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舀斯面朝前来了个腹部贴地滑行,他手上砂锅大的冰拳也碎了,脸上满是尘土。
“要我拉你一把吗?”刘学蹲下身戳了戳舀斯的腰眼。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gun!”舀斯震怒的同时四周温度开始急速下降。
眼见刘学眼睫毛上起了一层白霜,他运转灵术将热气笼罩周身。
无数冰球自舀斯掌心涌出,他猛吹一口气,冰球飞向半空,周遭的空间紧跟着压缩起来。
空间灵术加冰系灵术?这舀斯还真有两下子。
想必他在家也没少被家人督促练习,为表尊敬,刘学也制造出无数火球。
他将那些火球窝于掌心,接着拇指扣动球体,一颗颗火球就像玻璃弹珠般朝冰球飞去。
靠近冰球的火球因被空间挤压变得瞬间小了一圈,可热度却因此变得更高。
红色转为蓝色,火球插入冰球后在其内部化为耀眼的蓝光,场地内一时星星点点,无比浪漫。
“哇,好美啊。”台下观众不由得赞叹连连。
舀斯更气了,他伸手一抓虚空捏爆那些冰球,紧跟着无数球体迸裂开来。
空气中散落着冰晶,有些碰到刘学身上立刻将其手臂冻住了。
眼见刘学四肢浮出一层薄薄的白霜,舀斯歇斯底里地笑着说,“这下你动不了了吧!”
“好像是。”刘学试着动了动,确实没办法移动了。
舀斯更高兴了,他立刻凑近刘学。只见手中银光闪过,一把小刀出现在刘学面前。
那把刀从造型上看和刺伤毛毛的人用的是同一款,想必都是舀斯去植物园偷拿的。
“谁说不能动就不能揍你。”刘学话音刚落,只见他整个人僵直不动,就这样宛如棒槌般整个人朝舀斯打去。
化作人形冰棒的刘学如同一根棒球棍,他用力朝舀斯腰部一撞。
舀斯被撞得整个人变成了大于号,紧跟着朝场边滚去。
刚才舀斯用冰定住刘学时,刘学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外部的温度,因此这层冰反而更像一层硬壳,将刘学保护的结结实实。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刘学之所以能凭空浮起,是因为他借助了碎片的投影。
这投影从雷击那会就出现了,它似乎是在担心刘学出事,因此自动弹了出来。
投影将刘学当做手里的棒子,一个小圆点就这样轮着刘学不断朝舀斯玩命锤。
这次所有人,包括流花跟苟思特都看傻眼了。
这什么玩意?
外层的冰壳碎掉,刘学掸了掸衣服上的碎屑。
“差不多得了。”他朝着投影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在跟谁说话?”舀斯被揍得鼻青脸肿,他惊恐地看向四周。
“你祖先的灵魂。”刘学本来想说你母亲之类的,但又觉得自己也不认识舀斯妈妈,这样问候不太公平。
投影逐渐淡去,最终消失在刘学视野里。
舀斯咒骂了一句,他抹掉脸上的血,掌心凝聚着冷气,对准刘学下体就是一掌。
“我去!“刘学立刻闪现躲避,好小子,跟我玩阴的是吧。
台下有的观众看舀斯居然这么阴损,立刻嘘声四起,但又被奥德曼教授瞪的收了声。
刘学本来看对方是个大家族,想给舀斯留点脸的,但现在看属实没那个必要了。
舀斯造出数个冰锥飞向刘学,刘学依次躲过后对着舀斯的耳朵抓了过去。
他提溜着舀斯的耳朵不断在场上转着圈,似乎在向场中的观众展示这败家子哭爹喊娘的怂样。
奥德曼教授看不下去了,他刚走到门口就见苟思特和流花堵在那。
“教授,决斗之前不能离开的,不然外面的人会进来。”流花十分礼貌地说。
苟思特则冷冷地看着奥曼得,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奥曼得手一挥,他本想用灵术卡出去,但发现这两人居然同时打开了空间灵术。
大门被封锁的严严实实。
“你们俩个!别忘了你们也是我的学生。”
“可我们已经毕业了。”流花说。
奥曼得无奈只得用蛮力撞开体育馆的门,门外的看客一拥而入,奥曼得趁机挤过人群溜了出去。
舀斯见舅舅走了,这下彻底慌了。
精灵族的耳朵本就十分敏感,在家连自己母亲都没提过耳朵训自己。眼下被刘学提着到处现眼,舀斯情绪激动居然要强行挣脱。
刘学担心会把对方耳朵拽掉,赶紧松了手。
“你认输吧,认输这场决斗就结束了。”刘学说。
“绝不!!!”舀斯怒吼起来。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场闹剧即将画上休止符时,众人只觉四周忽然变得阴冷无比,空气开始逐渐稀薄,连灯都变暗了几分。
这不是冰系魔法的降温能力,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似潮汐般不断将周遭所有人的灵力吸了过去。
流花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他火速冲向场地,与此同时苟思特也冲了过去。
可越是靠近场地中心,距离就变得越长,所有人都像是被拉长了似的。只见舀斯的头顶出现了一个黑洞般的物体,他不断吸收着四周的光线。
体育馆内一片安静,静的刘学都能清楚地听到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极强的灵力正飞速逼近体育馆,但却在靠近的过程中被拽的越拉越远。
就见黑洞中先是出现两缕像头发似的黑色物质,紧跟着那东西交叠成型,最终变为两只巨手。
巨手合拢之后展开化为枯骨,只见一只紫色的眼球出现在掌心合并的地方。
那紫眼中闪着一枚深红色的宝石,刘学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刺痛伴随着禁锢被解除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卧槽!怎么是核石碎片!
那块极大的核石碎片就镶嵌在眼睛里,刘学迈腿上前要碰,就听脑中忽然有个声音在喊。
“别碰它!“
这声音和刘学梦里听到的童音一样,是碎片在阻拦刘学。
刘学用力收回手臂,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正在不断被紫眼吸入掌中。
枯骨试图拽着刘学拉进洞里,舀斯仰着头一动不动,他张大着嘴,两只眼球向上翻着,嘴角的涎液不停滴落在地。
“这怎么回事!“刘学用力挣脱,可他越是用力,身上的肌肤就被扯掉的越多。
鲜血渗透了运动服,碎掉的肉块顺着袖口不断被吸进洞里。
周身的疼痛似火烤刀割,疼得刘学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用力咬着牙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自身意志与之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