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日,
郅信彻底放纵了,
入蜀以来紧绷的神经。
拒绝了一切人情宴请,
只在琴台酒巷里流连。
轩辕琰的无双美貌,
莫颖的风情万种,
卓文君的才华横溢,
五位神使也是上佳绝品,
再有数十歌女舞姬。
这等温柔之乡,
怕换了任何人,
也会难以自拔。
“郅信弟弟,夷陵战报到了。”
卓文君拿着一封书信,
走进郅信卧房,
房中景象不由得让她脸上,
泛起一抹红晕。
“哦?姐姐且念来罢。”
郅信于十数条雪白之中,
半坐起身子慵懒的说到。
“朝廷调荆楚驻军前往夷陵弹压叛乱,异教贼首轩辕崝嵘已提前带着他残废的儿子弃城逃走,城内叛军亦做鸟兽散。朝廷已昭告天下,通缉轩辕崝嵘和轩辕烈,并另派郡守,接管了武都、广汉、夷陵的城防......”
由于郅信这些天,
推掉了所有的会见,
整日泡在酒巷别院里。
白天迎来送往,
传递消息的工作,
就交给了卓文君。
卓文君此刻念着信笺,
不时瞟向眼前的香艳,
不由得心脏砰砰直跳,
口干舌燥之下,
实在念不下去,
绕过两具慵懒横卧的美艳酮体,
走到郅信近前将书信直接递给了他。
“唔......轩辕崝嵘竟然主动弃城而逃了?通缉令上暂时没有轩辕琰和五神使的名字,看来武都的白崇禄要承担所有罪责了......”
郅信看着书信,
喃喃自语到。
前番他将蜀中境况,
修饰一番写作奏章。
以直指绣衣的特殊渠道,
交鸿翎急使,
直呈天子刘彻面前。
其中自然说明了,
轩辕琰主动投诚,
以及后续要做的事。
通缉令上没有她,
说明天子庇护,
暂时不会找她的麻烦。
“姐姐不忍离去,可还有事?”
郅信思索片刻,
见卓文君仍忸怩站在原地,
却没有离去的意思,
当下一脸坏笑的问到。
“那个......我是有事问你......”
卓文君腾的满面通红,
连忙顾左右言其他。
“有什么事?怀里来问。”
郅信一把揽过卓文君,
探手伸进她领口,
揉捏着两团柔软。
“我......我看见信上......信上说,要你将蜀中事情安排妥当后,押解白崇禄等首犯回京议罪。那个......那个他也在罪犯名单之中,不知道会议个什么罪行啊......”
卓文君被郅信挑逗的,
有些意乱情迷。
将头埋在郅信胸膛,
呓语问到。
“他?谁啊?”
郅信明知顾问道。
“讨厌吧,你明明知道的......”
卓文君粉拳锤在郅信胸口,
娇嗔着说到。
“长卿兄啊,丧城失地,有辱使命,这若是在边关,乃是杀头大罪。”
郅信也不再玩笑,
正色说到。
“这样啊......”
卓文君不禁有些失神。
“姐姐还是放不下?”
郅信轻抚着卓文君秀发,
深吸一口气缓缓问到。
“郅信弟弟不要多心,毕竟夫妻一场,想到他命不久矣,难免伤感而已。”
卓文君生怕郅信想歪了,
连忙解释到。
“姐姐暂且宽心,陛下正在筹备与匈奴大战。缺钱花,缺的厉害,如今各种罪名皆能以赎金抵罪。长卿兄的罪,说大可大,说小不小,依我看,五千金足矣赎罪。”
郅信说罢,
宠溺的掐了掐卓文君俏脸。
“五千金......也不知他这些年做官有多少积蓄,我这酒巷近来倒是生意颇好,也只攒下不过三千金......而且这些钱应该属于郅信弟弟。”
卓文君欲言又止,
显得颇为为难。
“姐姐安心,钱不是问题,我替他交了便是。不过难免落得个罢官驱逐,永不录用的结果。”
郅信说着摊了摊手。
“能保住命,也算我与他最后了断了罢,如此多谢弟弟了。”
卓文君此时,
终于脸现喜色,
释怀了许多。
“哦?姐姐要如何谢我?”
