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后的第一天上课,下课后,班长王析阳走到晚谙面前慰问她的身体状况。
晚谙想起那天王析阳的关心和照顾,此时的她显得特别的别扭和不知所措,对她来说被人关心的感觉是那么不自在,没有说一句话恍惚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的低下头,脸刷的红了,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内敛到家。
她放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学校的后山,看到小兔子变的活蹦乱跳的,她开心极了,然后又去收割了很多野草,给小兔子吃,陪小兔子玩了一会就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阳光还很灿烂,她一个人低着头看着路边的野花,长长的刘海已经遮住了她的双眼。
此时拐弯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小男孩,突袭的冒出来,用手里早已准备好的泥巴水泼在晚谙的身上,然后猖獗的大笑起来,小男孩身后跟着一个娇气的小女孩。
“哈哈,打死这个哑巴!”
小男孩起劲的吆喝道,小女孩捡起地上的石子就往晚谙身上砸,晚谙逼在角落里面显得特别的无助,被石头砸在身上的疼痛感让她感到窒息,只有没有言语的反抗。
“涂涂,你在干什么!”
一位拿着锄头的叔叔向小男孩吼道,此时小女孩已经反应敏捷的撒腿就跑了,那位叫涂涂的小男孩正准备跑就被那位拿着锄头的叔叔拿石子砸中了他的腿,涂涂抱着腿哇的哭了起来,晚谙无力站起来,她的头低的很低很低。
“你打人家干嘛,回家去!”
锄头叔叔拎着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涂涂,当晚谙正准备默默回家的时候,锄头叔叔叫住了她。
“欸,回家后不要说是我家涂涂打你的,这孩子不懂事。”
涂涂的哭声戛然而止,顿时嚣张了起来,“告诉又怎样,胡阿姨才不管她,哑巴真碍眼”。
“你这小兔崽子,得瑟了吧!”
锄头叔叔,拍了一下涂涂的头,然后唠叨的声随着渐行渐远的步伐而逐渐变小,直到听不到了,直到人影也看不见了。
她轻轻的抬起头,泪水早已沾花了她的脸,被泥水弄脏的衣服,零乱的头发,被石头砸的紫一块青一块的皮肤,嘴角还带着一丝瘀伤,心中的滋味,已经分不清是委屈还是羞辱。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真的很让我丢脸,难怪你爸爸妈妈都不来接你,就知道把包袱扔给我!”胡阿姨看着遍体鳞伤的晚谙气愤的念叨。
“啪嗒。。”
泪水滴在了地上发出脆弱无力的声响,她低着头,死死的咬着嘴唇,她更像一滴泪水。
一直对晚谙冷淡至极的胡阿姨,今天不知怎么的,爆发了自己的情绪,对于一个从小没有疼爱的9岁孩子来说,是何等的刺激。
她跑进了房间,关上房门,轻轻的发出痛苦的声音,此时窗外的阳光灿烂的也好像在嘲笑她,当阳光反射到镜子上面刺痛她的眼睛时,她冷静了一下,呆呆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突然很失控的拍打起镜子里面的自己。
痛了,已经没有知觉了,因为有一个地方取代了身上的痛,那就是心,所以即使遍体鳞伤也没有关系了,累的蹲在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客厅里的柜子里拿了药水,擦拭好自己的伤口,然后躺在床上,静静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