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客栈一阵骚乱。
“嚯,那年轻公子出手就是一千金!”
“而且都是楚金,这楚金可是有些年没见过啦。”
“就为了买两个女人,我看是个败家公子罢了。”
“你懂什么啊,没准人家是曾经楚王的后裔呢?”
“楚国都灭了几十年了,即便是王室后裔,不过是吃老本罢了。”
“隐世家族懂不懂,这种大家族买回去一定有深意!”
“就是啊,这可是窦夫人亲手调教出来的绝世美女,人家大家族买回去的妙用,岂是我等能猜到的?”
... ...
台上台下众人惊骇之余,
都议论纷纷起来,
大多是猜测这出手千金的神秘土豪的来历。
舞台上紫衫女和黄衫女本以为匈奴人一定会中拍,
没想到郅信出手千金,
只怕是没人再敢竞争了。
紫衫女不由得和黄衫女对视一眼,
冷艳的脸上,秀眉微皱。
“咳,感谢楼上天字号雅韵房间公子的慷慨支持,那么还有要出价的吗?”
司礼也是经过短暂的错愕,
赶忙恢复专业素养,
清了清嗓子,向台下问到。
今天到此参与拍卖的宾客,
倒也不是没有能拿出千金身价的人。
但是毕竟是一笔巨款,
只为了买两个女人,
大多都觉得不值。
之前出价百马的匈奴人,
此时也是怒目瞪着郅信,
犹豫再三终是没有继续出价。
“那么好,由窦夫人亲手调教的这一对孪生姐妹,就归天字号雅韵房的公子所有了,谢过公子。”
司礼对着郅信所在方向,沈鞠一躬。
“多谢公子。”
保持跪资的姐妹二人,
虽是眼中闪过一丝抗拒,
但是眼下也不敢违抗,
朝郅信所在的方向,匍匐拜倒,
齐声说到。
说罢,款款起身,向二楼走去。
由二楼过道去往郅信所在的平台,
刚好要经过两个匈奴人所在的平台。
走过时二女微微转头,
于那两名匈奴人对视一眼,
眼神中流露出一阵楚楚可怜。
这两名匈奴人原本就喝了不少酒,
此时因为郅信截胡,正自恼怒不已,
四目相对之下,胸中一阵热烈。
看着已经走到郅信身边,
款款跪倒在郅信脚边的两个绝色美女,
酒精充斥的头脑一热,
其中一个匈奴人“呼”的起身,
往郅信方向走来。
另一人也摇摇晃晃的,紧跟上来。
“小兄弟,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匈奴人向来野蛮,
但是此刻身处汉地的大都市,
而且他们二人还身负重任,
虽然看到那一对双生姐妹喜欢的紧,
也是不敢直接动武。
“塞外蛮夷罢了,我管你是谁。”
郅信甚至都没有抬眼,
自顾自的一会儿摸摸紫衫女的秀发,
一会儿又抬起黄衫女的下巴,
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样。
两女眼中尽是抗拒,
此时众目睽睽之下,
只能乖巧的跪在郅信脚边,不敢违逆。
“我们可是大单于的特使!我告诉你,这两个女子我们要带回去献给大单于!”
两个匈奴人双眼通红,
其中一人强忍着怒意,
从怀中摸出一面旗帜,
“呼啦”展开,一幅阴狠狼头图案,森然呈现,
正是大单于部的图腾。
“你们的什么单于,不是向来只垂涎我大汉公主吗?什么时候会派特使到民间寻女了?只怕是你两个想私占吧?这两名女子是我花千金买下的,想要刚才为何不继续竞价?现在这对姐妹都是我的妾室了,你们打算强抢不成?”
郅信缓缓说着,一把将紫衫女揽入怀中,
拿起酒樽,直接喂紫衫女喝干了满满一樽。
赵子君默默看着眼下剑拔弩张的局面,
心下知道郅信对匈奴人的恨,
此时是故意激怒他们,
不过看着郅信和两女亲昵轻佻的动作,
心下还是有些吃味。
紫衫女显然有些不情愿,
虽然没敢违逆郅信,任由他把自己揽入怀中,
但是一抹幽怨勾人的眼神,
却是故意望向了两个匈奴人。
“我们可是你们汉人皇帝请来的客人!如果你识相,今天将这两名女子让给我们,来日我们回到草原,自会送上牛羊一万,算作补偿。”
匈奴人眼看这郅信一副玩世不恭油盐不进,
当即连哄带嚇到。
“客人?怕是不请自来的强盗吧,你们匈奴人不是就好强抢别人妻女吗?不服你今天就抢一个试试!”
郅信有些烦了,他恨不能立时就斩杀了这两个匈奴人,
但是眼下自己有救父重任,
还是不想节外生枝,
但是他此刻已经观察到,
客栈角落里几个身形闪动。
这神都客栈,在洛阳这个地界做到首屈一指,
接纳四海客商,还能搞出这样汇聚奇珍异宝的拍卖会,
怎么会没有些许强者坐镇,任由他人闹事呢。
“你找死!”
前面的匈奴人怒吼一声,
回手抄起了背后的一柄板斧,
眼看就要发难。
此时他身后那名匈奴酒也醒了七八分,
赶忙一把拦住,
“呼延毖,不要乱来!”
“贺渠,你别管今天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汉狗!”
“大单于让我们来有大事要做,万不可胡闹耽误了大事!”
