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黄色的补温灯，以及两只熟睡甜蜜贴贴的小猪。
“呼噜呼噜...”
出发过来前，云豆才喂了一些羊奶粉，吃饱喝足俩小猪就睡到现在。
它们身上没有异味，粉嘟嘟又软嫩的皮，两个脑袋拱在一起，看着可爱的很。
“别揭别揭。”
“露个缝看看就行，其他地方赶紧包上。”
孟鑫猜过鸡，也猜过鸭。
但还真么想到，是两个小猪崽。
他生怕温度出问题，给俩猪冻出个好歹，赶忙将棉被又裹上去。
“这么小，刚生下来没几天吧。”
孟鑫一脸老父亲的慈祥，隔着缝隙看小猪睡觉。
“咳...上午生的。”
云豆摸摸鼻尖，莫名有些心虚。
的确，老家捉猪崽去养，那都是1个月以上的。
刚出生就离妈的小猪，人工养殖的死亡率不小。
所以，她这行为的确有些冒险。
不过为了办证，也只能委屈俩崽子一试了。
反正有河水泡的羊奶粉，出不了大问题。
“嘬嘬嘬...”
孟鑫笑容略显幼稚，对着笼子一阵逗弄。
突然又严肃道：“你这胆子这么大，真不怕给它们冻死了！”
“下回，别带这么小的，拍个视频给我看看就行。”
没有任何攻击感的训了云豆两句，他忍不住伸进去一个指头，摸了摸猪鼻子。
下回...
云豆心里默念这个词，思绪翻涌。
看着孟鑫略带激动的背影，云豆伸手。
“孟副所，既然看也看了，咱们能谈谈正事了吧。”
她有些冒犯的阻断他的视线，将棉被拉紧，眸光落在他的座位。
孟鑫深吸一口气，也不好上手扒拉小姑娘。
只好颇为不舍的又看了眼棕色的被套，不情不愿回到椅凳上。
“咔哒。”
将笼子轻轻放上沙发，云豆拉了个椅子坐到孟鑫的对面，露笑不语。
本想等她先发声，但三分钟过去，云豆依旧不开口，孟副所叹了口气。
“云豆，你的猪崽我也看了，这种品质，我们动物养殖所很乐意购买，有多少就能收多少。”
“只是，你想要的许可证......真有些为难。”
“你知道的，这证的风险有多大，政府真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摇头，目光落在笼被，眸色深沉。
脸上无奈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照片、视频，还有环境要求，都可以供你们检查。”
“即使这样，也不行吗？”
云豆的大拇指互相交叠，脑子随着动作高速思考。
“请你理解。”
孟鑫摇头，看起来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面容温和有礼，但拒绝得很彻底。
“要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
云豆突然起身。
看向孟鑫的眼神，也消减了些热情。
“若是不给许可证，这些猪崽我们就不卖了，自己杀了囤起来。”
“不然，之后还得花大钱去买肉吃，实在不划算。”
她的语气很果断，数秒内就拿起了沙发上的猪崽。
刚要转身，就听见孟鑫劝解道：“云豆，作为公民，咱们得有贡献精神。”
“你知道这些猪长大了，能救多少人吗？”
云豆顿住脚，颇有感触的点头。
“没错，40头猪，要是全长大了，能喂饱不少人呢。”
她笑得好看，笑意却不达眼底。
“可是喂饱的到底是谁，也说不准吧。”
反正，外区人可吃不起。
这帅大叔，心里弯弯绕绕还挺多。
又想买猪崽，还不想担责任给证。
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40...”
孟鑫口中轻声重复，忽略掉云豆语气中的嘲讽，心中满是惊讶。
自从环境被破坏，天气变化无常后，动物养殖所里的母猪艰难怀孕后，一胎最多7头猪崽。
这7头里，还有2头孱弱到根本活不了。
这种出崽率，云家人是给母猪吃了十全大补丸吗？
“对了。”
云豆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我听别人讨论，说北河的动物养殖所一直在全国养殖技术里名列前茅。”
“刚刚李市长来，是想跟您谈这个事的吧。”
云豆勾起唇角，眨眼真诚道：“也不知道，咱们养殖所里健康优质的品种多不多。”
“要是少了，会不会直接交给北河那边管呢？”
这话一出，孟鑫就直接变了脸色。
俗话说蛇打七寸，云豆这几句话，还真是一下就捏住了整个动物养殖所的命脉。
北河作为内地叫的上名号大城市，本身底子也不差。
尤其是畜牧业和农业方面的研究，在全国都能排的上号。
这次南泉弄出了大土豆，最近还新搞了个大玉米。
得了上面认可，这才没有把主权交给北河植物培养所。
但动物养殖所的境况，就截然不同了。
不仅动物数量少，生育能力和养殖品质一直很差。
那边，有意思让南泉这边放权。
但南泉政府，肯定是不愿意的。
这不，现在到处收活牲口，还搞了个禁令，就为了六月份谈判。
可现在有钱人不稀得卖，穷人没得卖。
一圈收下来，自然没什么收获。
孟鑫悠哉喝水的动作被迫停住，脸上的笑也撑不住了，低沉的声音道：“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对方捏住杯把手，已经紧的发白。
云豆轻松道：“道听途说而已。”
她重新放好笼子，坐回凳子，再次开口。
“这次我们应该能继续谈了。”
“对吧，孟副所长。”
.......
楼外小雨淅沥，天上雷电交织在六所上空，毫不客气的劈在引雷针尖。
今天是5月1日。
也是南泉正式实施，私家养殖控制规定的日子。
规定里明确，大型牲畜私人不得饲养。
鸡鸭等两脚兽，每家每户不得超过4只。
猫狗属于宠物，养殖需要在六所办理宠物养护证书，并按照规定接种疫苗。
至于鱼类的水产品。
人都没有水喝，养鱼也只能是有钱人的爱好罢了，规定里根本没提。
虽然新规实施是在今天，但政府给足了养殖家庭时间。
一个月内，将多余的牲口卖给政府。
而后无论是防区，还是新城区，都将一户不漏的检查。
若是违反规定，处罚的严厉程度，堪比闯进别人屋里抢劫偷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