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长乐宫长信殿内,
两排鎏金宫灯照的大殿温暖明亮,
“母后,孩儿不想去梁地就国啊!”
刘武因上次战事被迁往梁地就番,
但是一直在长安拖延,
不愿动身,
今日来到长乐宫中,
找窦漪房诉苦。
“梁地多好啊,官民富足,沃野千里。”
窦漪房老态龙钟,
永远古井无波的脸上,
此刻却一脸宠溺的,
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
“可是......”
刘武跪着往窦漪房近前靠了靠,
压低声音,
看了一眼窦漪房左右的宫人。
“你们下去吧。”
窦漪房会意,
随即屏退了众人,
殿中只剩下她和刘武母女二人。
“现在全国半数兵力都让刘彻调往代地,梁地虽富,却没有驻军,这和待宰羔羊有什么区别?”
刘武四下看了看,确认再没有他人后小心翼翼的说到。
“傻孩子,刘彻急于和匈奴开战,那匈奴岂是易于之辈?五十多年啦,咱们汉军从来没在匈奴人手里讨得好处。前番他派卫青偷袭侥幸成功,甚至杀了匈奴单于。此刻威望正盛,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匈奴人这次必定有了防备,最差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你躲开代地的是非,去梁国就番,天下之粮皆在你手,有粮就有兵。刘彻此次如果不能战胜匈奴,必然遭到匈奴人的疯狂报复,届时必然威望大跌,朝局混乱。朝中老臣毕竟大多数还是心向于我的,到时我坐镇庙堂,你募兵在外......”
窦漪房没有说破,
只是极尽宠溺的抚摸着刘武的头顶。
“哦!我明白了,谢谢母后,我这就启程去梁国就番。”
言语至此,
已无需多言,
各种关节只可意会。
刘武吃下一颗定心丸,
满心欢喜的出宫去了。
... ...
未央宫石渠阁,
烛火闪动,
刘彻握着郅信寄来的密折,
略显稚嫩,
但英气逼人的脸上,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陛下,梁王刘武今一早去过长信宫了,晌午时分出宫,就匆匆回府收拾行装,带着家小仆从去梁国就番了。”
东方朔在一旁给刘彻汇报着刘武的动向。
“不必睬他,发密折至前线五郡,让他们依新的行军计划准备出击!”
刘彻想了想,继续说道:
“咱们在长安还有多少兵士可以调动?”
“执金吾张汤手握三千尉府兵丁巡防长安城,羽林卫两千精锐由卫青侄子霍去病率领拱卫皇宫。”
“恩...足够了,一旦刘武到达封地,叫霍去病立刻带兵换防长乐宫,保护祖母皇太后,切断她和刘武以及朝中守旧大臣的一切联系!”
“遵命...”
东方朔领命匆匆离去。
“是时候了!”
刘彻缓缓走出石渠阁,
傲立阁外俯瞰着肃静的皇宫,
任凭晚风灌满红黑相间的龙袍,
眼中一丝决绝,一抹坚毅。
来自千古一帝的威武霸气,
跃然而生,
一个流传千年的民族,
一个威德四海的帝国,
就在这一刻悄然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