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巳时要进行祭天仪式。
海棠在卯时末就醒了。
在床上和文弘镜腻歪了好一会,才悠悠懒懒的起身。
今日是大仪式,所以海棠必须着太后宫装。
时辰未到,海棠闲来无事拿了张纸,在上方涂涂画画的。
文弘镜,叶知序。
楚诗白,温夕。
其中两个名字已被划掉。
...
99:"四大美男已去其二。"
"呵呵~"
99:"不过宿主,林逸你为什么不写进去?"
"不喜欢。"
99:"但是他手握十万兵权。"
"收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99:"......"
想了想,海棠又在上面加了刘见琛的名字,还特地画了个圈。
...
<玉清殿>坐落峰顶,青山含翠,云气环绕。
入眼是一片极巨大的广场,地面全用汉白玉铺砌,泛着亮光。
远方白云朵朵,恍如轻纱,有一瑞鹤长鸣飞过,在空中盘踞不去。
每隔数丈便有宫人手持巨香,亦步亦趋,缓缓前进着。
最高处是一个铜制巨鼎,鼎中不时有青烟飘起,其味清而不散。
此情此景,美轮美奂。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一诸参与仪式的官员皆跪俯在地,规矩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一番问候后,众人才安安静静的起身。
...
皇后与海棠都跪在了台外的蒲团处,唯有刘见琛一人进了最中央的巨鼎处。
吉时一到,叶知序起身,进入台中。
当他路过海棠时明显一怔,眼中有丝不可思议,脚步都乱了一拍。
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强装镇定的走了。
*
"皇上万岁!
古钦圣贤,慈悲无穷,历代更新,永续洪运,诸侯平定,太平无事,国泰民安,景星以照。
令时传宣,草木茂,民康家稳,时时芳散古今清幽,甘霖降洒,谷稻报喜,公社托福,百姓益聚,百官康服,一统营建,咸定苍茫,不变浩瀚。
愿此刻此叹,以致天国长存,神威轩昂,青史载芳,世代流传。"
叶知序的声音很有穿透性,还是很好听的公子音,不免吸引人的注意力,眼神也不自觉的往他身上看去。
他手持高香,盈盈一拜,才示意皇上跟拜。
向北拜时,与海棠四目相对...
他眼神猛的颤了颤,后续的动作已是全凭本能,心中早已乱作一团。
海棠表情镇定自若,好像完全没看到这个人似的,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身旁的皇后本觉得国师的表情有一丝不对,正疑惑的看着海棠,见海棠对国师完全陌生,且无任何异样...
她才转开了视线,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
祭天仪式很繁琐,一步步下来,已过了近一个时辰。
待一切结束,众人才开始一一散去。
叶知序作为国师是最后一个走的。
他脸色始终有些不好看。
可能是受伤的缘故,也可能是见到海棠身穿太后宫装的缘故。
他有些不敢想!!
...
这是说不想就不想的?海棠肯定要让他想自己啊,还要让他想个够。
当晚,和酒桶确定好见安帝的去向,确定不会出差错,海棠就溜了出去,直直去了国师的房间。
"叩叩叩。"
叶知序好似刚沐浴完,身上还有些水气,发髻都未完全干透。
他一直呆呆的站在窗前。
海棠敲了好几声,他才堪堪回神。
当他打开门见到那张娇俏无比的小脸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便这么放在门上,人就直直拦在中间。
"不请我进去说嘛?"
"娘子..."
他声音很轻,发现自己的称呼不对,又很勉强的改了过来,"太后娘娘怎来了。"
声音虽带上了冷意,身子却很自然的让开了。
海棠也没在意他的态度,一个好感度百分百的人,可以说爱你胜过爱自己,不管他做出什么表情,心永远是炽热的。
海棠一进门,叶知序向门口看了看,将门带上了。
还未等他转身,一软娇软已扑入怀中,"阿序,我从未想过骗你的,昨日..."
叶知序眼神极为复杂,心似被人掏了个窟窿般难受,但是见怀中女子颤抖的小肩膀,心中满是不忍,最后还是伸手抱住了她。
"阿序..."
"你是从未骗过我,昨日亦是我的问题。"
"阿序,我并不怪你,只是我身份特殊,我不可连累你,昨日之事...我们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叶知序扶正了她的香肩,眼中满是怒意,正想生气,却见到了她晶莹的眼角,心霎时就软成了一团。
到嘴边的话也变了,"莫哭,我从未后悔昨日之事,我是真心心悦与你的,你身份尴尬又如何,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助你出宫的。"
海棠抬着眼眸看着他,"阿序你是何意?"
叶知序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将人从新揽入怀中,"我助你出宫,换个身份,我们再续前缘,可好?我保证生生世世都不会负你,定爱你、敬你、护你周全。"
海棠:"......"
怎么一个个都想她换身份,真是的...
海棠摇了摇头,"阿序,我走不得,最起码暂时不可如此做,对不起...我们还是当昨日之事未曾发生过吧。"
"为什么?你难道对我就无半分情谊吗?"
海棠想了想他说的三世情缘什么的...
"阿序,我从见你第一眼起,便觉得你很熟悉,好似我命定的爱人...我也不知为何,对你..."
叶知序眼睛腾的亮了,"海棠,你也有感觉对不对?"
海棠点点头,继续道:"今生你我恐是无缘的了,我这身份过于尴尬,且我有自己的苦衷,我暂时不能离去的..."
"海棠,那我等你,好不好?"
"阿序,不必了,因为我自己也不知还需在这深宫中被磋磨多久。"
叶知序心中阵阵泛苦,却没有再追问,只弯了腰身,轻轻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