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
赵武灵王赵雍胡服骑射,
修长城,据匈奴,灭中山,拓地千里。
无奈暮年昏聩,废长立幼,
让王位给次子赵何,
长子赵章心生不服。
养死士欲刺杀赵何,
事情败露后逃到赵武灵王的主父宫寻求庇护,
赵雍又不忍长子被杀,
于是开宫接纳了赵何。
此时新王赵何已经大权在握,
于是派兵围困主父宫长达三月,
一代雄主赵武灵王赵雍竟被活活饿死收场。
举事之前赵章担心一旦失败有灭门之祸,
偷偷将一怀有身孕的小妾托付给颇有贤名的三弟赵豹。
事后赵豹将嫂侄安顿在边城雁门郡隐居,
置办田产居所,多赠钱财金银,
又托边军大将李牧照应,
此后赵章后裔渐渐成了雁门的隐世大族,
赵子君正是赵章之后。
直到秦国大举伐赵,
先有赵孝成王疏远赵豹,
不听其劝阻接收上党,
致使赵豹黯然离去。
后有赵幽缪王自毁长城处死李牧。
对雁门赵家有大恩的赵豹、李牧先后陨落,
导致雁门赵氏后裔开始仇视赵国庙堂。
彼时正值秦王政雄才大略,
天下有归于一统之势,
雁门赵氏便干脆投降了秦国,
为秦王一统提供了诸多资助和情报。
天下归一后,
始皇帝为表彰雁门赵氏功劳,
将雁门郡敕封给赵家,
之后赵家全族对蒙恬驻军抵抗匈奴、修筑长城也是倾力协助,
且与公子扶苏交好。
不料始皇驾崩后,
公子胡亥联合李斯、赵高诱杀扶苏,
逼死蒙恬。
一时间天下大乱,
楚汉争霸期间,
雁门赵家果断召集全族之力协助高祖刘邦伐楚。
又于高祖被围白登山时,
竭尽所能与匈奴周旋,
保得高祖平安。
高祖感念赵家功劳,
欲请赵家族人到都城赐爵封官,
但赵家功成身退,只讨要金银田产,
返归故里雁门,
已然成了雁门郡第一大族。
因匈奴经常犯境劫掠,
景帝刘启任郅都镇守雁门,
郅都为人正直,治军严格,
一时间匈奴人远离雁门不敢来犯。
赵家感念郅都庇佑边境太平,
经常携粮草酒肉犒军,
一来二去赵、郅两家成了世交。
这赵家的长女千金赵子君也和郅都之子郅信,
打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两家也乐得给他们就订了终身。
三年前雁门郡爆发瘟疫,
传说中的悬空阁主宇文道长降世,
道长妙手回春,倾力医治下,
很快瘟疫不再扩散。
宇文道长见瘟疫得到控制,
准备到郡守府交代了未来药物配备等事宜后就此离去。
来到府院却见到地上坑坑洼洼的挖了好多洞,
院中三只老鼠五花大绑置于地上,
鼠前还摆了半块被啃食过的饼子,
郅都之子郅信手持木棍正大声呵斥着老鼠。
“你们三个盗匪,偷吃我家饼子,害我罚跪一夜,该当何罪?”
“吱吱吱...”
老鼠哪里答得上来,
只是吱喳乱叫,
拼命挣扎。
“依我大汉律,三人以上结伙偷盗,视同谋反!你们三鼠昨日结伴偷我一饼,今晨仍在分食此饼,被我当场抓获,现有分赃窝点和半块贼脏在此,人赃并获还有何话说?我现在依汉律,判尔等谋反大罪即刻问斩,可有不服?”
“吱吱吱....”
宇文道长饶有兴致的看着,
郅信这案断的,
看似儿戏,
却有理有据,
更有汉律在上,
挑不出半点毛病,
道长也不由得暗暗点头。
“竖子!休要胡闹,快来拜见宇文道长!”
郅都陪在旁边,
看着满院狼藉,
不由得老脸一红,
大声喊到。
随后对宇文道长微微躬身。
郅都在瘟疫爆发之后,
每日忙于治理瘟疫,
且将家中钱财粮食多拿出来接济灾民,
家中一时拮据,刚好昨日举家出去施粥,
去办事前交代郅信一人看家,
夜间回来就见锅中原本有三张面饼少了一张,
想是郅信一人在家饥饿,
吃了一张也没什大事,
就随口问了郅信一句。
不料这小子矢口否认,
硬说自己没吃。
郅都连日为了疫情奔走,
这时也来了脾气,
就让郅信在院中罚跪。
谁知郅信非但没跪,
还把这满院子搞得一片狼藉...
“宇文道长您是仙师下凡,父亲污我偷食饼子,今日我将那偷饼之贼悉数抓获,您给评评这个理!”
郅信听闻人人称颂的老神仙宇文道长来了,
急忙忙跑到近前,
深施一礼说到。
料想有宇文道长在此,
父亲再不能无故冤枉好人了吧。
“郡守大人,老夫倒是看此子为人刚正,做事依法,颇有你的风采啊。”
宇文道长轻捋长髯,
一副仙风道骨,
慢慢说到。
“道长谬赞了。”
郅都微微躬身,
很是客气的说到。
“郅信你过来,我看你天资聪慧,有意收你为徒,即日起随我去悬空阁上修心一年、修道一年、习武一年,你可愿意?”
宇文道长轻挑拂尘,
对郅信问到。
“我当然愿意...只是...只是”
郅信在家中被郅都管教颇为严格,
而且不许他习武,
不许他出关外,
也是因这雁门郡是边城,
随时有战乱风险,对他的保护。
但是郅信从小看匈奴人烧杀劫掠汉人,
胸中早有习得一身武艺,
策马大漠杀敌立功的豪情壮志。
近日能和传说中的神仙道长去习武,
自然愿意,只是让他现在就走,
心中却有一件放不下的事情。
“道长垂青,你还只是什么!”
郅都在这边城任职,
公务繁杂,还要时刻抵御匈奴。
自知这孩子缺乏教导,
如今有这等机遇,
自然也想让儿子去历练一番。
另外他平日严刑峻法,
得罪了不少王公贵族,
也担心有一天出了差错祸及家人。
“好,我随师父去悬空阁修习!”
郅信咬了咬牙,双膝跪地,
给宇文道长行了拜师大礼。
旋即回头对父亲说道:
“父亲,今日走的仓促,请您转告子君,等我三年,待我学得本事,定不负于她!”
原来郅信心中,
是放不下和赵子君那份青梅竹马的情愫,
如今也想的清楚,
父母庇护总不能一世,
自己必须习得大本领,
才能永远守护自己的爱人。
“放心吧,子君那丫头有情有义,待你学成归来,为父给你们证婚!”
郅都走到近前,
拍了拍郅信的肩膀,
郅都一生严律法,
敢直谏,勤治军,
匈奴避境,百姓安居。
无愧国家,
但是对待家人,
总是少了一份温情。
... ...
... ...
“信哥,三年之期就要到了,如今雁门城破,赵家败亡,郅都伯伯身陷囹圄,你在哪里啊...”
子君此时眼神迷离,
尽是泪痕,
呢喃的念着那个她牵挂、等待了三年的人。
就在赵子君脑中一阵天旋地转,
堪堪要晕厥过去,
一桶刺骨的冰水泼洒而来,
浇遍全身。
“既然是我的人了,我得给她洗洗干净,而且昏死过去可就没意思啦!”
来人正是大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