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娜大致能感觉周森说这些话是出于关心，面子却挂不住，哼了一声走了。
周森喊了两句，看她置之不理，也没心思去追，随即去娱乐城处理事务。
当晚凌晨，客流才慢慢散去。
至一点钟盘点结束，周森如释重负。
忙碌的几乎脚不沾地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快下班节点，柯婷婷拿着账单走了过来：“森哥，营业额统计出来了。”
周森看了一眼。
迪厅六十万左右，KTV超过了两百万，而新开张的酒吧营业额也有九十万。
加上其它林林总总的额外收入，娱乐城今天一天的总营业额无限接近六百万。
周森尽管预料到今天销售额不少，却还是给账单上的数字惊了一下。
一个暴利行业，就算是刨除员工工资，物业损耗等等，利润也至少是对半的。
这也就是说，娱乐城今天一天的利润在三百万。
“森哥，今天是特殊情况，明天营业额可能会有所下滑。”
“这就要看接下来娱乐城的经营模式吸引力如何。”
“应该还可以，我听员工说二楼KTV那边许多人都挺满意的。”
“嗯，把账入一下，下班吧。还有，以后不用管KTV的事情了，把这些事情交给新来的助手做。”
安排一声，正要离开。就听柯婷婷说：“森哥，你能不能等我几分钟，想跟你一起吃夜宵。”
“改天吧，我今天特别困！”
“哦，那你开车慢点。”
周森坐回车上，跟杜娜打了个电话。
看她心不在焉应付几句就想挂断，周森不由笑道：“还生气呢，话虽然难听，但确实是为了你好。你这种莽撞性子，我怕你一头扎进去会碰到石头。”
“你说谁莽撞呢？”
“我说我自己好了吧！”
“你等会，我现在过去，有本事你当我面再说一次。”
周森投降：“行行，我错了。杜小姐多厉害，整个天宁区都赫赫有名，匪徒闻风丧胆。可惜刘山太没眼光，现在还没给你升职。我要是他，早提拔你做副局长，独挡一面了！”
“周森，你还说……”
“我说了啊，你能怎么着。”
“有本事别让我看到你，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就你那种三脚猫功夫揍我？”
“你在哪？”
“你不警察么，自己找。”
杜娜给他几句话气的想把手机摔掉，她以为周森打电话是来哄她的，结果是讽她。
她自己也知道性格有问题，可努力再改了，怎么所有人都看不到。
再说身为警察，她哪有去选择案件的权利，全都是被动的被案件选择。
好半响，她稍稍平复：“周森，我念你出发点是好的，这次不跟你计较。但我警告你，以后别站在自己的立场去琢磨别人，你有你的看法，我也有我自己的看法。这案子我跟定了！”
“那你跟呗，别找我打听就行。”
“我找谁也不会找你。”
“那不行，工作归工作，私底下咱们还是要见面的……”
“好啊，现在见。”
“现在不成，你肯定气势汹汹的。明天吧，我去找你。”
“明天我才没工夫，拜拜！”
周森还要说，嘟嘟的挂断声就响了起来。
倒也没什么失落，反而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不在意女人聪明与否，相反，喜欢的恰恰是杜娜这种看似简单，实则心清眼明的性格。
就如上次两人一起查顾江薇案，她没太多建设性的意见。可不管多苦多累，都陪着他熬，这种执着和坚持是最吸引周森的。
另一边，杜娜咬牙切齿之余，其实也没真的生气。只不过是周森说话太直接难听了点，委婉些她不是不能接受。
仔细回想跟周森今天的所有谈话，她犹豫了下，选择联系刘山。
不想放弃，但周森那边拒不配合，为了案子进度，还是换个人来查比较合适。还有就是，她愿意为了周森妥协一下。
当然，少不了好胜心。
他总拿升职挤兑自己，她就升职给他看。
……
次日，娱乐城的营业额下滑了不少，在四百万左右，很正常的下滑尺度。
接下来几天，在两百万到三百万之间浮动起来，总体而言已经算是稳定，也达到了预期目标。
惊喜是刚开的酒吧收入下滑的比例是三个场子里最小的，这意味着周森赌对了。
而这几天里，皇朝夜总会也重新开了业。
不过因为其本来就灰色娱乐项目比较多，被警察扫了一次后，许多客人都存了忌讳。生意大不如前。
办公室里，周森正在接金莎电话。
酒吧初见成果，她意思是在芙蓉街里再多开几家，脱胎于固定的娱乐城模式，让周森找人统一管理。
生意就是如此，你不抓紧，就会有别人迎头赶上。让其它人抢到先机，自己就会被禁锢在圈子以内，这种例子太多。
“莎姐，芙蓉街符合您条件的地方没有几个吧！”
“有，只要用心找就有。我听说附近的CL酒吧经营不善，你可以往这上面想一想。”
“收购？”
“嗯，最好联系业主，把地皮也一并买来。”
“莎姐，会不会太吃钱？”
“别担心这个，只要你将价钱谈合适，我这边就没问题。”
“我试试吧。”
“小森，酒吧这里我准备单独再注册一个名字。你想入股的话，可以优先选择你。”
“我哪有钱……”
周森混无底气。
道场那边现在还不错，但所有的钱都用在了下一步发展上。他工资对普通人来说很多，可相较于金莎要做的事情九牛一毛。
一个亿的买卖，他投一百万有什么意义。
金莎忍不住笑：“没钱不是事儿，快年底了，我给你包个红包！”
调侃两句，周森放下了电话。
敲门声这时响了起来，是他刚找来的助手丁丽。
他上次招工一共找了两名助手，一个在协助杜丽娜管理KTV，另外一个就是眼前的丁丽，跟着他处理手头事务。
等她熟悉一切后，周森还会再度放权。
这些都是必须做的事情，越来越忙的情况下，只有这种方式可以让他喘口气。
“周经理，外面有人找，说是杜娜小姐介绍的。”
周森稍楞，很快就反应过来是警察。杜娜提前就这件事跟他打过招呼，要求他配合一下，他答应了。她退了一步不参与这件事，周森哪怕不想，也只有进一步。
刘山那条老狐狸大概也是吃准了他性格，才让杜娜来的。要不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他根本没理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