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神情木然,展翅就与张松诚二人战在一起,且尽是以伤换伤的打法,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显然是被魔皇控制了。
只是扶风的身体严重透支,即便再次开了“回光”也效果有限,独战两人很快就落在下风。
魔皇又试图蛊惑张松诚,却因对方情绪过于激烈加之实力强悍以致再次失败,让他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眼看扶风被黎羽二人的攻势下压制得左支右绌,魔皇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黎羽缓缓吐出一个光团。
那光团如气球一般飘向黎羽,速度虽缓慢,但无论黎羽移到什么地方,它都立刻改向飘荡过去。
起初黎羽并未在意,打算先拿下扶风,但移动了十几次后那光团依旧如跗骨之蛆般追着他。黎羽随手一个冰锥打去,冰锥却穿透光团打在墙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黎兄弟让我来!你先接住这个疯女人!”
张松诚瞥见黎羽的窘境吼道,同时避过扶风的攻击将其交给黎羽对付,他自己则在右手上凝出一大块铁板,跃到那光团前抡起来就扇了过去。
可那光团完全未被扇动,反而毫无影响的慢悠悠穿过了铁板。
张松诚一愣,那铁板可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还蓄满了灵力,却一点作用都没有。见光团继续前进,张松诚赶紧侧身躲避,那光团就这么贴着他的脑袋飞了过去,理都不理他。
张松诚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这么诡异的东西他还真没遇见过。
“黎兄弟小心!这光团邪门的很!”
张松诚转身接下扶风的攻击对黎羽喊道:“不行你就跑开,这东西这么慢一定追不上你,老子就不信他还能一直存在!”
黎羽点头,见光团已经接近到自己两米之内了,正准备躲远些,那光团却骤然加速。
黎羽只觉得一道光撞向自己,匆忙中只在身前凝出一面冰盾抵挡,却忘记了光团能无视任何阻碍的特性。
那光团就在黎羽的惊恐目光中穿透冰盾和他最后凝聚在额头的一层灵气护盾,径直撞进了他的脑袋里消失不见。
光团进了黎羽的脑袋,他并未出现任何异常,反倒张松诚因为他的变故分神而被扶风打中几道风刃,不过此刻他一身钢筋铁骨,那些风刃仅仅是在他身上留下了几道白痕。
黎羽有些懵,退出战圈瞥了眼魔皇,天翼丛云兽那硕大的虎脸上挂着玩味地表情。黎羽心底发怵,忙用神识查探了一遍身体,尤其是大脑,却未发现有任何的不适和异样。
黎羽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这光团究竟是什么东西,他的设定中可没有这种东西,这都过了有一会儿了依然没有反应,若不是魔皇弄出来的,黎羽真就相信它是人畜无害了。
那边的魔皇已经不再关注战斗和黎羽,只见他从瘫在脚下的老者口中引出一枚珠子。那珠子约莫核桃大小,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幽光。
珠子缓缓飞到魔皇眼前,光芒逐渐盛了起来。
黎羽直觉珠子有问题,刚准备送它一枚冰锥打断,倏地觉得整个大脑都胀了起来,就再也顾不得什么珠子和魔皇了。
魔皇待珠子亮到极致,才对着珠子道:“孤以魔皇欧格之名起誓同意你的条件,孤现在需要帮助。”
那珠子似能听懂人言,闻言围着虎头上下转了一圈后乍然崩解,化成粒粒尘埃尽数融入天翼丛云兽的体内。随即一道光罩出现,将天翼丛云兽整个罩在其中,光罩顶端还有一束光直插厅顶。
魔皇见此似乎松了口气,不再理会外界之事,慢慢阖上了眼睛。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可张松诚二人却无力干预,一个是被扶风缠住了,另一个则是正抱着脑袋倒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黎羽只觉得有无数的信息碎片在一瞬间冲击自己的大脑,以至于信息太多,大脑几乎无暇分辨就进入了宕机状态,只依稀记得是一个蝶翅女人和九尾男人的爱恨情仇。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羽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只是依旧头痛欲裂。所有的信息碎片都已分散到他的神识空间中,唯独有一块悬在他的神识面前熠熠发光,似乎在昭示自己的不同。黎羽试着点开它,随即一幅幅画面就呈现在他面前。
画面是以蝶翅女人的视角记录的,以九黎山脉黎羽对战螳螂人哥鱼罗开始。
直到这时他才惊恐地发现自己曾经在不知不觉中入过魔,而且事后自己丝毫没有那些记忆。
接着就是楚子华几人的遭遇和蝶翅女人为了自己与寄身状态的魔皇对抗,最后蝶翅女人被夺走了记忆,成了一具没有感情的傀儡。直到这时黎羽才确信这个蝶翅女人和外面那个叫扶风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黎羽有些唏嘘,他才知道原来九黎山脉那一战还有这样的内情,而且他还会入魔。
头终于不痛了,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控制。黎羽睁眼看去,张松诚和扶风还未分出胜负,魔皇已经将自己封在一个光罩内看不出丝毫动静。
慌忙起身,黎羽顾不得身上的狼狈直接介入张松诚与扶风的战斗。
“张族长先不要打了!”黎羽逼退扶风,顺势拉住张松诚道:“魔皇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不等张松诚的“你恢复了”说完,黎羽就看向扶风道:“你既已恢复了瞳色就该知道魔皇不需要你了!你被魔皇抛弃了!你走吧,不要再介入这里的纷争。”
此刻扶风的瞳孔已经恢复成了黑色,看她平静的眼神显然是有了自己的神智。
扶风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魔皇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声音中却满是茫然。
“我的使命完成了,但是我不想走。我只是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魔皇说他事后会交还给我,看来……我是等不到了!”
“感觉好累……”
说罢扶风淡淡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她那被连续两次“回光”严重透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慢慢龟裂,最后化成了一片尘埃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