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防暴车有四辆。
被祖鸢扔了一辆，拆了一辆，边国立终于在第三辆遭到毒手前，让祖鸢乖乖坐进了后座。
“你干什么？”
祖鸢坐好后，看到边国立走到前边，手里抓住一个圆形的物体，立刻不耐烦的问道。
“这！这个是操控这辆马车用的！”
“类似缰绳？”
“对！就是缰绳！不信你看！”
边国立赶紧发动踩下油门，手里的方向盘也开始左摇右摆起来。
随着方向盘的摆动，祖鸢也发现这辆酷似蟑螂的马车，似乎真的由那个圆形把手操控。
“行，带路吧，别说话，我知道你们有隔空传音的本事。”
“当然！我会闭嘴的！”
防暴车发动了。
留下了连废墟都算不上的青湖病院，还有两辆防暴车的残骸。
以及武警队员的几十条命，和青湖病院地下设施的秘密。
防暴车行驶在小路上，边国立装作调试机器的样子，偷偷扭开了电台，关掉了声音。
此处是一条笔直的路，不需要边国立打方向盘。
于是，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
这是摩斯电码。
【犯人挟持防暴车，正朝着C市第一看守所前进，请速速支援！】
【请速速支援！】
这是边国立，最早在缉毒前线，充当卧底时学会的技能，如今却用在了这方面。
......
......
......
现世里，祖鸢闭目养神，坐在防暴车的后排，前往C市另一侧的第一看守所。
噬渊里，潘焱坐在几块木板拼凑起来的简易雪橇，由前边的小灰拉着，前往合欢派的旧址。
通过小灰的鼻子闻到，合欢派的旧址距离这里有几十里。
潘焱不像祖鸢和欢铃儿，一个能以跑当飞，一个能短暂的飞。
几十里的距离，太浪费时间了。
在小灰极不情愿的目光下，穆青青小手一挥，拍板决定了，由小灰载着两人前进。
此刻，小灰强壮的四肢就显得十分有用了，高速奔行的它，像极了一辆摩托车。
穆青青伏在小灰的背上，低声说道。
“小灰，别生气，合欢派那里肯定有什么好药材，到时候我带你去吃！”
听到有药材，这可是人类修士才有资格享用的天材地宝，小灰一下子就不蔫了，撒腿就跑起来。
潘焱已经肯定，这一人一狼有什么小九九，但也无所谓。
穆青青干净纯粹的眼神，让潘焱看不到一点敌意，也就随他们吧。
至于小灰那头野兽，有时候，野兽的心，可比人类干净的多。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欢铃儿像一条没有线的风筝，挂在潘焱的身后，随着狼车一同前进着。
潘焱盘腿坐在木板狼车上，眉头微皱，脑袋里想着全是现世的事情。
这次回噬渊前，可谓是凶险异常。
被武警部队追捕，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青湖病院的一切，就显得十分离谱了。
看着兜里只剩下一颗的氯丙嗪，这能让他与祖鸢交换世界的神奇药丸，其颜色和那胡医生最初注入自己脖子的针剂一样。
一看就是同种东西。
青湖病院，也埋藏着许多秘密。
这些秘密，甚至颠覆了潘焱在现世生活了十七年的认知。
【我在想地下监牢那些奇怪的犯人，还有那个穿白大褂的胡医生。】
【他们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公子是不是觉得，他们隐约和噬渊，有关系？”
欢铃儿问道。
【是有这种感觉，但我也不敢确定...你觉得呢？】
这话一问，欢铃儿倒有些兴趣了。
“为何公子不敢确定？”
在欢铃儿的认知里，生活在现世的潘焱，几乎就是井底之蛙，莫非他们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现世有种东西，叫做电影...就像皮影戏那样的东西。】
“奴家知道。”
【很多有想象力的人，为了搏人眼球，就会拍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变成电影。】
【其中一些电影，真就出现过地下监牢那些人的形象。】
“是什么内容呢？”
【名字就无所谓了，不过在那些电影里，叫做丧尸。】
【是一种不畏疼痛，不怕死亡，只有硬生生把它拆散打碎才能将其停下的物种。】
【只对血肉有着基本欲望的行尸走肉。】
听完潘焱的解释，欢铃儿回忆了一下说到。
“这么说来，倒是和前些年记载，在西界发生过的一场瘟疫极为相似。”
【瘟疫？这么说也没错，那部电影里，说的是病毒。】
“嗯，正常来说，西界那个地方，由佛宗主导，不太会被瘟疫所困扰。”
“但当时的记载，所有被瘟疫感染的人，反倒是佛教徒居多，他们的症状和公子你说的电影里面，非常相似。”
潘焱叹了口气。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可能真的是噬渊和现世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别的联系渠道。】
【但我也在想一个问题。】
【以现世的科学发展...科学就是你们口中的道法...差不多一个意思吧...】
【那帮研究科学的疯子，若是真的研究出制造丧尸的药剂，我也不觉得奇怪...】
【因为我和祖鸢的事情，到现在也不明白，是噬渊的阴谋，还是现世的手笔。】
【加上那个怪物般的胡医生...】
噬渊和现世如何，潘焱其实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现世是否还能成为一个，让他安稳活下去的世界。
毕竟，潘焱唯一的亲人潘姨，就在现世。
【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上次问祖鸢潘姨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回答。】
欢铃儿看向满是雾霭的灰尘天空，噬渊这里倒也奇怪，雾霭再浓，都无法遮挡住月亮。
“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好吧。】
信息有限，疑问想再多，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突破口，倒不如暂缓一下。
船到桥头自然直。
潘焱闭上眼睛，趁着小灰还没跑到目的地，暂时休息一下。
可一旁的欢铃儿却不干了。
她不过是潘焱眼中的一道幻觉，虽说看得见听得见外界，可除了潘焱，没有人能知道她的存在。
可以说，如今欢铃儿的世界，只剩下潘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