我过来的如此勤快，真的是非在这里消费不可么？”
两人声音压的都是很低，她的那些姐妹以及KTV的其它公关都是没有察觉半点。
周森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安清华却以为他有所松动，几不可闻说：“今晚，姐带你出去玩儿。”
她从丈夫死后不久，就是各家夜场的常客，阅尽无数公关。
开始接触周森，也只感觉这男人身板跟相貌都还可以，随着接触下来，愈觉有趣儿。
别的公关巴不得从她身上捞个够，他却不同，给他的小费稍多，就招呼不打的帮忙存在了前台。
一次两次如此，安清华会以为他想另辟蹊径吸引自己注意力。但相处那么久，每一次皆是如此，安清华彻底相信这人不是不喜欢钱，而是有自己的底线所在。
寻常人中，能有这种把控能力之人就极罕见。夜场环境，周森这类人更可以说凤毛麟角。
不知不觉间，她就来的更为勤快……
眨眼之间，好几个月都已经过去了。两人间的相处方式也渐渐变得像是朋友，只可惜，她要的绝对不是这些。
“清华姐，我敬您一杯！”
周森抽手，帮忙倒了杯酒。
安清华蹙眉，跟他碰了一下。
周森喝罢，顺势站了起来：“还有事情得忙，你们慢慢玩。君豪，陪好几位贵客。”
“我说小周，多留一会不成吗？”
安清华声线转淡，眼神也是。
她几次三番暗示，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等会我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