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周森下车后，拒绝了唐艳要跟着下来的请求。
“我一个人就可以。”
唐艳问：“确定没问题？”
周森点点头。
唐艳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开车离开了。
医院里人不多，周森找的是张连江，骨科专家。
张连江看了片子，指着上面的阴影说：“你手臂以前断过？”
周森承认。
“愈合情况不太好，多少年了？”
周森回答说是小时候断的胳膊。
张连江说：“你的手臂有轻微骨裂，先回去养几天，然后再来复查。
如果恢复情况好，等待自愈就可以。
如果恢复情况不好，我建议手术，顺便处理一下之前的问题！”
“手术之后怎样？”
“我们医院的骨科水平在世界上是数得着的，术后你的手臂通常可以恢复到接近正常人的水平。”
“有可能达到运动员一级评定吗？”
“这取决于你的恢复情况。
好好考虑一下，拖得越久，手术的难度就会增加！”
张连江开始帮周森打绷带，嘱咐了几句，让他几天后再来复查。
离开医院后，周森拦了辆出租车。
一路上，他情绪低落。
他理解张连江的意思，听到他可以进行二次手术时，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右手剥夺了他太多，直接或间接地毁了他的人生。
如果右手没问题，他肯定能做一名拳手，不说成名，但生活一定轻松很多。
张连江说他的手臂处理起来很简单，但恢复得更好需要特药和医疗器械，花费可能超过五十万。
周森无法答应手术，因为他没有时间和钱。
他回家养了几天，然后去医院复查。
右臂的骨裂恢复得很好，不需要手术，会自己长好。
关于旧伤，周森没提，张连江也没再问。
下午，他收到了两万三的工资。
他拿出三千块钱买了礼物，去拜访吴晓燕。
他欠她一套房子，虽然还不起，但他会努力去还。
到了吴晓燕家门口，他看到了陈一飞的奔驰。
陈一飞看到他后问他为什么过来。
周森含糊回答后上了车。
他从未来过这里，进入别墅时感到有些不适应。
周森看到了旋转楼梯和大而简洁的客厅，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样的房子。
陈一飞去叫吴晓燕下来。
陈一飞换鞋子，让周森随便坐。
他朝二楼走去：“晓燕，小森来了！”喊了几声，他回身和周森对面而坐。
点燃烟，推烟盒给周森。
周森说：“陈叔，房子的事你知道吗？”
陈一飞思索了下，明白周森的意思。
周森说：“那套房子我以后会还给你们！”
陈一飞觉得好笑，有点不屑：“一家人，你太客气了！”
周森打算打欠条给陈一飞，他会每个月往里面打钱，直到还清。
陈一飞拒绝：“不缺你这点钱。”
周森无话可说。
周森感到陈一飞对他的轻视。
他在这件事上是弱势方，不想卑微也必须卑微。
感觉陈一飞不想跟自己接触下去，周森决定告辞。
陈一飞看着桌面上的礼品：“东西你带回去吧！”
周森犹豫了一下，然后拿起了东西。
现在的情况是周森没底气站在陈一飞面前。
尤其是在吴晓燕的情况下，周森除了客套也没有别的选择。
正要拉开房门的时候，门忽然开了，一个女孩冲进来。
周森躲不及，被撞了个正着。
他没动，女孩被撞倒了。
丢下礼品，他忙着扶住了她。
“你没长眼啊！”
女孩生气地喊道。
她认出了眼前的年轻男人，二十多岁。
她好像在她妈妈手机上见过他。
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周森。
周森看了女孩一眼，觉得她有点像吴晓燕。
短发、白皙的皮肤、一米六左右的身高。
她穿着短裤和宽松的T恤，挎着一个斜肩包，散发着青春气息。
他见过陈沫沫，虽然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很容易认出她。
“对不起，你没受伤吧。”
周森把视线挪开，道歉道。
“你来我家干什么？”
陈沫沫虽然个子不高，但气势不凡。
挺起胸膛，仰头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