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秋没做在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哥哥走了。”
“四年前,他离开家后再也没回来过,我也找不到他。所以这些年,我一下班就回家,我在等他回家。”
徐知秋的眼眶微湿。
他记得小时候和哥哥一起种树时,哥哥曾和他说过许多话,
——“小秋,等后院的刺槐树长大开了花,我们就会成为江城最好的医生!”
——“我们会成为爸妈的骄傲。”
——“哥哥会像刺槐树一样,永远陪着小秋。”
从前,徐知秋日复一日的盼着树长大,他们能成为医生。
后来,他们一同入名校学医,勤工俭学,谁也没放弃过学医的梦。
最后,树长大了。
可他们却散了……
现在刺槐树已经可以开花了,但他错过了许多个花期。
他只能盼着来年的七八月份。
等刺槐树的新花期到了,哥哥就会回来。
卓萧的眸子一顿,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习惯使然,竟然牵扯出了徐知秋不好的回忆。
他难以想象,这些年没人保护的水仙味Omega有多难熬。
“徐医生,抱歉。”
“我以后一定不八卦了。”
卓萧抬起手,信誓旦旦的做着保证。
徐知秋只是浅笑着抽回视线,“没事的,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送我回家。”
他更多感谢的是卓萧的分寸感。
以徐知秋的姿色,不管是在学生时代,还是在医院工作的时候,他都备受人喜欢。
身边追求者无数,他拒绝的向来很果断。
只有卓萧像是个黏皮糖一样,怎么也赶不走,怎么威胁也没用。
卓萧从没说过要追求他,但他总会想方设法的让他开心。
徐知秋不是没有动过心,而是他除了工作之余,几乎不出去社交,没有一点私生活。
这样无趣的伴侣,并不会被长久的喜欢。
许多追求他的人,也只是喜欢他的那张脸,又或是他的身体。在褪去新鲜感后,他枯燥乏味的生活,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他也不想让别人闯入他的生活。
他要等哥哥回家的。
不想被别的事分心。
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和卓萧说了许多。
徐知秋的鼻尖发酸。
卓萧微垂脑袋,“对不起……”
他从未想过会因为自己的八卦而伤害到一个人。
他在问出这段话的时,并不是有意的。
徐知秋笑着和他说没关系,可卓萧心里依旧自责。
直到离开时,他都不敢再谈这个话题。
天色不早了,徐知秋目送他离开,刚准备合上门时,卓萧回头看他,“我……我明天还能送你回家吗?”
他的嗓音越来越弱,心里有些发虚,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
徐知秋被他的样子逗笑,“可以。”
卓萧瞬间睁大了瞳孔,雀跃着离开了。
离开时,他拿出手机解散了研究所的吃瓜群。
顿时,他如踩云端,步伐轻松,吹来的冷风中都掺杂着一股甜腻味。
………
林也家。
林也从干湿分离的浴室里出来时,在洗手台上的骨子里看见了一只药膏。
他从没见过这支药膏。
他擦头发的手微顿拿起药膏看了看。
是一支消炎药。
消炎药?
林也微皱眉头,这支药膏不是他的,他可以确定。
所以,这支消炎药是陆幸川在用。
消炎膏……
用哪的?
思索间,陆幸川拿着睡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林也将药膏收入口袋,担忧的上下打量着陆幸川。
“小祖宗,你最近摔了吗?”
他的嗓音温柔。
陆幸川觉得有些奇怪,“没有。”
除了几次面试,他很少出去。
怎么可能摔了?
林也带有怀疑的目光看向他,随后从口袋中取出了药膏。
“那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陆幸川:…………
他惊了一瞬。
妈的。
早上洗完澡后,随手丢浴室,忘记放起来了。
他心虚的垂下眼睑,刚要找补就被林也拆穿了。
“这个一看就是用过很多次了,刚刚问你你说没摔,别告诉我这玩意你是饿的时候挤着吃的!”
林也的语调重了几分。
陆幸川知道解释没用,也找不到借口。
他气冲冲的上去,要抢夺药膏。
但林也眼疾手快的躲开了,他将膏药高举,另一只手摁在陆幸川的头上。
“说实话!”
陆幸川微垂眼睑,咬着下唇思考了好一会。
“你……操。”
骂完,陆幸川气鼓鼓的进了浴室。
林也:…………?
他擦着头发,在沙发上坐下。
上网查了一通,才算明白。
他垂眸望着身下,目光里既惊喜又怀疑的。
“哥真这么猛?”
半小时后。
陆幸川从浴室里出来了。
林也立马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到陆幸川的身边。
“祖宗,那个……疼吗?”
“我给你上药吧?你自己上药也看不见啊……”
林也眨着眼睛,就差把期待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陆幸川:……
刚从浴室里出来的陆幸川锁骨连着脖颈处黏着一层薄薄的水珠,白皙的肌肤上泛着微红,额上的墨发还滴挂着水珠。
那双清冷半掀的眸中毫无情绪,薄唇泛着红,像是个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不禁想咬上一口。
正在擦发的手上青筋暴起,白皙如雪的肌肤下,青色的纹路若隐若现。
林也的眼中翻涌着欲色。
现在的陆幸川,涩情极了。
林也赤红着脸,呼吸逐渐紊乱。
陆幸川冰冷的嗓音将他唤回了神,“不用。”
林也:“小祖宗,我真就帮你上个药!真的!我保证别的地方我半点不碰。”
“你就给我看看伤口嘛……我看看严不严重。”
“你去医院看过吗?”
林也死缠烂打的问着。
陆幸川长吸一气,有些不耐烦的再次强调道:“我自己能上药。”
他才不要去医院。
他不喜欢把腿岔开了给别人看。
谁都不行。
林也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