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生害羞地问:
“老师,你是混血吧?”
对方笑着回答:
“是的,我的母亲来自西方联邦的一个小国,而我的父亲是一个地道的天河人。”
通过3班学生的社交媒体,很快全校学生都知道风华新来了一位女神级别的老师,不只人长得标志,性格也特别可爱。
因为这位新老师,3班的学生们再次对学校生活充满了期待。
尤其是班上的男生,在莎莉因为弯腰去捡地上的粉笔而无意露出胸前的半抹风景时,简直陷入了疯狂。
一节早读课后,徐俊留下的阴影似乎已经消去大半。
果然,一个新的开始,永远都是最好的结束。
课间的赵飞伦靠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翻找下节课的课本。
“嘶!”
竟然是一块藏在书页里的玻璃,在自己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割伤。
身后的洪福云见状紧张地站了起来,关心道:
“咋了?”
“没事,一片小玻璃。”
“玻璃?”
“应该就是个无能的恶作剧吧。”
赵飞伦没太在意,随着手背上的疼痛逐渐缓解,他托着下巴趴在课桌上闭目养神起来。
“想新来的老师想魔怔了吧!”
一声熟悉的声音从头顶空袭而下,赵飞伦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一巴掌用力拍在肩膀上。
是辛晓婷,三班的学习委员,与赵飞伦算是青梅竹马,风华有名的校花。
只是在自己家里一落千丈后,赵飞伦已经本能地和对方疏远了。
“你在想屁呢!”赵飞伦回答。
赵飞伦避开对方的眼睛,伸手摸了摸被拍疼的肩膀。
辛晓婷依旧如小时候那般光彩照人——自信的笑容,如水的肌肤以及那对标志性的长腿……
“听说你最近跟魏雨走得挺近啊,有戏?”
“哦……”
“别跟我装!”
“辛晓婷,你可别风华第一美女的风头让莎莉抢了就拿我出气啊!”
“你放屁!还莎莉,叫得倒是挺亲热!要上课了,拜拜!”
“嗯,拜……”
放学路上,赵飞伦和魏雨同车,公交在一处老城区的站台前停下。
二人下车,继续结伴步行。
马路的一侧是一条贯穿整个天河市的狭长河流,河面被夕阳染成耀眼的金色,充满美感却又令人惆怅。
这里是天河市晨光区,大部分工薪阶层的家庭居住于此,赵飞伦家在父亲离开以后也从翠影区搬来了这里。
这里是天河市一处十分特殊的地方——新生与破败在此呼应,富裕与贫穷在此过渡,文明与混乱在此分界……
再往下几个街区,便是天河市的贫民区和帮派聚集地——浑水区,也被称为黑市区。
脚下这条路是魏雨最喜欢的地方,每天放学她都要在这里停留片刻。她走到在一张长椅上坐下,周围的海鸥像是遇到老朋友一般,熟络地围了过来。魏雨从包里拿出一袋没吃完的面包,掰成小份一块块地喂给这些洁白的海鸟。
赵飞伦不去打扰她,而是安静地在一旁看着。
当然,他对这些海鸥没什么兴趣,他喜欢看的,是身上披着夕阳的魏雨。
魏雨身材纤瘦,声音很温柔,戴着眼镜,整个人十分斯文。
赵飞伦的视线沿着魏雨的校服不断往下,定格在一对被凉鞋束缚的白皙双脚上。
看着魏雨笔直的小腿、细长的脚踝、洁白的脚背和修长和脚趾,赵飞伦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但是这份令人心旷神怡的体验却突然被一阵从手背传来的疼痛感打断。
“怎么回事……”
赵飞伦看向手背,原本那个细小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细长的黑色条纹!
“这是?难道是感染?”
这份慌张被正在喂海鸥的魏雨看在眼里,她关心地问道:
“怎么了,飞伦?”
“没……没什么,我想起来该去工作了。”
“今天又要去了啊,那……你注意安全。”
“嗯,先撤了。”
赵飞伦慌忙地朝着黑市区前进,夕阳下的魏雨朝他的背影挥手喊着:
“明天见!”
两年前父亲炒股亏光全部身家后选择潇洒地一跳了之,母亲也因为受刺激状态变得很差。原本优渥的家庭从那以后就变得十分潦倒。家里的收入来源除了政府针对贫困人群的补贴,好心的大姨也会资助一些。至于其他的,就得靠赵飞伦自己了。
挣钱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赵飞伦打工的地方是一家餐馆,确切的说,是一家位于浑水区的餐馆。
或许是因为那里有许多和自己一样一无所有的人,赵飞伦一直对浑水区保持着一种亲切感。
面对一脸凶恶的帮派分子,赵飞伦不光不会感到害怕,反而喜欢学着对方的语气和对方聊得有来有回。
在赵飞伦看来,比起翠影区那群光鲜亮丽的顾客和他们时不时的刁难,黑市区的家伙们反而显得友善的多,甚至会时不时扔给自己一点小费。
赵飞伦来到共享单车的摆放点,这两年的经验让他明白,在黑市区,公共交通上往往是最危险的地方,骑单车虽然费些力气,但能避开很多麻烦。
赵飞伦拿出手机准备扫车,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转头望去,骑车之人一身黑色的紧身衣,目测是位身材姣好的女性。而对方似乎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驶来。
摩托车在赵飞伦身旁停下,女骑士卷曲的头发和身上散发的香水味让赵飞伦觉得有些熟悉。
对方伸手摘下头盔,赵飞伦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来人正是自己新来的老师——莎莉·王。
“老师?”赵飞伦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嗨,小帅哥,学校外面叫我莎莉就行了,来吧,载你一程。”
莎莉拍了拍自己的后座,示意赵飞伦坐上来。
突如其来的邀请让赵飞伦有些无所适从,他支支吾吾地摆手拒绝。
“谢谢……谢谢老师,不是,谢谢莎莉,我自己骑车就可以了。”
对赵飞伦来说,现在更重要的是赶紧去黑市区找个诊所处理一下自己的手。
出乎意料的是莎莉不光没有就此离开,反而语气开始变得生硬起来,就像是……命令。
“上来,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跟我?”
赵飞伦警觉起来,他本能地感觉莎莉并没有那么简单。
莎莉倒也直接,冷声质问道:
“你对徐俊做过什么?”
让赵飞伦瞬间愣在原地,缓过神后他按捺住失控的心跳回答: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莎莉老师,我得先走了。”
赵飞伦伸手便去推解好锁的单车,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仿佛千斤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