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
“那个道门剑宗逆子,邪剑修凌秋?”
这洞虚子,嘴上喊着我命休矣的绝望,但还是完整的扮演了解说的角色。
潘焱看见那两具无头尸体的时候,就忍不住后退几步,在地上的干草堆挪动,靠近了洞虚子的身边。
“小洞,这是什么情况?”
潘焱忍不住问道。
“公子,这个妖女口中的凌秋,是正道魁首之一,道门剑宗的逆子。”
“凌秋五年道心不稳,追求极致剑道,误入心魔歧途,击杀了一百六十七名同门师兄弟,逃离了剑宗。”
“而后在南府流窜逃亡之时,被正刑狱捉拿,关入了九层天牢。”
“然后呢?现在别人来救他了?”
潘焱看着不断环顾四周的妖女,低声和洞虚子交谈道。
“救?公子想多了...”
“凌秋能成为剑宗逆子,自然本身就身怀绝技,据说他的心,是剑宗百年难得一见的无量剑心...”
“这合欢派妖女过来,估计是为了夺取凌秋的心脏吧...”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杀人取心,说得跟家常便饭一般...
潘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自言自语道。
“那这位逆子可得藏好了...”
“藏?”
洞虚子苦笑一声。
“藏不了...”
合欢派女子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凌秋,于是玉手捂嘴,发出娇媚的浅笑。
“咯咯~跟奴家玩捉迷藏吗...”
“奴家此行,只为凌秋一人,如有人能告诉奴家凌秋何在,奴家必有重谢...”
简单的几句话,潘焱脑中一度混乱,几乎晕眩过去。
连声音都如此勾魂夺魄,怪不得被称为妖女。
这时,旁边突然有个囚犯,对着妖女说道。
“我...我知道凌秋在哪...”
潘焱认得那个人,他就是当时喊着,愿奉公子为主的口号最响亮的那人。
“在哪呢?”
妖女的罗裙,无风自动,缓缓飘向说话之人,裙摆间的缝隙,也越来越傻上,吸引着犯人的目光。
“我若是说了,你可将我解救出去?”
“咯咯~自然是可以的~”
“凌秋于上月初八,被正刑狱典狱南宫残抓走炼丹了。”
抓去炼丹了?
潘焱脑海中,猛地浮现这所谓炼丹的画面。
无论是整个人塞进炉鼎,还是把他那无量剑心挖出来单炼,这人都不可能活下来吧?
洞虚子看见那个犯人如此说,便摇了摇头。
“造孽啊...”
你对一个妖女要回报,结果给人一个,人已经死了的答案。
这不是造孽是什么?
妖女脸色一变,眉头一挑,随即恢复如初,依旧是那笑颜如花的模样。
倾国倾城。
那犯人都看呆了,甚至幻想自己被解救出去,和这妖女过上没羞没臊的日子。
妖女轻抚绫罗缎,粉色的绸缎顷刻间,抚在了犯人的头顶。
当绫罗缎散开时,那犯人的脑袋,已经化成了飘散的血雾。
“聒噪。”
妖女冷冷的说了一句,心里怒气大生。
来正刑狱九层天牢劫囚,可没看起来那么简单,这对修炼资源匮乏的噬渊来说,每次战斗,都是一场消耗。
欢铃儿,合欢派这个邪门大师姐,这次来正刑狱,也是为了获得凌秋的无量剑心,度过心劫。
可没想到还是来晚了,凌秋的无量剑心,估计已经成了南宫残腹里的丹丸,正挥发药效呢。
杀进来,逃出去。
这一来一回,对欢铃儿的修为是极大的消耗。
思来想去,欢铃儿便只能做了最坏的打算。
在这全是男囚犯的天牢里,挑几个帅哥,回去以合欢秘法采阳补阴,填补损失。
洞虚子老人精了,一看欢铃儿杀完囚犯之后的眼神,就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完了完了...”
他一直喊着完了完了,可潘焱却发现,欢铃儿这个妖女,从始至终就没看过洞虚子一眼。
“完什么完?”
“公子,你可知这合欢派,行的是什么勾当?修的是哪门术法?”
“忘了,你简单说说?”
“天地阴阳,万物初生,阴阳乃魁首之物。”
“合欢派皆是女修士,修的是阴法,采的是阳气。”
洞虚子说的的确简短,潘焱也大概明白了其中意思。
古有采花大盗,今有采阳女匪。
“我等这般仙风道骨,玉树凌风,潇洒迷人的帅气男修,自然是这些妖女眼中的极品炉鼎了...”
“唉...可悲...可叹...只怕老夫,要精尽人亡了...”
洞虚子一脸叹息,又充满向往的说到,听的潘焱快吐出来。
稀疏秃顶的白毛,褶皱如菊花花蕊的皮肤,浑身干巴巴的,十几年没洗澡。
你洞虚子和那三个成语,沾半个字的关系吗?
潘焱摇了摇头,可突然发现,欢铃儿那双勾人媚眼,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只见欢铃儿缓缓飘来,香风四散,几乎让人醉倒在这温柔乡里。
“长得挺端正可人,就是瘦了些...”
欢铃儿在这九层天牢看了半天,也就潘焱的相貌符合他的审美。
而且,这里的死囚,都是被囚龙锁捆缚,只有潘焱干净的站在那里。
欢铃儿不想探究原因,毕竟她在潘焱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修炼之气。
不过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炉鼎罢了。
见欢铃儿似乎打算拐走潘焱,洞虚子急了。
也不知是因为潘焱还没兑现救他的承诺,还是嫉妒潘焱即将成为欢铃儿的炉鼎。
只见他张口就说道。
“仙子!在下洞虚子!身强体壮!深谙床事之道!一定比他更好使!”
“请仙子伸手相救!感激不尽!”
欢铃儿鄙夷的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什么。
朱唇轻启,听的洞虚子先是大喜。
“也好,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奴家便帮你一把。”
“多谢仙...”
“正好奴家的一具药人傀儡年老失修,缺乏相应的垂暮阳气,你刚好很适合呢...”
洞虚子呆了。
潘焱也知道,这不是笑出来的场合。
可欢铃儿小手一挥,粉色袖口中荡出的粉色尘雾,顷刻间迷昏了两人。
玉手一翻,凭空出现一把鸳鸯子母环,白色的锋刃,直接劈向了洞虚子身后的囚龙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