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不打扰啦红叶！”顾盼连连道谢。
离开病房后，顾盼丢给赵飞伦一本小册子，封面写的是是《灵监局线人工作手册》。
“喏，线人第二项，尽快熟悉里面的内容，每一条。”
“哦，好，对了……那个调查三科还有短命鬼是怎么回事？”
“别理那个女人，都是谣言。”
“呵！”赵飞伦冷笑一声抗议道：“我见过的谣言大部分最后都变成真的了。”
顾盼突然停下脚步，义正辞严道：
“怎么着，赵飞伦？你当我们灵监局是坑人的地方？”
似乎是怕赵飞伦不相信，他又补了一句：
“放心，只要好好跟着现在的上级，你铁定不会短命的！男人不骗男人！”
看顾盼这副样子，赵飞伦倒还真有几分相信。随手翻了几眼手里的小册子，里面除了一些必要的介绍外果然都是对线人的条条框框。
“这个你没用灵能来写嘛。”赵飞伦开玩笑道。
“这种东西？你当我闲的吗！”顾盼没好气地回答。
推开医疗科走廊尽头的白色大门后，眼前的一切再度让赵飞伦感到惊讶。
宽敞的大厅里树立着两尊真人大小的雕像，从面部来看是个年轻的男子。后面那尊雕像的外形看起来有些抽象，体格强壮，几乎没有脖子，腰很宽，整体就像是一个电冰箱头上顶着一只水桶。赵飞伦猜测这个怪异的家伙应该是那名年轻人的灵体。
大厅里看起来很热闹，时不时有人经过，但从外表来看这些人和自己还有顾盼并没有太大区别。角落的咖啡机里散发着独特的香醇，在餐馆工作的赵飞伦闻得出来这里的咖啡可不是什么廉价货。
大厅两侧以楼梯连接二楼的走廊，走廊的两侧看起来是一间间的独立办公室，每间办公室门上都贴着自己的牌子。
这时一名穿着职业装的女士在经过时不小心和赵飞伦撞在了一起，在匆忙说出一句抱歉后便十分焦急地离开。
“情报科的，他们一向很忙。”
与那名女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厅一角的几个男人，他们围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不知为何，他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却能让赵飞伦感到巨大的威慑感。
顾盼拍着赵飞伦的肩膀提醒道：
“别看，战略行动科的，记住别惹他们。”
顾盼领着赵飞伦在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前停下，门上的牌子写着“调查二科”。
赵飞伦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不是那个叫阿莲的女人口中的调查三科，看来顾盼还真没骗自己。赵飞伦瞬间对这个穿着衬衣和西裤、满嘴大道理的家伙印象好了几分。
顾盼轻轻敲了三下门，里面传出的是一名女性的声音，妩媚而轻柔：
“进来吧，盼盼。”
顾盼转头叮嘱赵飞伦在门口等着，随后便一个人开门走了进去。透过门打卡片刻传出的香水味，赵飞伦判断自己未来的上级应该是一位三十岁左右，成熟且富魅力的职业女性。
不知为何赵飞伦此时忽然想到莎莉，以及她说的那句“只要你不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但从新神和灵监局对现有社会的态度来看，这两者恐怕只能是水火不容的两极了。
毕竟自己还有个高中生的身份，以后要怎么应对莎莉，恐怕是个难题。
这时面前的门再次打开，顾盼小声地招呼赵飞伦进去。
走进办公室，赵飞伦只看到一双穿着丝袜的纤纤长腿慵懒地搭在办公桌上，薄如蝉翼的丝袜若隐若现地维护着其下的风景，而染成红色的指甲和加厚的袜尖更是显得魅惑。
循着美好向后看去，对方大约一米六多的身高，穿着职场风味十足的小西装和及膝短裙，头发是棕色的波浪形状，五官很精致，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却透着小女生的可爱。
对方的形象跟自己预想得差不多，这闻香听声便能把人猜个大差不差的本事也是自己在浑水区摸爬滚打积累出来的。
赵飞伦的心跳开始不自觉地加速，而看向一旁的顾盼，这家伙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俨然一副圣人的形象。
女人手里正拿着顾盼的蓝色文件夹，里面的纸张凌乱地落在她的办公桌上。
看了一眼走进来的赵飞伦，表情似乎有些提不起兴趣。
女人捏了捏鼻梁道：
“倒是很精神的小朋友，可是……破坏力——劣，行动距离——劣，持续时间——良，只有精密度是优，能力暂未测试……这就是你给我找的线人吗盼盼？”
“不是你说刚升科长，让我帮你好个好管理的白纸吗？”
似乎是没想到会被顾盼这个大直男直接戳穿，女人脸蛋瞬间泛红。
“怎么，你觉得我驾驭不了监狱里那群家伙？”
意识到自己说话有多不得体的顾盼连忙赔笑解释道：
“没有没有，但是人才总有高低之分。这小子绝对比监狱里那群劣迹斑斑的家伙强多了，只要好好培养未来不可限量！”
“哦？这样吗……”
女人满脸怀疑地离开自己的办公桌，踏着高跟鞋慢慢走近赵飞伦，像看一件商品一样不断打量起来。
这让赵飞伦感到有些不爽，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但肯定比去那个什么调查三科强。忍忍就过去了，自己可不想当下一个短命鬼！
谁知女人突然抬起一脚踩向赵飞伦的脸，将他的脑袋直接抵到身后的墙上。顾盼识趣地把脸别到了一边，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女人在赵飞伦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细声道：
“那就让我瞧瞧你的灵体吧。”
赵飞伦瞬间不知所措，求救般地看向顾盼，顾盼抬手看似想要劝阻，却最终又把手放了下来，只是点了几下头示意赵飞伦照做。
赵飞伦努力扭转脑袋让鼻子和嘴巴从女人脚下逃出，在大口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唤出了自己的灵体——可以夺走他人喜、怒、哀、惧四种情感的小疯。
谁知小家伙一现身，女人就像看见什么宝贝一样“哇”地叫了出来。
“怎么还有这么可爱的灵体啊，哈哈哈！就他了盼盼！就他！”
顾盼明显松了口气，甚至不客气地自夸了起来：
“当然，请一如既往相信人事科的眼光。”
“那我就把他交给你啦，江雅，不，江科长！”顾盼说着便转身要走。
“等一下，顾……啊……”
赵飞伦想要叫住顾盼，他还有很多问题没搞清楚，例如灵监局和新神究竟是不是对立的，例如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住进线人公寓等等……
但他还没说完，整个人便脸朝下被按到了地上。
回头看去，那女人正像逗一只小猫一样把手指按在小疯的脑袋上。
确切地说不是那个女人，而是她的灵体，一个身体看起来像是书籍的人形灵体，轻轻伸手便压制住了面前的小疯。
赵飞伦想要收回小疯，觉察到这一点的女人马上一个凶狠的眼神警告便瞪了过来。赵飞伦叹了口气，毕竟以后还要跟着这个女人混，只能认栽放弃。
顾盼颇有些同情地回头看了赵飞伦一眼：
“其他的事情你的科长会告诉你的，保重，加油！”
说罢，便熟练地关门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