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羽考虑要不要强行逃掉的时候,一道豪放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哈哈哈,黎羽小友既已到来,还请来佛爷蜗居一叙。”
黎羽苦笑,自己的到来已经被酒肉僧盯上了。这时若是逃跑黎羽倒还有些信心,可一旦跑了就等于和魔教直接翻脸了,而且酒肉僧既然没有直接出手,那事情想来还是有回旋余地的,毕竟那黑衣人还活蹦乱跳的,对方也需要自己的力量,还是先硬起头皮去见见那个酒肉和尚吧。
酒肉僧住在后山,说是后山其实就是一个四五十米高的小山包。酒肉僧的居所就坐落在半山腰处的一块平地上,周围已经被清理干净,只留了几株小树增添一份绿意。
居所不大也很简陋,只有两间房,一眼就能看出是临时搭建,一些枝干上还残留着一些绿色的枝叶,倒也有几分雅致。只是远远看去墙壁间有光线透出,想来这间小树屋既不遮风也不挡雨。
屋前一个胖大的和尚正坐在一个特制的摇椅上抱着酒葫芦喝酒,他身旁还有一张小木桌,上面摆着几样吃食。此刻的酒肉僧倒像个享受生活的富家翁,哪里还有一个王级灵师的模样。
黎羽随王琦上前躬身抱拳道:“黎羽见过一食大师!”
酒肉僧放下酒葫芦笑眯眯道:“你们来了!”随手从使灵空间掏出两把凳子和一套茶具丢给二人道:“坐!”
“小友可还记得昨晚那一记冰锥?”酒肉僧目光灼灼盯着黎羽,直截了当地问道,见黎羽点头,又继续问道:“你可还记得打出冰锥的那一瞬是何感觉?”
黎羽有些奇怪,这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兴师问罪,倒像是要交流心得,但至少比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强。
想了想,黎羽才谨慎道:“我打出那道冰锥的时候,感觉自己全部心神都寄托在了上面,甚至在冰锥飞出前我能预知到冰锥的轨迹、阻力及落点,并在投出的那一瞬做了些微的调整。我觉得那记冰锥应该算是我的最佳水平了。”
酒肉僧一言不发,拿起酒葫芦大口痛饮一番,须臾方道:“你可知你的那记冰锥已经到了精气神合一的境界,虽然还很粗糙,但许多王级灵师或使灵终其一生都做不到。”
黎羽自然明白精气神合一的可贵,但还是忍不住嘴角的欣喜。
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年轻人就该意气飞扬,酒肉僧看到黎羽嘴角的笑意反而觉得舒服了些。之前的黎羽完全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获得酒肉僧尊重的同时,也难免将其划为异类。
人的心态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往往一件小事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态度和认知。如今的酒肉僧看待黎羽就有些从先前的欣赏变得有些喜欢了。
抓起一把花生米丢在嘴里嚼得“咔吧”作响,直到吃下才道:“你可知昨晚那记冰锥给了佛爷我多大的帮助?
“没有你的那一击,我就无法杀死海螺头,想把那些小兔崽子都活着带出来就更是几乎不可能。”
黎羽赶忙谦逊几句,却被酒肉僧止住道:“佛爷我这人虽风评不佳,却还算得上恩怨分明。昨晚你帮了佛爷,那佛爷我就得还了你的这份恩情。”
黎羽忙站起身道:“大师客气了,昨晚那一击是黎羽必须做的,即便我和你们没有约定,但同为人类我也要尽可能地帮上一把……”
酒肉僧再次摆手止住黎羽道:“先听佛爷把话说完你再说话!”说完酒肉僧的表情居然多了几分猥琐,嘿嘿笑道:“你可知道我师姐谷陇居士除了王琦这个徒弟外,还收了几个女弟子。那些女弟子,啧啧,个个生的水灵,其中一个更是花容月貌、我见犹怜。佛爷看好你,等佛爷回去就给你撮合一下,嫁给你做老婆可好?”
黎羽被这神转折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坐他旁边摆弄茶水的王琦更是把茶壶都掉在了桌上,差点把茶碗打翻。
酒肉僧却哈哈一笑,“和你开个玩笑!那丫头可是师姐的心肝宝贝,佛爷可不敢去触师姐的霉头。不过好在不日幽冥石魔就要离岛,到时我圣教一众可以全力助你夺取灵器!至于那抓捕黑衣人的约定就此作罢。”
“你们抓到黑衣人了?还有为何幽冥石魔会离开?”黎羽惊讶道。
“王琦你来给他解释解释,别耽误了佛爷喝酒!”说着酒肉僧又抓起大酒葫芦“吨吨吨”喝起酒来。
王琦无奈,摆好了茶壶茶碗,慢慢和黎羽说起了他走后发生的事,主要是他们联络好其他势力回去围剿海族的事。当他们集合众人回到谷地的时候,海族早已死伤过半,仅一波攻击就让海族溃败,最后只有那个鲨鱼头领着十几个手下逃出了包围和追击,跑回了大海。
人们大获全胜,也因此抓了不少海族,而这些海族中就有会说人类语言的供述出这头幽冥石魔已经到了饥饿期,将会在明天回深海猎食,届时就是争夺灵器的时机。
直到此刻黎羽方才释然,自己差点闹了个乌龙。原来人家不但没打算报复,这还要报答自己。只是这事发生在酒肉僧和王琦这一对利益至上的人身上,就怎么都不可能让人放心了。
随后三人又约定了明日行动的时间和计划。直到离开,黎羽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眼看着黎羽远去,王琦忍不住对酒肉僧道:“师叔,明天我们真的要帮黎羽夺取灵器?那可是四阶的宝物,您的千钧葫芦也才三阶!”
“就知道你小子有些悻悻。那灵器再好也得碰到对的人,灵器与灵师属性能力不合也是白饶。我看过那灵器几次,应该是把冰属性且带有一定精神攻击的剑类灵器。于我等都不合适,带回去也不过换成功勋而已,却要为此得罪一个潜力无穷的家伙,实属不智。”在对王琦说教的时候,酒肉僧难得地会正经一些。
“师叔您就如此看好他?此人毕竟和朝廷走得很近,想让他偏向圣教恐怕很难。还不如我们在岛上废了他,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