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聊天进行到这种程度，已经没必要继续下去。
陈一飞胸膛起伏，无可奈何。
周森和吴晓燕两人直接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远处有人在指指点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看到原本四个人坐一起好好的，忽然间那个年轻人就一杯果汁浇了上去。
陈一飞念头旋转着，可也知道两人这一走，剩下的唯一方式就是对决法庭。
届时，不但会颜面扫地。结果也只会更不可预料，他赌不起。
谈判，他心里也留的有底线，那就是对半。周森的提议无巧不巧就踩在那条线上。
“我同意。”
眼见两人头也不回，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低声说了一句。
吴晓燕并无任何爽快，身体晃了晃，周森慌忙搀住了她。
“妈，没事。”
吴晓燕摇了下头，回头冷漠看向陈一飞：“走吧。”
陈一飞叮嘱方小钰回商场拿准备好的材料，顺便给律师打了个电话。
周森这边也联系了姚笛安。
接下来，就是律师和律师之间的事情。拟定合同，签字，公证。
因为打过一场官司的缘故，一些东西早就准备的齐全，并不耽误时间。
下午四点的时候，陈一飞吴晓燕两人达成了协议。
看两人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周森本要跟着，被吴晓燕拦住了。
周森没坚持，但也不放心她和陈一飞单独一起，开着车在后远远跟着。
直到一切办妥，天都已经黑了下来，上班时间也到了。
周森因为担心吴晓燕的缘故，跟杜丽娜打了个电话说晚去一会。
回家路上，吴晓燕人冷冷清清的，看不出喜怒。
周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车厢里一时有些沉默。
“小森，我没事，你上班去吧。”
良久，吴晓燕回头看了儿子一眼，笑了笑。
“先把您送回家再说。”
“对了，你想不想经商？我帮你出资金。”
周森反问：“妈，您呢？等陈一飞把钱打过来，准备怎么用？”
“我都五十了，哪还有心情折腾。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可以帮我打理着。亏点赚点都没什么，也算是我帮你做点事情……”
周森思索了一下，摇头：“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吴晓燕自嘲：“我就知道你不肯要。”
“我现在也没什么头绪，这样吧，等过阵子我碰到能投资的生意再找你。”
吴晓燕不再多言。
等车子到达别墅近前，她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远处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跟着几个人一起巡逻。
干瘦，皱纹密布，走路之时背脊微弯。
周森同样惊讶：“周大山，他竟然在这小区做了保安。”
周大山也发现了前面不远处的白色奥迪，不假思索，他转身就跑，哪怕身后同事在不解的大声喊他。
吴晓燕出离的冷静。
到她岁数，该看淡的也都看淡了。
再多仇怨，见到对方如此样子，也便恨不起来。
周森看她没异常，松了口气。
他原本安排周大山在暗处照料一下吴晓燕的安全问题，他倒是有本事，竟然来这里做了保安。
这别墅群对保安的要求周森知道，首要就是退役特种兵，周大山能挤进来，让人意外。
他却不知道，周大山当初接到周森电话后，上了十成心思。
租了辆车，一直都在别墅附近盯着。后来，索性就去应聘了保安。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虽然年龄大了，可身手毕竟还在。接连放倒了几个保安后，也就被破格录用了。
“有时间的话，多陪他一下。现在想想，也挺可怜的。”
吴晓燕感慨，再不多去想周大山的任何事情。
周森点头答应，把吴晓燕送到家里，他直接拿出了手机打给周大山。
“我在别墅门口等你，出来一下。”
挂了电话，周森等了大约五分钟左右，周大山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她没看到我吧？”
周大山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他认为吴晓燕恨他入骨，这些天一直刻意回避着不肯见面。
“没有。”
“那就好，就怕她看到我心烦。”
周森看了他一眼：“我前阵子碰到了石建峰，他托我向你问好。”
石建峰？
周大山呆了下。
“嗯，就是那个拳王石建峰。”
“小森，你提他干什么？”
“想打听一下你们关系怎么样。”
“以前还可以吧，我帮过他一些忙。他人也还不错，挺念旧的，你如果有事情找他，把联系方式给我，我来跟他说。”
周大山很聪明，听出了儿子话里的意思。
“是有点小忙想找他，你帮我咨询一下他的意思。”
周大山竖耳倾听。
“我想开一家道馆，很多手续上面可能需要石建峰协调。这事不急，你抽时间请他吃个饭，好好谈一下。”
这打算是周森早就有的。
不过以前没有钱的情况下，他只好一拖再拖。
现在情况是，他金钱上面基本算稳定了下来，有多余的心思可以去做。
辛苦忙碌些没关系，年轻怎么都行。
还有就是，他想帮周大山找件事情做。道馆开业，他会交给周大山来打理。
“这个不用找石建峰，我有路子。你只要有这方面打算，武术协会那边我来协调，不难办。”周大山兀定许诺。
周森道：“还吹牛呢？上次路上碰到人家，你连句话都没能说吧。”
周大山讪讪发笑：“真的，我有一个徒弟在滨海的武术协会。我这几年虽然让他很失望，但如果是正经事情，他会帮忙。”
事实上周大山这些年脸面早就用光了。
可儿子的事情，他硬着头皮再去丢几次脸也没什么。
“成了，你记着这件事就好。有答复告诉我，我好选择场地。”周森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张银行卡：“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后六位。这钱你请人吃饭的时候用。”
周大山不肯接，周森直接丢在了他身上。
“我上班去了。”
周森等他下车，缓缓离开。
莫名笑了笑，心里为之一轻。
周大山现在好像也不如以前那么讨厌，至少从他身上闻不到那种熟悉的酒味和烟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