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点点头说，“我想麻烦您个事情，能不能这几天让我留在住院部，我想仔细调查一下这里。“
“没问题。”
随着刘学体内的能量再度释放，院长脸上的表情也由困惑转为欣慰。
见他转身离去，刘学先是去拿了套装备在身上。
毕竟要装也得装的到位。
随后他又去负责这块区域的管理室打了招呼，众人听他是院长特聘来的，也没多问，纷纷投来了仰慕的目光。
刘学只好顶着年轻有为的人设，开始一间间病房查看。
住院部人外比例为4:6，相对来说还是异族多一些。
这些异族患者绝大部分都是水土不服，少有疑难杂症或彻底治不好那种。
从第一间病房开始，刘学就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他担心是自己刚来，思来想去便没有武断的下决定。
待入夜之后，刘学又转了一圈，这次明显感觉能量场变化了许多。
他第一次巡视时每个人都无精打采，病恹恹是正常，但病到由内而外虚脱就不对了。
入夜后患者们精神了许多，能明显感觉生命火焰都燃烧的更旺盛了些。
若这么看，那么问题就出现在晚上到上午之间这段时间。
当晚刘学特意没回家，他先是在休息区猫着等了会，待病房内的灯光转暗，这才溜了出来。
夜晚的医院确实压抑而又恐怖，好在刘学这边有碎片加持，情绪并未受到影响。
几个值夜的护士见刘学出来，便招呼他过来。
刘学没有推辞，他给个耳朵听着，眼睛却始终徘徊于出口的方位。
住院部每层有两个出口，东侧西侧分别可以前往一层，电梯共有4部，其中有一部是专门给手术室准备的。
护士们起先只是聊一些家常，不知是谁开始说起最近的怪事，气氛也跟着古怪起来。
“你们说的熄灯，是几点发生的？”刘学问。
“3点不到吧。”其中一个护士说。
“我记得是2点来着。“另一个说。
“不对，是12点。”
大家的意见一下出现了分歧，刘学想继续问下去，但却被呼唤铃打断了。
两名护士立刻冲去病房，却发现只是患者不小心压到了按钮。
她们从屋里出来，只是一瞬间，刘学突然发现她们表情变了。
其中一人像是愣住了，另一个则闭着眼。
仅用了3秒，一切恢复正常。
两位护士回到护士站，从表情看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学见她们脸色不好，本想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却没人再开口聊天了。
大家都回到工作状态，刘学则来到刚才那个房间门口。
房内亮着几盏小灯，室内并无异常，倒是门口有些奇怪的灵力残留。
那残留物就像蛛丝，细碎而又无法捉摸，哪怕刘学加大探索，却依旧找不到根源在哪儿。
“哎，你站那干嘛？”
方才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小护士朝自己走了过来，原本挂着的笑脸这会忽然变得无比严肃。
刘学下意识掏出工作证，对方居然认真看了看。
“抱歉，最近院里查得紧，新面孔还得适应一下。”
那人嘴上说着，但脸上并没有道歉的意味。
莫非是能力失灵了？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即便核石只剩了碎片，那也是万界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往次的事件里，刘学只要调动能力就能顺水推舟，这次居然失灵，莫非是碰上硬茬了？
在接触过的所有对手中，目前发生过械斗且打成平手的只有幽灵。
这么说来，对方莫非跟幽灵是同一水平的。
想到这里，刘学转身走进洗手间，他立刻联系诺亚，让对方帮他调取先灵殿的毕业名单。
“做不到。”诺亚回的十分决绝，“你知道先灵殿建立至今多少年了吗？”
“先不说那里的时间流逝与人界不同，单是毕业生就数不胜数。”
“再加上万界中不只有先灵殿一处学院，我建议你还是从别的方向去调查。”
诺亚回的有理有据，刘学只能自认倒霉。
“可我的能力居然失灵了。”刘学少有的抱怨起来。
“蛊惑技能本就是最高难度的灵术之一，要知道人心难测这个词可不是白来的。”诺亚说。
“你们老祖宗没教你吗？”
他刚吐槽完，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说过了，忙找补道，“所以我才说这事只能你办，要是交给那些赏金猎人肯定没戏，这可不是抓个人那么简单。”
“你晚饭吃了吗？从昨天到现在睡了几个小时？要知道体能消耗过大也会影响能力的，你现在只有两块碎片，距离可以自如使用核石还差着远呢。”
刘学沉默，他断掉通话后在厕所里待了一会。
自己确实从今早忙到现在一口饭没吃，眼下是午夜12点，累也是正常的。
印象里一楼好像有间便利店，他推开厕所门走了出去。
当踏出厕所的一瞬间，四下忽然变了副模样。
走廊里的灯尽数熄灭，连同病房内都漆黑一片。
要知道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刘学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对。
他第一时间掏出短刀握在掌中，同时将能量以最大效度游走全身。
即便如此，双目依旧难以窥视黑暗中的景象。
他打开手机上的电筒，好在这个能用。
护士站没人，墙上的钟表也停滞了。
隐约间，他闻到走廊里像是有股子血腥味。
甜腻的腥味若隐若现，源头似乎从某间病房门口开始。
刘学顺着味道来到门口，抬头正好看到14号病房的标识。
门紧锁着，内部的空间像是被封锁住了，纹丝不动。
他低头看向脚底，随着角度变化，一抹淡淡的血迹浮现于地板上。
与普通血滴不同，地上的痕迹更像是血混在了水里，只有两滴。
他抬手抹了抹地上残留的液体，随后顺着痕迹一路走向东侧。
痕迹止于楼梯间门口，看来这人并没有乘坐电梯。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随后走了进去。
楼梯间内阴风阵阵，惹得刘学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当走过了两次拐角，痕迹也随之不见了。
莫非在这一层？
刘学轻轻推开门，眼前是一处从未见过的废弃走廊。
四下哪还有病房跟护士站，狭长的石质走廊中，左右两侧皆是生锈的铁栏杆。
内部臭气熏天，刘学恨不得把鼻子嘴巴都堵上。
正当他纳闷自己这是到了哪儿时，就见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影。
那人体型高瘦，灰色面具下一双血红的眼睛烁烁放光。
黑色的烟雾顺着他的衣摆不断翻滚着。
时不时散开而又聚拢在一起。
刘学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幽灵族，可诺亚说过，他们是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维度的。
那莫非是刘学被拉入了别人的维度？
这也不可能，假如这里真的有通往其他维度的入口，诺亚必然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这么说来，最有可能的便是幻觉。
虽说不知道那玩意到底是什么，但刘学还是用拇指顶开了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