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伤并不是特别重，基本是皮外伤。
处理好伤口，稍休息了会，再醒来身体状况就好转了很多。
门外警察一直都候着，确定周森身体没事，就带人跟了进来。
“周先生，麻烦您协助调查。”
周森一言不发，继续闭目养神。
警察气怒之余没有任何办法，开始在旁威胁起来。
大意是周森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严重，别人该说的全说了，就是他指使人砸的天堂夜总会。
张武也一直没走，但他身份只有杜娜等寥寥几人知道，所以这会干着急，一句话都说不了。
周森等两人把话说的差不多了，直言：“天堂夜总会里面应该有监控，你们可以去看。问我没用，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或者说你们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我让葛怀仁动的手也行。”
警察自然是没证据的，如果有证据，也不必在这里套话了。
熟悉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
周森抬首间就看到是杜娜正推门而入。
牛仔裤，长款黑色大衣。
修长的身材在这身简单衣服的勾勒下，凭多了几分性感。
“你们先出去。”
杜娜进来招呼了同事一句，留在了周森病房。
气氛安静下来。
周森侧过目光，看向窗外。
杜娜不急不躁：“刚才卫军哥打电话过来，说这件事挺严重的，警方高层介入了。你该知道韦建鹏是什么人物，他想整你这个小人物，轻而易举。你现在跟我说实话，还有机会……”
周森古怪：“这位同志，证件有吗？”
杜娜不怒：“我知道我现在不是警察，但我完全是看在以前你帮过我的份上才介入这件事情。”
“我没帮过你什么，也不想你能帮我什么。你如果作为朋友来看看我这个病号，欢迎。要是挖坑来让我跳，请吧！”
“你别冥顽不灵！”
电话声打断了杜娜接下去的话，周森随意从床头拿过手机，接了起来：“莎姐！”
很明显，这件事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伤怎么样？”
金莎问。
“没事儿，就是娱乐城那边，这两天可能去不了。”
“我让克明过去帮你管几天，好好养身体，别的不用担心。”
“谢谢莎姐。”
“嗯，葛怀仁明天就能出来。”
周森一点不意外，金莎确实有把葛怀仁弄出来的能力，也一定会弄出来。
“金莎的电话？”杜娜等他挂断，追问。
周森心渐冰冷，没有任何情绪：“我说你现在真挺讨厌的，出去行吗？我要休息了。”
“周森，我真的是帮你……”
“那你脑回路跟别人可不一样，我为什么觉得你在害我。”
“好好说话！”
杜娜拳头聚拢，失望之余更多是没办法理解。
她现在真的一点看不透眼前这人，那个虽有棱角却始终还留着几分质朴的人哪去了？
而且她来真的不是给周森挖坑。
她是听到了一些高层风向，想要来提醒他……
韦建鹏这人关系网她比周森要了解的多的多。
诚心诚意要帮周森选一条最正确的路，别人非但不领情，好像还怪她多管闲事。
强忍着起身离开的冲动，杜娜最后道：“我知道你指望金莎，但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她有没有可能因为你这个小人物而和韦建鹏寸步不让！”
“我倒是真的想进去坐几年牢！”
周森回应。
他说的是真心话，让人砸天堂夜总会的初衷也考虑到了这一层。
假如让他在坐牢和现在生活中选择，他不介意躲进去几年。
杜娜目光凝固，和他对视了半响，起身离开。
周森早认清了跟杜娜之间的关系，也以为自己不会再受她影响。
可当杜娜真正从病房消失，突如其来的烦躁感，让周森勉力控制，才能不去将身旁的杯子摔碎。
……
陈沫沫失眠了，且好不容易睡着后也在做噩梦。
梦里面周森倒在了血泊中，老妈在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惊叫着，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迅速拿起手机翻动着，她打过去了电话：“你，你在哪个医院。我去看你……”
“不用了！”
陈沫沫还想说，就听到了对面周森挂断电话传来的盲音。
她不生气周森的无理。
从昨晚，她态度就悄然发生着转变。
那人或许可恶，可真的不坏。
她有很多把柄在他手里，他却一次也没告诉过别人。夜总会那种严峻的环境中，他看到自己被挟持，放弃了反抗……他原本可以不管自己，偏偏管了。
至于周森给她扮的那些难堪，在昨晚事件的冲击下，早就一无所踪。
“沫沫，吃饭了。”
吴晓燕在前厅喊了一句。
陈沫沫慌忙抹了抹眼泪：“来了。”
她现在最怕面对的就是老妈，匆匆扒拉了几口，就借故出门去往学校。
一整天，都在恍惚中度过。
就是王新找她聊天，也完全提不起心思去应对。
她想的事情很多。
好容易熬到放学，她又给周森打过去了电话。
这次更简单，他连接都没接。
陈沫沫绷着脸生闷气，不甘心的一次又一次摁下了播号键。
不去亲眼看看他情况，难以心安。
就算单纯考虑老妈，她也不想周森有事情。
王八蛋，接电话，接电话！
心里默念着，在拨打了十好几次后，被接通了。
“周森，你在哪家医院。你不说，我就把你跟人打架的事情告诉老妈。”
“我不想看到你。”
“谁想看你啊，还不是怕你断手断脚，老妈会怪我……”
周森懒得跟她纠缠太多，直言：“一附院。”
陈沫沫挂断电话，拦车就往一附院赶去。
到达地点，好容易找到周森病房，就见他正靠在床头看书。
书名叫【沉睡者】。
凑到床头瞅了一眼，像是什么哲学类的书籍。
周森把书丢在了一旁：“你今天打算几点回家？”
“要你管啊……”
陈沫沫视线旁顾，硬邦邦道。
“那你来我这干什么？”周森问。
陈沫沫不应，在病房四处打量起来，不时来一句环境不错之类的废话。
她其实进来看到周森样子就放下心来，肯定没什么大碍，要不哪还有心情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