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
潘焱苦恼的说道,可眼前嚎啕大哭的女孩儿,让他不知所措。
同为女孩儿的欢铃儿,早早就遁入了潘焱的下尸里,偷偷的观察着一切。
欢铃儿解开了对甄乔乔这个凡人的操控。
甄乔乔醒来后发现,自己非但没有完成祖鸢的交代,还被对方捆了起来。
委从心起,甄乔乔直接痛哭了起来。
“喂喂喂!!!”
潘焱听得有些烦了,对着甄乔乔大吼一声。
该说不说,这一吼,还有些效果,甄乔乔顿时停了下来。
只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红的小脸,让潘焱只能缓和一下语气。
“祖鸢究竟让你干什么?”
甄乔乔一边抽泣,一边摇了摇头,想想祖鸢失望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当场自尽谢罪。
“你这样...虽然你想对我行凶,但毕竟还没得手,这在律法上算是未遂...”
潘焱痛苦的挠了挠头发,想个合理的解释。
“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过你。”
“那...那...可以不报警吗?”
甄乔乔试探的问道。
“可以,但你要老实回答我。”
“好...”
“祖鸢让你干什么?”
“他说...让我把你背上的皮剥下来...说上面有他需要的东西...”
背上的皮?
潘焱闻言,扭身回头,打算看一看自己的后背,可角度不够。
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撩开了上衣。
后背光滑无比,瘦巴巴的皮肤,映衬着骨头的架构。
“他要什么东西?”
无奈,潘焱只能再度问道。
甄乔乔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真的不知道。
潘焱揪过来一张椅子,面向靠背坐了上去,双手搭在扶手上。
祖鸢要我的皮?
若是想吃我的话,大腿和手臂都比那没有肉的皮好多了...
难不成,他喜欢吃皮?
潘焱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诞的想法丢开,接着从口袋里,拿出还剩几片蓝色药丸的小瓶子。
“你还记得这个吗?”潘焱问道。
甄乔乔点了点头。
“嗯!记得!这是胡医生给你开的氯丙嗪。”
“这个药,你当时从哪拿的?”
“按照胡医生的吩咐,我直接去药房拿的。”
“期间有人碰过吗?”
“没有!肯定没有!”
潘焱将药瓶小心的收了起来,甄乔乔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如果期间没有人动过药瓶,那这颗神奇的,能将潘焱和祖鸢对调的药丸,就是出自药房之手。
或许那个死掉的胡医生,一早就将药品调换了。
这一切,只能去青湖精神病院的残骸里,去调查取证。
“最后一个问题。”潘焱想了想,如是问道。
“现在通缉我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
......
......
噬渊,南府,福喜村。
方才大战后的福喜村,大地已经布满裂痕,似乎那黑沉的天空也被撕裂了几个口子。
露出灰暗的光。
福喜神被祖鸢直接在脑门上,贴上了三青道衍符,直接化成无数粒子,消散在天地之中。
洞虚子疲惫的坐在地上,少掉六魄的他,又和福喜神大战一场,也算是个人才了。
祖鸢先前,为了闯进洞虚子虺蛇真身里面,将阴阳血肉渡,开放到最大功率。
使用过的双脚,右臂,上面的血纹颜色,也从滚烫的岩浆,变成燃烧殆尽后的死灰。
喀拉,喀拉...
随着寸寸剥离的声响,双脚和右臂,开始消失。
祖鸢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左手了。
“啧啧啧...”
洞虚子看着只剩左手的祖鸢,忍不住感慨道。
“想不到,这世人争抢的阴阳血肉渡,竟是伤人又伤己的功法...”
祖鸢没有理会洞虚子的调侃,靠着一只左手,在废墟的大地上爬行,似乎在找什么。
洞虚子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劲。
这种伤人伤己,代价越大的功法,能力就越强。
但这类拥有这种效果的功法,并不只有阴阳血肉渡。
乾坤宗的八门天罡,罗汉寺的佛陀须弥金身,甚至是先前遇见的正刑狱的先天金色罡气...
阴阳血肉渡,能将祖鸢这瘦鸡般的身体,顿时强化到当时顶尖的肉身强度,自然有它的神奇所在。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配成为世人争破头的功法了。
洞虚子看着爬行的祖鸢,眼神从油腻变为空洞,再到茫然。
右手掌心向上,手指彼此间捏动。
知天命。
“噗!!!!”
刚算了一半,洞虚子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通过观演阴阳血肉渡的前身,洞虚子打算,将它的过往完整推算出来。
密密麻麻的思维碎片,直接扎进了洞虚子脑海中,强行切断了推演流程。
受此反噬,洞虚子一口心血,身子再虚弱两分。
油污的道袍,开始变得虚无起来,露出里面正刑狱发放的囚服。
“你这是...”
祖鸢停下了爬行,回头看向吐血的洞虚子,心里提起了些警惕。
若是洞虚子现在发难,对祖鸢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可祖鸢也有自己的底牌。
就算老子死,也能拉着你一起死。
洞虚子苦笑一声,对着祖鸢说到。
“公子,你这血肉渡,似乎不完整?”
闻言,祖鸢仅剩的左臂,开始浮现密密麻麻的血纹。
这是只有祖鸢才知道的秘密。
也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莫急,莫急...”
洞虚子自然感受到了祖鸢的杀气,可如今,真正沦为风中残烛的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我先前将血肉渡推算一番,想助公子一臂之力,却遭到反噬...”
将大概经过说了一下,祖鸢略微放下了戒心,只是血纹仍在,时刻准备着。
“我现在也大致明白,公子不像是极恶之徒,自然不会以吃人为乐...”
“你到底想说什么?”
祖鸢回头,看向洞虚子的眼神,越发的慎重起来。
这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公子吃人肉,饮人血,噬人心...这些应该,都是公子为了补充因血肉渡缺失的躯体吧...”
“只是现在,公子可千万吃不得...”
洞虚子说到这,支楞起摇摇晃晃的双腿,看着破裂的泥巴土地,继续说到。
“这里的肉,吃了,可是会出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