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洵高兴的笑起来,“那……阿璋可否让我留在你身边,你现在需要人照顾。”
杜月璋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他并非铁石心肠的人,更不是不近人情之辈,杜青洵毕竟是他兄长,他总不可能真的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吧。
“谢谢你阿璋。”杜青洵欣喜万分,将杜月璋抱得紧紧的,眼眶里蓄满泪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杜彦锋的声音传来,“阿璋,你醒了吗?”
这个声音无论什么时候听,都令人毛骨悚然,回忆起全部事情的杜月璋尤其恐惧杜彦锋,他闭上眼睛,咬牙道:“我刚醒,有事吗?”
杜彦锋沉默许久,语带悲痛,“我来看看你,你这孩子怎么回府了也不和父王说一声。”
杜月璋握拳,沉声道:“我,我忘了。”
屋内静寂了一会儿,杜彦锋的声音又响起,“阿璋……”
“我想休息了。”
杜彦锋似乎很震怒,他猛地推开门,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杜月璋,“这是你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
杜月璋冷冰冰道:“我,我不舒服,你改日再来吧。”
杜彦锋眼神变幻莫测,半晌,“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怕我?”
杜彦锋的眼神令杜月璋心悸,呼吸不畅,他艰难喘息着,“没……没有。”
杜青洵见状挡在二人中间,对杜彦锋道,“父王,阿璋身体不好,要不您还是改日再来看他吧。”
“滚开!”杜彦锋暴躁的甩开杜青洵,指着他的鼻尖道:“我看我儿子还不需要你批准。”
杜青洵连忙扑过来挡在杜月璋面前,大声呵斥道:“别碰他。”
杜青洵眼中闪烁着愤恨的火焰,像是燃烧的烈火,令人胆寒。他甚至没有称呼杜彦锋为父亲,这足以证明他是真的动怒了。
杜彦锋被吓了一跳,怔怔道:“你……你这是突然发什么疯?”
“没什么。”杜青洵压抑着怒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阿璋累了需要休息,还请父王先出去吧。”
杜彦锋定定的注视着杜月璋片刻,转身拂袖而去。
杜青洵安抚的摸了摸杜月璋的额头,“阿璋,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杜月璋心脏抽搐,疼的厉害,可他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杜彦锋,只觉得每一根汗毛都竖立起来,仿佛被野兽盯着。
——
翌日,杜青洵带着两名丫鬟来给杜月璋送饭,一名家丁匆忙跑进院子里禀报:“小王爷!世子晕倒了!”
闻言,杜青洵脸色大变,“快去叫大夫。”
杜青洵飞奔进寝室,果然看见杜月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紫,双手交叠在腹部。
杜青洵吓坏了,慌忙喊道:“大夫呢?”
林云帆很快来了,给杜月璋诊脉后道:“杜月璋是产后亏损,他怀的是双胎本来就损耗精气,生产的时候又拖了太久,伤了根本。他现在昏迷,不仅是受不住刺激引起的晕厥,更重要的是他的血崩症。若是治疗及时还好,若是不及时,只怕性命堪忧。”林云帆说着,掀开被子看了看,果然不出他所料,鲜血染红了被单,“赶快把他扶起来。”
杜青洵将杜月璋从床上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林云帆取出随行的针袋,拿出银针扎入杜月璋身上数处穴位。
“你按住他,千万不要让他乱动。”林云帆叮嘱完便取了金创药撒在杜月璋伤口周围止血。
做完这一切后,林云帆松了口气,吩咐人煎药熬汤,然后又写了方子递给旁边的小厮。
杜月璋醒来时已经傍晚,他睁眼便瞧见了守在床边的杜青洵,此时他正专心致志的用勺子搅拌碗中褐色浓稠药汁,神情严肃且认真。
察觉到杜月璋醒来,杜青洵露出一抹微笑,“阿璋,你醒啦。”
他放下药碗,伸手擦掉杜月璋嘴角残余的黑糊糊的药汁,“来吃药吧。”
杜月璋皱眉道:“太苦了,我不想喝。”
杜青洵叹气,“阿璋乖,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必须喝下它。”
他将碗凑到杜月璋嘴边,“喝一点。”
杜月璋不甘愿的张开嘴,一股苦涩味袭来,他差点呕吐出来。
杜青洵拍了拍他的背,“我也不想你喝苦药,若是有一劳永逸的方法就好了。”
等杜月璋适应了那味道,他喝了大半碗药。
杜青洵将空碗交给一旁的婢女。
杜青洵笑了笑,轻声道:“可以告诉我你这次回来的目的吗?我可以帮你。”
杜月璋沉思片刻,道:“我想拿到浮世盒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