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再次合上，刘学重新回到沙发那边。
他将昨晚发生的事跟诺亚全部复述了一遍，诺亚起先还只是给个耳朵的听着，但越听越不对劲，手里的零食也就放到了一旁。
“这么看来，那群人有可能在见到蛤蟆时就在他身上施了诅咒灵术。”诺亚说。
“当蛤蟆提及某个关键词时，灵术就会自动启动，随后自爆。”
幸亏当时刘学反应及时，迅速开启了防护罩，不然就连他也得被烧的一干二净。
这么说还得多谢诺亚搞错了冰箱上的磁贴。
要不然刘学也不能意外闯入森之界，更无法通过海蛇锻炼出防护罩这个技能。
当然这些感谢的话还是留在心里吧，不然自己这位大尾巴老板准得拿这事嘚瑟个一年半载的。
要不是我英明神武，料事如神……
不用诺亚开口，刘学脑中已自动播放起了语音。
“外面兽人族也不少，他们为何专挑医院里的？”刘学问。
“这个说来话长，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么个传闻，说是感染了异族疾病的人类血液以及感染了人类病毒的异族血液可以延长寿命，强身健体。“诺亚说。
“现在看我怀疑这个传闻就是从蛤蟆那边传来的，吃人是他的兴趣，至于那些喝了血珠的小弟，自然没什么功效。”
真是荒渺，一个传言就能搞得那些亡命之徒为其赴汤蹈火。
什么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不过就是把自己的欲望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之上。
“对了，你说在你手背烫出血泡时，碎片就又回到你身体了？”诺亚问。
“是的，之前他一直都赖在外面不肯回去，估计是怕我死了吧。”刘学说。
“有点意思，”诺亚站起身后绕着刘学转了两圈，“碎片居然主动帮你疗伤，而不是你要求他做什么。”
“这很奇怪吗？”刘学问。
“虽然在这之前并没有真实资料表明核石碎片会主动配合宿主，但从你身上我感觉出一丝违和感。”
随后诺亚跟刘学说了他的看法。
在神族的理论中，核石只能被动操控，主观上核石不会帮任何人。
刘学拉开领口看了看左肩，纹身一动不动。
“你有没有梦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说梦里有人跟你说话之类的。”诺亚说。
“好像有吧。”刘学抱胸后闭目沉思起来，他紧皱着眉头半天都回忆不起梦的具体内容。
“不行，想不起来。“
“没关系，这也是正常。人族大脑的潜在保护机关会刻意屏蔽掉一些无法处理的信息，这是进化中的保险丝。“
诺亚说完后起身来到书架前，他拿起一只美少女手办随后拧开了底座。
底座内藏有一粒红色的药丸，诺亚将其递给刘学说。
“吃了他，你就可以回忆起这辈子做过的所有梦了。”
“这么邪乎？”刘学拿在手里看了看，“脑袋不会炸掉吗？”
“你只要别把每个梦都去看一遍就不会。就选一个你认为跟核石碎片有关的就行。”诺亚说。
刘学有些放心不下，毕竟诺亚总是用脑袋爆炸这四个字威胁他。
但为了找出问题所在，刘学还是两眼一闭吞掉了药丸。
药丸入口后迅速融化，没有一丝苦味。
“接下来只要……”诺亚拿起一只抱枕，塞到了刘学脑后。
刘学只觉一阵眩晕，他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坐姿，整个人就后仰着昏了过去。
无数奇异的画面如幻灯片般在刘学眼前不断闪烁着。
有童年时的天马行空，梦里吃了蛋糕还去了游乐园，看不清容貌的男女拉着刘学的手，替他擦掉嘴角的奶油。
还有少年时期的情窦初开，梦里他在湖边跟女神散步谈心。
也有工作后的焦虑不满，无尽的地铁开往永远都到不了的下一站。
无数梦境以极快速度闪过刘学眼前，快到他以为自己会吐出来的程度。
刘学忍着脑浆翻滚的剧痛感，他伸出手，用手指轻轻点了一张图片。
纷杂声消失了，此刻只有微风轻轻拂过的声响。
他站在一处湖面上，脚底是不断向外延展开的涟漪。
一个看不清装扮的小孩子站在他面前，那孩子有着一头长及小腿的白发，一双月白色的眸中闪烁着点点光斑。
那亮点正是他之前看到的核石碎片的样子。
刘学蹲下身，抬手下意识摸了摸小孩的头。
温暖的体温自掌心传递过来。
“你是万界核石？”刘学问。
“不完全是，”那孩子说，“我只是你认为的样子。”
“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去先灵殿。”孩子微微垂眸，白色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睛，“去那儿你才能彻底学会如何运用自己的能力。”
“不是你的能力吗？”刘学有些困惑他话里的意思，“我一直在运用的都是核石碎片的力量。”
“不只是这些。万界核石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结局不是注定的。”孩子说，“待第三块碎片融合时，我会拥有真正的实体。”
“为了万界生灵，你必须这么做。”
核石碎片说完后，用手指尖轻轻戳了戳刘学的眉心。
刘学只觉脑中一阵清明，待他再睁开眼时，自己正仰头倒在沙发上。
“怎么样？”诺亚问，“看到什么了吗？”
“看到了，头差点裂开。”刘学揉了揉脖子，刚才那副仰头睡觉的姿势并不舒适。
诺亚趁机一把抽回抱枕，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说，“谁让你什么都要去看一眼，好了，接下来去休息，明天开始就是入学前的补习了。”
刘学本不想浪费这宝贵的一天，但当第二天幽灵跟流花来敲他家门时，刘学才意识到自己昨日的休息时光是多么宝贵。
之前流花就曾给他拷贝过一部分先灵殿的讲义文档，他每次都当有声去听，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今天看到那三箱练习册他才明白，所谓讲义不过就是让他习惯一下教授们讲课时的语速而已。
那三箱练习册足有上百本，刘学脸色惨白的将他们一股脑倒在地板上。
“这，都得做完吗？”考试的恐惧再一次支配了刘学的大脑。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来不及吧，彩票还没兑奖呢。
“别怕，这只是一天的量，”流花说着随手拿起一本，“做不完不许睡觉。”
这还用睡觉？刘学心说，我入土前能做完就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