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念...你说的是祟吗?”
祖鸢,洞虚子,福喜神三人,形成了诡异的对峙局面,没有人敢率先出手,打破僵局。
“没错,如今的它,的确成为了祟。”
噬渊这个地方,相比于现世,更加的诡谲,离奇。
除了人类以外,一些依靠天地灵气修炼成精的存在,也有。
像福喜神这般,本是强大的邪念,通过修炼,汇集天地灵气,踏入大道的存在,叫做祟。
对于邪恶的划分,可以用妖魔鬼怪祟来区别。
妖便是那些弱小的动物,机缘巧合之下,修炼成妖,具有初步的神魂和修为。
魔一般用作形容,已经偏离人道的修炼者,比如祖家。
鬼乃是死去的冤魂,无论人与畜生,强烈的怨念,化作不散的鬼魂。
怪与妖比较相近,但它们都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凶兽大能,非一般的妖能相提并论。
至于祟,是最特殊的存在。
它没有形体,没有神魂,完全就是一道不屈的意念。
“小友,你看它的躯体,道袍,甚至是头发胡子,全都是无数的怨念汇集而成。”
洞虚子对着祖鸢,指向福喜神身上,肆意调侃。
“没有实体,那该如何消灭?”
“并非没有实体,而是虚假的实体。”
言语之间,洞虚子和祖鸢,俨然达成了暂时的同盟,打算一起出手,将福喜神剿灭当场。
“小友,你可知陨铁这东西的特性?”
“祟的实体,就相当于陨铁,而它的四周,无数怨念和神魂,被陨铁的磁性吸引,成为附着在它表面的虚假实体,你可明白?”
“明白。”
祖鸢朝前走了两步,挽起了袖子,虎视眈眈,盯着一头雾水的福喜神。
“简单来说,就是把它给扒光就行了,对吗?”
“小友聪慧,一点就通。”
“且慢且慢!!!”
福喜神有些慌了。
它不断向后退去,却始终被洞虚子和祖鸢的气机,牢牢锁定着。
这福喜村的边缘,被它自己的九幽八卦阵,和洞虚子的七星图所捆缚,逃也逃不得。
“这位道友!你为何要相信这虚伪的洞虚子!道门如何,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纸面上的实力,此刻的洞虚子和福喜神旗鼓相当。
祖鸢虽然弱了不少,但胜利的天枰中,他却成为了唯一影响平衡的砝码。
“清楚,你是祟,我是魔,这些名号,都是道门给予的。”
“那为何不让我们联手!!!”
福喜神似乎看到了希望,血红空洞的双眼中,激动的四散出血色的光芒。
连带周身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炽热。
“先杀了这邋遢虚伪的洞虚子!我们从他身上夺走知天命!再整装待发!杀回东洲!”
杀回东洲。
一旁的洞虚子,没有出声打断,而是对杀回东洲这四个字,越发的肯定起来。
这福喜神的来历,果然如他所想。
“小友,你的打算呢?”
洞虚子长叹一声,对着祖鸢问道。
“我不需要盟友,也不需要同伴,在噬渊这个地方,你们心里都应该很清楚才对。”
祖鸢冷笑着说道,手中法诀捏动。
肩膀,手臂,手腕,手掌。
大腿,膝盖,小腿,脚掌。
密密麻麻的血色纹路,像藤蔓一般,爬满了祖鸢的四肢。
血纹还在不停的扭动,甚至从双肩的位置,长到了脖子,还有两侧的脸颊。
阴阳血肉渡,祖鸢这次,可是将它用到了最大功率。
“那你这么做,又是为何?”
洞虚子微微一笑,对着祖鸢问道,手里的拂尘,却直指福喜神。
“因为它很恶心,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福喜神也笑了。
“也罢也罢!既然你不识抬举!!!”
“那就和这个老东西一起陪葬吧!!!”
福喜神狂妄的大笑着,摒弃了身上所有的伪装。
血红的道袍,狰狞的鬼手,全部消失不见,连带它伪装的躯体,也全部化为了雾气。
雾气弥漫。
福喜神知道,一次面对两人,胜算非常的小,它也直接进入到它最强的状态。
祟。
这个词最初的释义,便是鬼神带来的灾祸。
它的重点,不在鬼神,而是灾祸。
即为灾祸,无形无实,不可捉摸。
这也是为什么,强如洞虚子,都不得不向祖鸢伸出求助之手。
即为恶鬼,又为福喜,全在一念之间,这就是祟的强大。
雾气开始散开。
无数白骨,汇集成一条窜天大蛇。
“虺蛇...”
白骨汇成的虺蛇,俨然有长出三个头的迹象。
白骨之外的鳞甲,略显虚浮,还未成实质。
仔细看去,那些冒着青烟的鳞甲,竟是无数正在呐喊的冤魂。
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
一旦到了虺蛇这个地步,就脱离了肉体凡胎。
福喜神,或者说祟,它先后已历经了长蛇,巴蛇两个阶段,到达了虺蛇.
“小友,千万别留手...”
福喜神真身已露,洞虚子也感受到麻烦,叮嘱到祖鸢。
“以祟之身,化蛇之形...它究竟吃了多少生灵的肉体和神魂,才会有如此庞大的身躯...”
“并非要依靠数量,质量也可以。”
福喜神不再给两人沟通的机会,白骨蛇首大嘴一张,天摇地动,腥风四起。
祖鸢脚踏大地,地面却开始寸寸崩裂。
“怎么打?”
祖鸢一边腾挪着身子,一边对着天上的洞虚子喊道。
洞虚子右手持拂尘,左手打圈图。
无数太极图和真气化成的鹤毛,凌空袭向福喜神的真身。
“先前说过,它的实体,是虚假的实体。”
洞虚子一边限制着福喜神的行动,一边对着祖鸢大喊。
“祟的真身,就在白骨蛇身里的七寸蛇心。”
祖鸢看向吞天般的虺蛇,没法理解洞虚子所说的七寸蛇心在什么位置。
“小友!上来!”
洞虚子大喝一声,破损的地面,被七星图笼罩,得到了暂时的平稳。
祖鸢双脚之上,血光乍现,纵身一跃,飞至高空,来到了洞虚子的身旁。
洞虚子拂尘一划,一道宛如实质的太极图,拖住了即将下坠的祖鸢。
“拿好此物!”
电光石火间,洞虚子交给了祖鸢一道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