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场后台休息区，蒋天成心思还沉溺在刚才的比赛之中。
“杨教练，你怎么做到的？”
台前人多，他不好意思问，台后再也忍不住。
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可能，明明只摔了对方一个跟头，韩俊利却杀猪一样的叫。
参赛的选手每一个对疼痛的忍耐力都远超常人，若非极度惶恐跟疼痛，绝不至如此。
周森也在，闻言笑着说：“蒋教练，杨哥这一手平常人可学不来。”
他其实也不大能理解刚才的变故，只是模糊猜测是一种很巧妙的手劲，大体是在对方摔倒的瞬间，借力下折。说来容易，却着实恐怖。
“杨哥，这你在部队？”
“嗯，一个战友自己琢磨出来的。谈不上招数，只能说是一种发力方式。”
听出周森话里的感兴趣，杨牧抓住了他手腕，也没见作势就轻轻抖了一下。
简单的动作，周森却觉察到了危机感，若非信任杨牧，他下意识就要反击。
杨牧收手站定：“是腰跨发力，跟寸劲相似。”
“杨哥，教我。”
周森半玩笑半认真，他是真的想学，刚才压根没感觉杨牧用力气，却能达到如此效果。
看他作态，杨牧也笑：“你想学可以，关键我凭什么要白白让你学？”
“我用周大山压箱底的东西跟你换！”
杨牧稍停：“一言为定。”
聊了几句，周森正要请两人吃饭，身后有声音传来。
“杨教练，感觉怎么样。”
是一个五六十岁，胡须头发半白的人，正是刚才在直播时候出言终止比赛的郑连荣。
杨牧并不认识他，好感却很深，叫了声郑老。
郑连荣在他肩上拍了下：“刚才打的很不错。怎么着，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周森深知郑连荣身份不俗，尤其在滨海格斗界的地位，不说比得上石建峰，恐怕也不差多少。顺势接道：“郑老，您就算不过来，我等会也要过去请您的。刚才在台上，全仗郑老主持大局。”
郑连荣这才注意到周森，挺精神的一个年轻人。
“这跟我没关系，是杨教练身手本身够厉害，就算我不出面，结果也一样。”
杨牧看周森有跟郑连荣套近乎的意思，抽机给两人做了自我介绍。
“你是周大山的儿子？”
郑连荣闻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惊讶询问。
整个滨海别说他们这些搏击圈子的人，就算是很多路人都会知道周大山。
点了下头，不愿多谈这个，周森提议去饭店。
郑连荣推脱说要在体育场临时准备的食堂里吃。
周森稍犹豫，旋即也便理解。
郑连荣应该是为了避嫌，毕竟明眼人都看出来，郑连荣刚才在台上对韩俊利是有点意见的。
饭间，所聊最多的无非是格斗上的一些话题。
不单单杨牧，周森的一些关于格斗上的看法也让他禁不住琢磨。
“这些都是你父亲教的？”
“不全是，上学的时候调皮，跟人打过不少架，加上我这人喜欢多想……”
郑连荣乐道：“嗯，经验之谈！”
“郑叔，以后我杨哥在这里还得靠你罩着。这也没酒，我用茶敬您一个！”
周森起初是抱着套近乎的心思，慢慢的发现这老头人特别豪爽，思想有点老旧，但不乏幽默。
慢慢的也就放开了。
郑连荣连忙压下了周森手臂：“小周，我能做的就是给杨教练一个公平的环境，你再说这些我可生气了！”
这时，远处有几个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摸进了食堂。
周森回头看了眼，记者似乎在找杨牧，因为过来的方向正是这边。
杨牧也看到了，有些拘谨的想要闪避。
周森拉住了他：“杨哥，躲什么，有记者是好事儿。”
请客，几个记者就到了近前。
杨牧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应对稍显无措。勉强没失分寸，机械回答了几个问题后顺道帮尚武馆做了下广告。
好容易打发走记者，周森发现杨牧额角汗都渗了出来。
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这种表现多少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杨哥，你要是得了总冠军，想采访你的人会更多。”
打趣间，周森手机震了一下。掏出来看了眼，是金莎打来的。
算算时间，应该是她回国了。
果然，电话接通后，金莎正是让周森去机场接她。
“杨哥，你们聊，我有点事情！”
……
机场，下午三点半。
金莎带着李妙妙从里面走了出来。
“莎姐！”
早等在机场的周森迎上前，顺手接过了李妙妙手里的行李。
金莎点了下头算是招呼，边走边问：“开业的事情准备的如何。”
“莎姐定个日子，随时可以。”
“这阵子辛苦下，开业后你跟昭阳两个人先盯着，我最近需要忙金店的事情。”
“查力勇那边没问题？”
“完全谈妥了，共同出资，货源由他提供。对了，你父亲的事情要不要再周旋一下？”
周大山案的律师是她找的，对这些事她自然一清二楚。知道现在案件基本已经定性，就等着开庭。判刑是一定的了，剩下的就是期限的问题。
“莎姐，他毕竟真的做过那些事，没必要再劳您费心。结果如何，看他自己。”
金莎诧异周森话里的平淡，不再多谈。
出门，由衷打了个冷颤，在T国呆久了，滨海如此寒冷的天气已经有点不适应。
周森忙打开了车门让两人赶紧进去，问清楚金莎去哪，缓缓启动车子。
车内，金莎想起了什么，玩笑道：“小森，我怎么听说你在跟唐千雅谈恋爱。”
周森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旋即挪开视线：“误会一场。”
李妙妙笑着接腔：“你也不怕被人家粉丝给揍死！”
金莎跟着说：“娱乐城开业在即，别管误会不误会了，到那天你必须把她人请到。”
“莎姐，这个真无能为力。”
“试一试，准备这么充分，少了她怎么行。”
周森听不出她是玩笑还是认真，闷头开车。
试也没用，两人闹矛盾之前唐千雅都不肯接这件事，更别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