贺渠和呼延毖,
这两人还真是奉匈奴大单于之命出使汉朝的。
所谓的大事无非是逼迫汉朝和亲,
匈奴单于对于娇嫩的汉人公主有多喜欢自不必说,
每次和亲公主携带的侍女嫁妆也是他们所垂涎的。
毕竟打仗劫掠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能以和亲之名,和平抢劫才是最好不过。
“你他妈的说谁是汉狗?”
“两头匈奴猪,还敢在洛阳撒野不成?”
“还说一万头牛羊,你有一万头牛羊,刚刚怎么不拿来竞价?”
... ...
此时廊下众人也都愤愤不平,
自从高祖爷被匈奴人围困白登山,
多年来一直忍受的屈辱,
隐隐有了爆发之势。
“喂喂!你俩要打便打,不打别挡路,别耽误小爷我和娇妻美妾共度春宵。”
郅信眼看这些不论富商大族还是贩夫走卒,
都还有着汉人的大义血性,
也是心下一暖。
也不愿把事情闹大,
说着,拥着刚买的一对双生姐妹,
领着子君,就要回房。
贺渠与呼延毖眼看事情有些不受控制,
怒“哼”一声,
拨开众人匆匆离开了。
反倒是这对姐妹见匈奴人认怂走了,
眼中竟有些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
不过这些都被郅信尽收眼底。
... ...
“别动,不要出声,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果然,郅信刚刚进房关上房门,
这对原本乖巧的姐妹,突然发难。
拔出藏于腰间的匕首,
紫衫女抵住郅信喉咙,
黄衫女抵住了赵子君的雪白脖颈。
动作之快,眨眼之间。
“怎么?这窦夫人不单培养舞姬,还培养杀手不成?”
郅信玩味的笑到。
“叫你不要出声!”
紫衫女压低声音说到,
随后紧了紧环在郅信脖颈的手臂,
想让郅信吃痛闭嘴,
但是显然刚刚郅信怒怼匈奴人的行为,
让她没有杀意。
“你们办错了一件事!”
郅信缓缓闭眼,低声说到。
“什么事?”
紫衫女见自己用力环住郅信的脖颈,
郅信居然没有丝毫痛苦,
不由得有一丝惊讶。
但看着郅信犹如听天由命版闭上了眼睛,
心下不免有一丝松懈。
“不论你们所谓何事,不管你们有没有恶意,不该用匕首威胁我的子君...”
“啊!...”
郅信话音未落,黄衫女娇呼一声,倒飞了出去,
重重摔在了塌上,嘴角一丝鲜血流出,气若游丝。
赵子君已经被郅信揽入怀中,
黄衫女抵在赵子君脖颈的匕首此时已在郅信手中。
“妹妹!”
紫衫女一阵错愕,冷艳的脸上,眉头紧皱。
“他是怎么挣脱我的挟持的?我们姐妹二人苦练暗杀十年,竟然不是他的一招之敌?他若想杀我们姐妹二人,只怕就是眨眼间的事... ...”
紫衫女心中思索着,
不由得将婀娜有致的身子弓起,
如临大敌。
“我自悬空阁归来那天,就说过,再没有人敢欺负我的子君。”
郅信宠溺的摸了摸赵子君的俏脸。
“她刚刚竟敢用匕首抵着子君,我只是小施惩戒。至于你嘛,既然没有威胁到子君,我暂时不惩罚你!”
郅信语气看似随意,
紫衫女听着却是冷汗直冒。
“你,你想如何?”
半晌紫衫女颤抖的说到,
随即将匕首扔在地上,
身体也缓缓站直,不再保持战斗的姿态。
这种强势的威压,
证明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跪下,说明你们的来历!”
郅信冷声说到。
“我刚刚斥资千金将你们买下,你们就是我的奴仆,我希望能坦诚相待!对了,她快死了!”
见紫衫女有些犹豫不肯说话,
郅信瞥了一眼黄衫女,威胁到。
“妹妹!你,你救救她。”
紫衫女猛然看到郅信身后,
自己的妹妹双目紧闭,
脸色惨白,已然是气若游丝。
当下就想冲过去查看,
无奈郅信挡在身前,
这强者的气势,让她没有丝毫自信能闯的过去。
随即,跪在郅信面前,
匍匐拜倒,哀求到。
“你什么你?说了你们以后就是我的奴仆,以后都要叫主人。包括对待子君,以后就叫主母。”
郅信说着歪头看了一眼赵子君,
赵子君脸上顿时一片红晕。
“主,主人,求你,能救救我妹妹吗?”
紫衫女子虽然脸上仍然是一片清冷,
仿佛万年不化的冰霜。
但是自小相依为命的妹妹危在旦夕,
此时也不得不极尽恳求着这个刚刚买下她们的男人。
“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我若想救,片刻就够。现在先回答我的问题,说出你们的真实身份来历,要详细。”
郅信见紫衫女乖巧了许多,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叫冷月,她是我的孪生妹妹名叫冷曦。父亲是原北平郡守冷荣,十年前匈奴单于大举攻城,父亲战死,北平郡惨遭屠城。我姊妹二人藏于家中冰窖,逃过一劫。出来时家人惨死,全城被洗劫一空。父亲生前和柳隐山庄的窦夫人有些交情,我就带着妹妹一路逃难至洛阳,拜入夫人门下,十年来学习暗杀之术,为得就是有一天能为父报仇。今日听说大单于的使节入住洛阳神都客栈,正好又是神都客栈的拍卖日,我们就求夫人送我们来拍卖自己。为得是让那使节将我们买下,带回匈奴王廷,找机会刺杀单于。眼看就要成功了,谁知你...主人你出手千金将我们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