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培训时间短，李春梅只上了两个小时的课程，就离开了。
公主们进来陪着公关演练，小如维持秩序。
小如是个性格不错的，公主们都靓丽年轻，被训的公关变得精神起来。
周森在KTV工作有一段时间了，有时候夜班缺人也会调白班的过来，所以这些公主中有不少眼熟的人。
谢军豪现在关系户，用不着再演练什么。
他站在后面看着众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一下午过去了，培训结束时，李春梅回来说了几句话。
是一些嘱咐之言，还有明天培训时间提前，要加体能培训，七点钟要来参加。
李春梅要把谢军豪单独叫走。
谢军豪婉拒：“梅姐，我等会还有事情，您换别人吧。”
李春梅没生气，笑盈盈道：“早点休息。”
谢军豪低着头匆匆离开。
周森离开KTV给刘俊伟打了个电话。
今天的演练李春梅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叫了遍，只缺了他，应该是刘俊伟提点过李春梅。
否则，周森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好心帮他。
刘俊伟听出了周森电话里的意思，笑着道：“冲你那条烟，我也得照顾点对不对？”
周森无奈：“刘哥，如果我真的不适合公关，我会自己退出的。
谢谢你的关心，我真的觉得自己挺废的。”
“别废话了，以后请我吃饭就行了。
昨天安姐打电话问你情况，晚上可能要来，你方不方便？”
“钱是想赚，但今天状态不好，明晚吧，如果她还来，我就去。”
“嗯，安姐是好客人，希望你把握住她。
有几个像她一样的固定客户，工作会轻松些，不会出糟糕事。”
“谢谢。”
周森感谢刘俊伟，挂断电话。
刘俊伟确实是为他着想的，培训期考验后优待。
听他的话，自己可一边培训，一边出台赚钱。
回家后，周森早早就睡了。
次日训练如常，下班时接到刘俊伟的电话，安姐要来了。
周森毫不推辞，换了套衣服，去娱乐城上班。
工作不能随心所欲，不能不做。
刘俊伟说得对，安姐好应付，培训后更觉得如此。
到达娱乐城，正是白夜交接时，没客人也挺忙。
公关清闲，不用候着，自由活动。
周森一进来，看到赵崇和几个公关在前厅聊天。
赵崇是聊天的中心，因为刘俊伟太忙，男性公关可能要单独设立一个部门，赵崇有望成为新部门的领导。
杨占看到周森，兴奋地说：“周森，你来得真晚，我们刚商量好要请你吃饭。”
众人看向周森，表情各异。
周森心里疑惑，感觉好像有什么好事。
他不知道自己在公关部的事迹已经传开了。
第一天陪客人就拿了接近两千的小费，喝了四五十瓶啤酒，被花柳思思亲自送走。
然后那个富婆连续两天找他，玩一会就离开……
更重要的是，刘俊伟对他特别照顾。
李振杰正在打扫包厢，听到动静出来看了一眼，看到周森，妒火中烧。
他以为周森被开除了，没想到不仅重新上班，还成了KTV的话题人物，这让李振杰心情低落。
公关虽然没有具体职位，但一个普通服务生在一个普通公关面前，难免要低人一等。
周森随意应付众人的要求，答应请吃饭，去试衣间换衣服后，在前台玩手机。
赵崇远远看了眼，走了过来。
“周森，你和柳思思什么关系？”
他随口问了一个问题，周森随口编了个谎话回答：“发小！”赵崇的紧张情绪显然松懈了下来。
周森推测赵崇喜欢柳思思，看到他的反应，他觉得撒谎是有必要的。
他刚入职，不想让别人误会他和柳思思之间的关系。
“她平时喜欢什么？还有，她家庭情况怎样？说一下吧。
不瞒你，我想追她，万一成功了，我不会忘了你。”
赵崇和周森交谈时显得比较客气和自然，甚至有一股亲热之情。
周森苦笑，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幸好赵崇对柳思思一无所知，周森的胡扯倒也能让赵崇轻易相信。
他们聊着聊着，一个挎着包、穿着淡蓝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容貌出众，冷静而美丽。
那是前来上班的柳思思。
赵崇立刻放下周森，热情地走上前去打招呼。
柳思思礼貌地应对了几句，然后抬眼瞥见远处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默契地心领神会，甚至没有打招呼，柳思思就离开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在别人的注视下，不可以故意和周森走得太近，对她没有好处。
天色渐暗，芙蓉街的欲望开始缓缓升腾。
KTV变得繁忙起来，周森不再适合坐在大厅里，正准备去刘俊伟的办公室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光头男人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这个人是张德海，已经有几天没来KTV了。
周森为柳思思担心起来，张德海这种人要是在夜场看上了哪个公主，基本没人能躲过他。
青虎帮如今可能不像以前那么张扬狂妄，但暗地里的小举动并不少。
比如上次尾随柳思思下班，只是小菜一碟。
刚要离开，张德海好像认出了他，示意他走过去：“过来！”张德海对周森的印象可算是深刻，一个捣乱他好事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张德海都不爽。
“你有点眼熟。”看着周森走来，张德海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
周森笑着回答：“哥，您记性好，我曾在包厢帮您开过酒。”张德海的大手随意拍了下周森的头：“是吗？可我却记得是在娱乐城门口见过你。
到底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他用力不轻，周森只能低头：“哥，您认错人了！”张德海冷笑一声，不想再跟一个没有眼力的服务员计较，他用手推开周森的头部，语气冷淡：“滚远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完，他大模大样地走进了一个包厢。
周森被他推得站立不稳，退后几步弯腰低头：“哥，慢走。”他的双手握在裤缝两侧，不知不觉僵硬起来，眼睛原本的愤怒转为平淡呆滞，似乎还有些血丝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