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山玩味一笑,“昨晚我都没怎么动,怎么会累呢?”他说着抱住杜月璋,“宝贝,看在我昨晚这么努力伺候你的份上,你是不是该伺候我了。”
“可是我饿了。”杜月璋说着就想溜。
李景山将他圈在怀里,捏捏他的脸颊,“我喂饱你。”
“别闹了……”
李景山不顾杜月璋反抗,强硬的压住他,吻住了他的嘴唇,舌尖探进他的口腔,霸道的缠绕他的舌头。
杜月璋挣扎不得,渐渐软化了。
李景山见他终于安分下来,放开了他,舔了舔他的嘴唇,哑声道:“阿璋,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杜月璋瞪圆眼,拒绝道:“不来了。”
“为什么?”
“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杜月璋说得极不确定,他也不知是怎么了,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几乎感觉不到痛感,每次都是觉得难受,或者头晕,才意识到自己生病或者受伤。
李景山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明明身体虚弱,却像是有用不完的精神。他神色凝重,“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杜月璋想了想摇摇头,“说不上来,就是有点……晕。”
李景山听罢,立马翻身下床,“我这就派人去请太医来。”
杜月璋抓住他的袖子,小声道:“别去。”
“为什么?”
“我不要吃药。”杜月璋抿了抿唇,“我只是有点头晕而已,应该没大碍的。”
李景山盯着他,“不可以任性,林云帆也说了,你的情况很危险。昨夜那样一闹,我差点忘了还有重要的事没解决。”
杜月璋一脸疑惑,“什么事啊?”
李景山深吸一口气道:“你身体的事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杜月璋呆住了。这就是李景山的想法吗?这就是他想对自己说的话。突然有点感动怎么办?好像那颗从出生开始就不会爱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你听话,乖乖喝药休息,让御医诊治。”李景山轻抚他的额头,语调温和。
杜月璋眨眨眼,“李景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景山微笑道:“因为我爱你啊。”
杜月璋咬了咬牙,道:“可是我不爱你啊,爱你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李景山望着他,良久不语。
他隐约感觉到了,杜月璋的变化,也明白杜月璋之所以会突然变得这样迷人的原因,大约就是对他少了几分上心和在意,才会这样任性张扬。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比起失去他,爱不爱有多爱真的重要吗?
李景山发现他好像病了,那种让对方全身心属于自己的执念,淡了好多,他开始越来越在意,杜月璋喜不喜欢他这样,他甚至会故意去讨好他。昨晚也是这样,他被他压得很难受,也有过想反压过去的念头,可一想到,杜月璋一闪而过的落寞。就觉得自己的感受不重要,能让他出气就好。
李景山郑重道:“让我爱你好不好?”
杜月璋扑到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会努力爱你的,就算我不是那个温顺的杜月璋,就算我对爱没有那么深刻的感知,就算是作为一个没有情感的怪物,也想为了你去问一问那个胆小鬼,什么是爱。”
杜月璋从来没有对人袒露过,他感知不到情感的这个秘密。即使母亲死在他面前,他也能做到面无表情。周围的人都说他是怪物,是恶魔,没有心,他也不会难过,父亲觉得他冷漠,将他关在小黑屋里毒打,他也没有感觉,没有恐惧,没有伤心,甚至感觉不到痛。
直到杜青洵喂他吃了药,那个情感丰富的杜月璋取代了他,大家都很喜欢他,所有人都很关心他,在沉睡的日子里并不是完全的无知无觉。他开始渴望关怀,开始幻想,如果是他的话,会不会有机会变成一个温柔的人呢?
又过了一会,杜月璋道:“如果你……如果你,还是喜欢那个杜月璋,我会把他还给你。”
李景山不明白杜月璋的挣扎,对他而言,杜月璋就是杜月璋,不存在这个杜月璋,那个杜月璋。他只是觉得是自己对他不好,他心灰意冷,才会突然变了一个人,他抱着杜月璋安慰道:“不论是怎样的你,都让我爱得不可自拔。”
杜月璋低低地嗯了一声,心底涌起复杂的滋味。就这样再一阵吧,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任性会伤害到这个人,就把那个杜月璋还给他吧。或许只有那颗不染尘俗的心,才配得上这样的钟爱。
李景山抱紧他,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道:“乖,睡吧,我一直都在。”
杜月璋闭上眼睛,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熟睡过去。
李景山静静坐了一阵,确认杜月璋已经陷入睡眠后,才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门,找来御医替杜月璋检查。
御医诊断完毕后,向李景山恭敬道:“启禀陛下,这药,给世子喝下,再养个两三天就可以痊愈。只是此事事关皇嗣,是不是该和太后商量一下?”
李景山闻言松了口气,又嘱咐道:“这事不许对任何人说,太后也不行。”
“臣遵旨。”
李景山挥手让御医退下,独自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光出神。接下来只要等杜月璋醒来,喝了药,一切就会恢复如初。他一定要养好杜月璋的身体,他想要长长久久的厮守。
“太后驾到。”内侍的声音打断了李景山的思绪。
太后鲜少来长春宫,这时候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转身,迎了出去。
太后进殿后,先环视了四周一圈,问道:“杜月璋呢?”
李景山答道:“他身体不好,还在睡着。”
“可我怎么听说是皇儿你病了。”太后叹了口气,“你日日和他待在一起,哀家已经不过问了,可怎么能耽误国事呢?”
李景山明白一定又是哪个搬弄是非的小人,告了什么状。
他不甘示弱的回道:“前朝的事,朕自会处理,母后还是少插手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