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娜在包厢等了好几个小时，火气自然越来越大，直到快忍不住离开的时候，周森才姗姗来迟，时间已至凌晨。
“你大爷，成心耍我是吧。”
杜娜失控下脱口彪了句脏话。
周森笑着回应：“忙，还请理解！”
“现在，可以谈了吗？”杜娜攥紧了拳头。
“出去谈吧，这里快下班了！”
杜娜视线转深。
出去谈？
那他让自己来KTV干什么。
早说出去谈，她也不至于九点多的时候就赶过来，白等了那么多时辰。
周森深刻了解杜娜喜欢动手的德行，退了一步：“你要动手的话，咱们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杜娜心里念叨着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半响，恢复了些冷静：“要是让我知道你是逗我玩，你死定了！”
“怎么会！”
周森回答着，出门嘱咐了几句，就和杜娜并肩往外面走。
挺巧合的，顾江薇这时也从包厢出来了，看到两人，她惊奇打了声招呼：“杜警官，真巧啊？想不到你这么自命清高的人也会来这种地方。怎么着，这里的男人还可以吧！”
这话看似亲热，实则是在讽刺杜娜。
周森猜测杜娜会如炮仗一样一点就着，没想到的是杜娜格外冷静的瞥了顾江薇一眼，亲热拉住了周森的手，洒脱留给了顾江薇一个背影。
这是最好的回击方式。
顾江薇误会她和周森的关系，误会上次的事情是两人合谋整她。那自己就让她误会下去，看她能怎么着。
跟顾江薇比起来，她一直厌恶的周森好像顺眼了很多。
柳思思正准备下班，自然看到了杜娜和周森抓在一起的手。
眼看着两人消失在楼梯口，忍不住苦涩发笑，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怪不得他一直对自己客客气气，不肯逾越，原来是跟那个女警察早就关系匪浅。
“那女人好漂亮啊……”
苏月红由衷感慨了一句，察觉身边的柳思思脸色不对，连忙转口：“思思姐也别妄自菲薄，你跟她比起来不差哪！”
KTV里，柳思思喜欢周森不是秘密，碰到这种事情，心里肯定不好受。
柳思思扯出一个笑容：“我哪能和她比，咱们这种职业的女人和别的女人竞争，天生就低了一等！”
“思思姐，你没事吧！”
苏月红担忧道。
“我没事，我才不管她和周森到底什么关系，只要没结婚，我就要争取一下！而且，牵手而已，未必就是男女朋友关系。”
……
一直到楼下，被杜娜牵着手的周森都没反抗的意思。
这女人的手跟想象中一点不同，没有粗糙感，凉凉的，软软的，极为舒适。身上的香水味儿清淡几近无味，却莫名好闻的紧。
所以半途中，周森就主动反握住了她。
她的便宜，不占不白占，何况还是亲自送上门来的。
杜娜察觉到了周森小动作，停下脚步，她抽了一下没抽出来。
“松开！”
周森装听不到，抓的时候说抓就抓，松的时候自己当然有权利不松。
杜娜横眉冷目，直接一脚踢了上去。
周森跳开了两步避过：“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打不过你？我只不过是不想和女人一般见识。”
杜娜看他躲的狼狈，本能发笑，旋即绷紧。
一个字也没多说，随即上车。
周森跟了上去，指挥着杜娜到了一家他经常去的大排档。
两人下车后叫了些简单饭菜，开始聊了起来。
说是聊天，其实只是周森单方面说，杜娜在听。
杜娜喝了口饮料问：“你最近都在棋牌室打牌？虎父无犬子嘛，赢了还是输了。”
周森没理她话里嘲讽：“我也是没别的办法才出此下策！”
“有收获没有？”
“要是没有收获我找你干嘛！”
“你会好心把知道的告诉我。”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咱们共同的目标是顾江薇，你又是警察，我除了你也不知道该找谁！”
周森接着讲了魏三遭遇：“魏三这个人知道挺多的，我有把握从他那里掌握更多的证据。现在的情况是钱，他需要五万去还张兆坤，我拿不出来！”
杜娜正听的认真，闻声拒绝：“你拿不出来然后找我，是感觉我这人特别喜欢当冤大头是吧。再说，五万块很少么？我一年的工资才那么多！”
“那怎么办。”
杜娜沉默，之所以对这件事感兴趣，是出于和顾江薇的个人恩怨，也出于她对于是非的判断。其实，如果刘山知道她有意和别人一起暗中调查顾江薇，肯定会训斥她。
考虑了一下，她说：“你明天带我去见一下你说的那个魏三，我需要了解一下你话里的真实性，谁知道你是不是想骗钱！”
周森同意后嘱咐：“千万别让他知道你是警察！”
“这个自然！”
事情讲清楚后，两人约定了明天见面时间，周森起身说要去上洗手间。
杜娜下意识拦住他：“结了账再去！”
周森无语掏出钱包扔下几百块钱。
杜娜这才肯放人离开。
周森在她心里就一个无耻的无赖，借着上厕所的功夫溜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还是防患于未然好。
合作归合作，周森在杜娜心里的形象却并没变。
从洗手间出来的功夫，桌前杜娜已经不在，显然是走了。
周森站在路边正要拦的士的时候，一辆的士车主动开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下。
车窗打开，柳思思那张柔媚的脸蛋转了过来：“上车，捎你一程！”
周森愣了一下，挺巧的……
“你跟那个女警察到底什么关系啊，我瞧你们蛮亲热的。”
车上，柳思思不经意询问了一句。
周森含糊解释：“普通的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会牵手。”
周森回答不上来，笑着道：“你操心这干嘛！”
“我，我是怕你再被人甩了，被甩一次还不够啊……”
心底韩佳艺影子浮了上来，周森却已经渐渐习惯，自若道：“不谈恋爱就不会被甩，所以你想多了，我跟那个女警察真的是很普通的关系，不过是因为一件案子有点交集而已。”
柳思思心情松懈下来，周森肯跟她解释这些，意味着自己在他心里可能有点位置。
她是挺玲珑的一个人，见他不太喜欢这类话题，得到想要答案后就转开了，谈起了别的。
说笑着车就到了柳思思楼下。
略有些挑衅意味，柳思思道：“要不要再上去坐坐！”
看她那种柔媚到骨子里的风姿，周森不争气的心动，想起了上次两人在她家里发生过的那点事情。
“你再这样，出事我可不负责！”
周森吃力回应，吩咐司机调转方向。
时间逾久，一些源自男人本能的躁动也就越是强烈，他确实是需要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