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窥。
以血珠化为的沙砾,相当于血肉渡身体中,操控一切的神经元。
当它切断该处穴位,经脉,血肉,骨骼的时候,体内的自在周天,将会将被切断以外的地方,排斥出去。
被分离的小周天,面对天地桎梏,将会产生最强烈的排斥反应。
这就是血肉渡力量的来源。
“啊!!!!!!!”
切断三间穴后,潘焱先是看见,食指皮肤上,出现了淡淡的血纹。
像是深埋地底的滚烫岩浆。
那种炽热胀痛的感觉,让他痛苦的大喊。
来不及走到阳台,潘焱直接对着六米外的窗户,屈指弹出。
啪啷!!!
指尖的空气被瞬间的力道挤压,形成了压缩。
片刻之后,压缩空气,便成为了如子弹一般的气流。
眨眼功夫,气流击碎了玻璃,划破天际,消失不见。
“...”
潘焱看着自己弹出的指头,被祖鸢称为指技,少商。
潘焱从没见过祖鸢亲自出手,但每每看到他出手后的地方,不难推断。
可如今,这随手一弹的威力,相较于祖鸢亲自出手,不足十之一二。
“这甚至比子弹还夸张...”
潘焱看着手指,自言自语道。
“何谓子弹?”
祖鸢听见潘焱说话,便疑惑的问道。
“子弹就是手啊!!!!”
潘焱难得抓到祖鸢需要向自己提问的功夫,刚准备好好卖弄一下,食指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在惊愕的目光下,潘焱的食指,开始寸寸剥离。
皮肤脱落,血肉融化,白骨腐蚀。
这凋零的部位,在手掌与手指的关节处,也就是三间穴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的手指...”
潘焱的右手,只剩下四根手指了。
自成周天,与天地产生排斥,固然有着极大的威力。
可区区人类,又怎能和天地抗衡?
这就是血肉渡的代价。
“慌什么?”
看见潘焱恨不得吃掉自己的眼神,祖鸢不屑的冷笑一声。
潘焱看见祖鸢浑身完整,立刻明白了关键。
虽说这个血肉渡,打一拳少一只手,踹一脚少一条腿,但祖鸢可是浑身不缺部件的。
“快说!怎么把手指长回来!”
祖鸢还在冷笑。
“别急。”
“既然称为指技,那你就有十次使用机会,你自己好好把握。”
“以你们那个地方的实力,你只需要将距离拉开,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这修补肉身的法子...”
说到这,祖鸢便停了下来,指了指潘焱的后背。
这就是交易。
潘焱想了想,祖鸢既然给出诚意了,自己也得展示一下。
于是很骚包的,将上身短袖脱下,然后环在背后。
只露出消瘦的双肩,意思是,只给你祖鸢看第一句。
“快看!快记!我只给你十息!”
潘焱此刻的动作,像极了刚刚出浴的美人,反过来以十息限制祖鸢。
可他不知道的是,祖鸢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一般。
没有。
潘焱背后那白皙,皮包骨的皮肤上,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
祖鸢一边思考着,一边回忆着当时在石头巷看到的照片。
那张潘焱和潘姨曾经的照片,被脱得光溜溜的潘焱放在大盆子里洗澡,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的照片里面。
造化心经,的确刻在潘焱的背上。
可现在怎么...
“十!”
潘焱数完十下,将衣服穿好,回头看向祖鸢。
“你看清了?”
潘焱也发现,似乎哪里出了问题。
“你可记得,生你养你的是何人?”祖鸢问道。
生我养我?
潘焱自嘲一笑,淡淡说到。
“何人生我我不知道,但养我之人,只有一个,潘姨。”
祖鸢低头想了下,将潘姨大概的样子描述了一番,潘焱点头确认。
祖鸢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你背上的造化心经,估计是被封印了起来。”
祖鸢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什么?”
潘焱疑惑的问道。
这只是祖鸢的推测,从照片上来看,潘焱背上的造化心经,的确是真的。
作为和阴阳血肉渡伴生的功法,造化心经,也不是随便拉个人就能习得,同样要被选中。
此番奇物,也不可能轻易被他人拓在背上。
至于现在为什么消失了,祖鸢还不知道原因。
也许是需要什么条件,也许是被什么人以某种手段,刻意隐藏了起来。
这下可麻烦了。
不光是祖鸢,潘焱自己心里也有打算。
连祖鸢这样的狠人,都不得不屈服在得到造化心经的欲望之下,那么自己身怀这奇物,为什么不能将造化心经和阴阳血肉渡双修呢?
“那你说该怎么办?”潘焱问道。
“你可会使神魂?”祖鸢反问。
“你说的是锻体,炼魂,知天命的神魂?”
“没错。”
“不会。”
“......”
合着祖鸢和潘焱,一个是只知道靠身体血肉渡的野蛮人,一个是啥也不懂的废物。
竟是没有一个会使神魂的。
血肉渡的血窥,是启用血肉渡的钥匙,和道家里的内窥并不相同。
要想发现造化心经为何消失不见,用内窥是最简单的了。
祖鸢心里觉得十分麻烦,有点不知所措,但潘焱却不担心。
他自己不会,下尸里还藏着个神魂高手,欢铃儿,只不过她现在操劳过度,沉睡罢了。
“别急,造化心经在我背上,我和你彼此之间又跑不掉。”
潘焱出声,打算安抚祖鸢,先让他冷静再说。
“也只能暂时如此了。”
“对了,既然你提到潘姨,她现在怎么样了?”
潘焱走到甄乔乔的卧室,打算重新找一件干净的衣服穿,此前的衣服都湿透了。
潘姨怎么样了?
随着潘焱脚步横移的祖鸢的幻觉,突然愣住了。
该怎么回答呢?
她不过是一具,从噬渊逃出来的傀儡,并且已经被自己碾碎了?
“她...”
祖鸢不喜骗人,刚准备说出实话,幻觉便消失了。
不光是潘焱的幻觉,还有祖鸢的幻觉,同时消失,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潘焱还没发现,一心在衣柜里找着适合自己穿的衣服,却只看到全部都是花花的,可爱的小裙子。
墙上的时钟,嘎达一声,时针定格在数字1的位置。
午夜一点,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