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娜打人惹事后，没等律师投诉自己，主动拨了局里电话，让人来收拾烂摊子。
刘山把杜娜叫到了自己办公室，指着她半晌，满脸无奈。
“我早跟你说过，让你好好处理。你是个警察，瞧瞧你做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打人，还被人拍了下来，你简直……”
杜娜此时彻底清醒过来，没有任何后悔，道：“是那帮人出言不逊……”
“证据呢？现在是他们掌握着你打人的照片，而你在空口说白话！放人，马上放了顾江薇。再这么下去，你不知道还要给我惹出多少事。我当初就不该把这案子交给你办！”
“不放！”
“你放不放！”刘山将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杜娜倔强道：“刘局，我有错我认。顾江薇有错她也得认，这次既然较了真，我就要和她耗到底，要不我感觉自己做警察一点用都没有！”
刘山拿她没辙。
他名义上是杜娜的领导，私底下却和杜娜父亲关系莫逆，等于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他了解杜娜，知道这丫头脾气一上来，别说他，谁都拗不过……
“成，你不放是吧。你不放我找人放，现在开始，你不再是顾江薇案的负责人，重案组你也不用呆了。”
杜娜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打转。
刘山狠下心道：“去找张心泉，等会我跟他打声招呼！”
看杜娜如此，刘山心里也不好受。
她一个警校高材生，被从重案组调到治安警那边，心理落差肯定会很大。
可有什么办法，这件事她伤了几个人，总要给顾江薇那边一个交代。
没直接开除她，刘山在中就已经协调了很多。
“你到那边好好表现，等风波过去，我再想办法把你给调回来。”
……
顾江薇在医院呆了两天，顺顺利利的办理了保释。
出门，顾江薇深吸了口气，难掩得色。
跟她斗，杜娜还嫩点。要不是她忌惮刘山，顾江薇让她这辈子再也当不了警察。
“顾姐，查到了，那小子找了律师准备起诉您！律师叫汤兴民，在锦华路上开的有一个小事务所！”
一个手下低声回了一句，从杜娜离开医院后，顾江薇就安排了人暗中监视周森的一举一动。
“自不量力！”
“顾姐，不能掉以轻心啊。那个叫汤兴民的律师有点名气，韩虎就是栽在他手中的！”
顾江薇眼睛转了转。
韩虎这个人她当然知道，最张扬的时候，名头甚至直追齐三炮，暗中被并称为滨海双雄。
后来因为一起性质恶劣的杀人案，被连根拔起，前两年执行的枪决。
思索了下，顾江薇低声说了几句话。
手下连着点头：“顾姐放心，这事肯定给您办的滴水不漏。”停了下又说：“要不要顺便把周森给……”
“不急，让他再蹦?几天！”
她当然不是心慈手软准备放过周森，而是因为敏感时期，顾江薇必须收敛。
能混到现在这种程度，顾江薇能够看清楚形势。
刘山放任一个小警察去为难她，旁人看来是常事，顾江薇却想的深远。
……
周森在忙着跟那天的目击者们接触，并不怎么顺利，在唐艳的介绍下他一共见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开门听说他来意，直接就把门锁死了，再怎么叫都不肯开。
第二个，聊了几句，对钱也感兴趣。但是听说是顾江薇的事情之后，同样拒绝。
第三个，周森进门看到他一家老小，连来意都没提出就告辞了。
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周森不怕顾江薇，也不屑顾江薇。却不是人人都能有和他一样的心理素质。
唐艳看他低落，感慨道：“依我说这件事你就别纠缠了，胳膊拧不过大腿。钱，权，你一样都比不了顾江薇，拿什么跟她斗。法律是针对穷人的，你坚持下去只是在犯傻。”
周森不想多说其中的具体牵扯，笑了笑：“这几天辛苦你了，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赏个脸，一起吃顿饭吧！”
唐艳同意，和周森一起去了公寓对面的一家中餐厅。
两人叫了些简单吃食，边吃边随意聊了起来，至于证人的事急也没用，都没再扯那些不合时宜的话题。
“对了，你那些从天龙拳场辞职的同事现在找到工作了么？”
周森点头，几天前那个拳场的小兄弟秦浩就因为找到工作，刻意给他打了个电话，意思是想让周森也一起，周森婉言回绝掉了。
他现在的重心是钱，也只有正在做的公关职业，可以拿到高薪。
“天龙拳场附近就一家比较有名气综合性道馆，是子午道场吗？”
周森好像听秦浩电话里提到过子午两个字，回道：“应该是的！”
“你有时间帮我问问他们道场还收不收人！”
“你爸妈不是不让你从事跆拳道方面的工作嘛？”
“嗯，所以我不做教练，我去做学徒！开玩笑呢，我一个巾帼女英雄，非给我找一份文绉绉的秘书工作。”
周森忍俊不禁：“叔叔阿姨要知道你对他们命令这么阳奉阴违，不生气才怪！”
“管不了，爱好最重要。要是从事不喜欢的职业，太煎熬。”
聊着，周森拿出手机打给了秦浩，简单介绍了下唐艳情况，询问道场需不需要。
秦浩嗓门偏大，哪怕关了外音也格外清晰。
“收，当然收。我跟老板说是我嫂子要过来，他肯定得给我个面子！”
周森无语：“开什么玩笑，挂了！”
看向唐艳解释：“他口无遮拦习惯了，别介意！”
唐艳脸颊由绯红转为自然：“没事！”
周森正要再说，电话再度响了起来，以为还是秦浩，拿起来却发现是汤兴民打来的。
“汤律师……”
没来得及问汤兴民找他什么事情，汤兴民直言道：“兄弟，你官司我恐怕无能为力了。实在抱歉，钱等会我就给你打回去！”
“汤律师，怎么回事！”
“回头再跟你解释吧！”
汤兴民赶时间一般，不等周森说完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