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呆滞几瞬。
手默默的从床头柜里摸出了一只金色的方形包装袋。
“这种帮吗?”林也问。
陆幸川:……有点眼熟。
“你哪来的?”
“刚刚没丢。”都是心意。
陆幸川:……
他眉头微蹙,迟缓着抬眸看向林也,那双好看深邃的鹿眸里水汪汪的。
“来吧。”陆幸川说。
看着陆幸川乖乖的模样,林也莫名想弄哭他。
但林也不敢。
陆逾白说过,陆幸川怕疼。
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祖宗,可不能让人跑了。
……
次日。
陆逾白吃早餐的时候收到了林也的感谢短信。
林也:【感恩白哥的“遗产”,很好用,五星好评。】
陆逾白:……
好的。
他家小白菜真的被拱了!
一睡醒得知这种事,他心如刀绞。
陆逾白:【注意你今后和我说话的态度。】
陆逾白:【弟媳?】
林也:朋友之间,没有一个男人会承认自己是个弟弟。
但现在……
林也:【白哥,你是我一辈子的哥!】
陆逾白:【别说虚的,V我五万看看实力。】
林也:【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现在别说五万。
他五块都拿不出来。
钱昨天全放陆幸川那了。
陆逾白:【没用的东西】
林也:【……】
陆逾白:【六个点是什么意思?无语吗?小也啊,注意一下你和哥说话的态度!】
陆逾白:【你这样子,是进不了家门的。】
林也:……
有一种被抓住小辫子的感觉。
陆逾白聊的起劲时,手机被一只温热的手抽出了掌心。
晏迟将他的手机反扣在了桌上。
“岁岁连陪我好好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陆逾白:“……”
“有的有的。”
他将盘里的蛋白夹给了晏迟,“快吃,一会还要上班。”
晏迟没再说话。
吃好早餐后,他送陆逾白去了公司。
晏迟一如既往的送陆逾白上楼。
上楼时,公司不少人都亲切的称呼晏迟为晏所长,还主动和他问好。
晏迟的身份和地位,是绝大部分人不可企及的存在,能见到都算是万幸。
晏迟和陆逾白惜别后就回了研究所。
最近研究所里提心吊胆的。
有同事失踪,免不了人心惶惶。
没人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因为江城的失踪案闹的很大,侦破的进度迟缓,上方下令,军方与中央破案组联手来江城协助调查。
四河也在协助调查的名单之中。
为此,江城的人民安心了不少。
四河,是一位强大的Enigma。
机场里。
四河只手插入修身的黑色西装裤中,布满老茧的手理着帽子,动作干练有力。
身侧站着的一排破案组的人员,个个眼神凌厉,果断刚毅。
他们刚到江城就被警所的所长接去了警察局。
四河与破案组在警所了解完相关事宜后,直接要了辆车去了文物研究所。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军方制服,保安压根不敢拦,只敢弱声声的问四河要找谁。
在得知四河身份,又听说是来找晏迟的,立刻就放行了。
四河找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晏迟的办公室。
四河敲门进去的时候,晏迟正在修复古籍,这是个精细活,十分的耗费眼睛。
“晏少爷,晏先生让我来替他向您致歉。”
四河脱下头上的军帽,抱在侧臂中。
“不用了。”晏迟淡淡道。
他知道四河的致歉是什么意思。
晏泊尧在年前升官了。
现在是议长了。
虽然不用像从前那样各国跑了,但事务却比从前更繁忙了。
所以连过年都没能回江城陪他。
温棠也没回来。
他依旧是一个人过的。
但好在今年多了岁岁和陆家的亲人。
他还不算孤单。
“议长大人最近很忙,但他知道我要来江城后特意叮嘱我来替他向您致歉。”
四河说得恭敬。
晏迟知道,四河这条命是被晏泊尧救来的。
他总是很听晏泊尧的话。
“知道了……”晏迟抬起眼皮看向四河。
“你帮我谢谢他,让他好好照顾身体。”晏迟说。
四河笑着点头。
他正准备走时,忽然回头又补充了一句,“晏先生还说让我多留意和关照陆先生,所以我会在景华所在的街道加派巡逻人手。”
晏迟点头,“谢谢。”
除此之外。
再没别的了。
有时候,晏迟觉得晏泊尧与他说话的次数还不如四河的。
………
实验室里。
最后一名Alpha的药剂试炼也失败了。
失败原因依旧是因为无法扛住药剂的烈性,所以分化失败了。
明明这次就差一点点。
差一点点就可以成功了!
可那个没用的Alpha还是没挺过来。
刺槐沮丧的离开时,一道熟悉的身影逆着光走来。
“我带了新一批的实验者。”男人点了支烟,缭绕的烟雾下,他眸色晦暗。
刺槐期待的跟着男人去看了新一批的实验者。
可映入眼帘的,是三四个孩子。
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那群孩子柔软的双手握在铁笼上,并没有摇晃的意思,而是目光热烈的看向他。
其中一个黝黑的男孩忽然问到:“叔叔……在这里待着能吃饱吗?”
刺槐瞳孔微颤,他拽着男人到了幽暗的拐角处。
他怒声咆哮着:“这是孩子啊!你他妈的疯了吗?他们才几岁啊!”
刺槐说话时胸腔都在发颤。
男人轻嗤一笑,淡漠的半眯着眼,从唇里吐出一个烟圈。
“你没仔细看过那些孩子吗?他们不是少了只手,就浑身是伤的,他们都是被社会抛弃的孩子。”
“我给他们吃饱饭,他们为我卖命,平等交易而已。”他说的淡漠。
好像不是在谈论一条人命。
而是在谈论一只微不其道的蝼蚁。
“平等?哪里平等了!”刺槐怒目圆睁的攥起男人的衣领,男人指尖夹着的烟蒂陡然掉落。
烟灰弹飞在了他的皮鞋上。
男人微微蹙眉,用手拨开了刺槐的手。
他嗓音寡淡,“不是他们,就得是那个迷迭香。”
“你自己选吧。”
男人用皮鞋碾灭地上的烟,“如果不是我,他们今天晚上就被饿死在街头了。”
“我让他们最后过几天开心日子,还为他们收尸,这个交易很公平。”
刺槐:“……”
他沉默地望着男人。
四年的相处,他竟觉得面前的男人越来越陌生了。
“这些孩子有的还没有二次分化,或许他们的可塑性会更强。”
“如果再失败的话,那就只能抓个Enigma来研究研究了。”
男人说这话时,眸中闪着冰冷刺骨的寒光。
他轻轻地拍了拍刺槐的肩膀,“别让我失望啊,徐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