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撕裂一切的力量瞬间奔涌爆发而出,来自于深渊的毁灭之力攀缠其上,携着一往无前之势,就这么朝着操纵着薇楚箬身体的艾珍直直地冲了过去。
这一次,地震打的算盘很简单,就是哪怕他伤不到艾珍的本体,无法为自己之前被放逐到虚数空间的经历报仇雪恨,也要想办法将其从薇楚箬的身体里逼出来,把薇楚箬重新唤醒!
只有这样,地震才能把他之前丢的面子捡回来,并将内心的躁气彻底疏解。
但,想象很美好,现实却是相当残酷的。
因为……
“叶罗丽魔法!”面对地震这来势汹汹的一击,立于旁侧的水清漓眼底蓝光一闪,想也不想地就瞬闪到了艾珍的身前,将黑袍覆盖的胳膊猛地向上抬起。
“咚!”
两相抵触的力量相撞在一起,剧烈的冲击就此滋发,造成的余波直接就将地震和水清漓的黑衣法袍给一同震得粉碎,显露出掩于其内的真实面容的同时,也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什么?这怎么可能?!”见自己的最强一击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拦下,地震的瞳孔骤然一缩,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法接受地喊出了声。
“退下吧。”水清漓的眉眼微冷,猛地将空余的右手朝上高举了起来,对着地震冷声开口:“休要再对她无礼了。”
“水滴凝结,水玲珑!”
“哗——”
话音落下,激烈的水龙卷便在瞬间应召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空洞的漩涡囚笼,将地震给牢牢地封闭在了其内。
“什么?”没能反应过来的地震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被力量强制牵引着快速旋转了起来,下意识地咬了咬牙,艰难地说道:“该死……”
“水王子,你……”
不等地震把话说完,流水漩涡的力量便再次加大,直接就将他未尽的话语给彻底地吞入其中,隔绝了那最后的声响。
这下,嘈杂的源头噤声,禁忌之地终于得以恢复到最初的宁静,安稳地沉寂下来了。
只是……
“那个,不是我说啊……”围观了地震被水清漓从僵持到碾压全过程的武神凌嘴角微微抽搐,有些迟疑地扭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众人,不确定地说:“我们这样光看着却不出手,是不是不太好?”
要知道,虽然地震的情商很低,做事也是相当的冲动不过脑子,但他终归是十阶的一员啊!
没人愿意去救一救的吗?!
“救不了啊……”似是察觉出了此时武神凌内心深处那天真的想法,司萨无奈地摊了摊手,语气复杂地开口:“先不说附身在薇夫人身上,还未出手的情公主,就光是水王子一个人,我们就擒不下来。”
“这种棘手的事,还是让震自己解决吧,谁让他每次行事都那么冲的?被打了也是活该。”
“难得有机会能够让他长一长记性,也算一种成长了,我们又何必上去自讨没趣呢?”司萨无谓地耸了耸肩,表明了自己那份坚决的事不关己的态度。
废话,没看见这么久了,法王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动作吗?傻子才会冲上去拉仇恨呢!
聪明的都在台阶上老老实实地站着,而愚蠢的,现在就已经自食恶果了,这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讲真的,要不是怕武神凌突然犯二,选择直愣愣地冲上去帮助地震,司萨甚至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直接跟掌封和蓶莨如她们一起装鸵鸟,难道不香吗?
这样想着,司萨的眼底划过了一丝淡色的流光,思虑片刻后,便再次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悄无声息地移到了静立着的法王身上,想看看其接下来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毕竟,如今有能力处理眼前这个凌乱局面的,也就只有法王一人而已了。
“哼。”再次成为了全场焦点的法王眉眼微烁,淡然地扭过头,将视线集中在了歪着头看戏的艾珍身上,轻声开口:“情公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虽然这么说有一些冒昧,但我还是想要问一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比如……”法王垂下眸子,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在前些日子,一同定下的那个约定?”
“哦?约定?”蓦地被唤了神的艾珍心下一愣,反应过来法王说的是什么后,便不自禁地捂嘴轻笑出声,无辜地回应:“情儿没有忘啊,这不是正在执行吗?”
“如果不是你的人实在太磨蹭,还不打算让水水出去,我也不会动手,更不会拦在这里,耽误我们彼此之间的时间了。”
“所以呀……”艾珍骄傲地仰起头,得意地指了指在水龙卷内头晕目眩的地震,理直气壮地说:“这事怪他,不怪我!”
“嗯哼哼。”听到这话,法王的眼底泛起不易察觉的笑意,低声劝慰:“好吧,看上去,确实是震的行为处事,不太妥当。”
“既然如此,我就替震向你赔罪,可好?”
“如今,他已经付出了冒犯你的代价,你就不要再和他一般见识了。”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拦你们了,你和清漓,可以率先一步,离开这里。”法王蔚蓝的双眸轻闪了两下,直直地盯着大门前静立的艾珍,正色道:“就让我们,在外面的世界,再度相见吧。”
“过往的一切不愉快,也就此一笔勾销,重新开始,如何?”
近乎于纵容的话语落下,将法王的善意传递的同时,也让全场都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
这一刻,无论是站在台阶上久久未曾有所动作的一众法相们,还是皱着眉头,严阵以待的水清漓,都下意识地将惊讶的目光转到了反常的法王身上,内心不觉地涌出了一个相同的疑惑。
那就是……
“嘶,法王的脾气……”武神凌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