郅信立马不正经起来,
一双不老实的手,
在卓文君衣裙里游走起来。
“嗯......有谢你的时候,我外面还有事做呢。”
卓文君嘤咛一声,
挣扎着想要起身。
“些许琐事,有的是人做。今日事,今日毕!”
卓文君哪里挣的过,
郅信一个翻身,
将她压在身下。
就在这处处香艳的卧房内,
又是一番巫山云雨。
“弟弟......你此一去,又何时才会回来?”
良久,
卓文君喘息着伏在郅信臂弯,
朱唇喃喃的问到。
“这......我心怀征战报国理想,尚有杀父之仇未报,还有些会馆花船的生意,也是我心爱之人在操持。姐姐的问题......我实在不敢承诺。”
卓文君听郅信说罢,
不禁黯然神伤。
“不过姐姐放心,蜀中人杰地灵,这地方我喜欢。待我报了父仇,灭了匈奴,一定放下功名利禄,带着所有亲随之人,回来定居。姐姐只管好生看管家园,别教我们回来没有饭吃就好!”
郅信当然看出卓文君担忧,
此前她与心上人一别六七载,
换来的却是一纸离别休书,
只怕心中早已是千疮百孔,脆弱无比。
郅信当即郑重承诺到,
以宽慰卓文君。
“恩......我等着你......”
说着,
卓文君微微仰头献上红唇,
二人又热烈拥吻起来
......
逍遥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眨眼已是十月初一。
由于有了官方助力,
蜀中大多信徒都得到了消息。
天府城中熙熙攘攘,
大家都在等待着今晚盛大的祭祀。
有些人晌午就赶往了江水坡,
只为了占据一个好位置。
傍晚时分,
篝火燃起,
轩辕琰和五位神使,
静静站在场地中央。
没有此前花里胡哨的各种仪式,
就这么静静的颔首站着。
轩辕琰面对着周遭众人,
神情复杂,
说不出的愧疚自责。
人群中,
有些自然是知道了太平教会真相的,
今天前来,也只为了得到那“燃元丹”的解药。
所以他们无声的愤怒着,
只是死死盯着眼前,
他们曾经顶礼膜拜的天女。
有些人住的偏远,
由于消息闭塞,
并不知道“太平教会”的真相,
他们仍旧狂热,
仍旧坚信,
仍旧一脸崇拜的望着他们的天女。
就在篝火燃至最旺盛,
熊熊的烈焰,
几乎将这无边黑夜照成白昼。
轩辕琰带领着五位神使,
“扑通”“扑通”......
纷纷跪倒在众人面前。
“这是?”
“天女您怎么了?”
“折煞我等了啊!”
......
人群中一阵骚乱,
轩辕琰缓缓开口:
“蜀中的父老,我轩辕琰,今天要说的可能你们一时无法接受。但太平教会,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你们。”
此话一出,
人群中的骚乱愈发严重:
“什么?欺骗我们?”
“这不可能!我父亲的病就是您治好的啊!”
“对啊,我们县半年不见下雨,是天女帮忙求雨的啊!”
人们习惯性的不愿意相信真话,
即时骗子站在你面前,
明确告诉你,
我是骗子骗了你,
你竟还在找各种理由给骗子开脱,
只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上当。
轩辕琰面对着吵杂的人群,
提起一口真气,
用传音功夫,
将接下来的话,
清楚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是真的,我,你们的天女,也不过是个傀儡。我父亲,我哥哥,他们计划用太平教会来蛊惑蜀中的人们,帮助他实现那虚无的复国美梦。赐你们丹药,不过是为了一旦起事,能更好的控制你们。施了些障眼之法,也不过是让你们盲目崇拜而已。我既是傀儡,也是帮凶,事以至此,我向大家诚恳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