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深面色凝重。
徐诗澜低声啜泣着,整个人的肩膀不停抽动,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一样。
加上她刻意的素色穿搭,再摆出这样一副样子,只会让人从心底里想要怜惜。
霍亦深低沉的声音中,似乎掺杂着两分无奈:“你不用刻意去讨好她,顺其自然。”
“可我们是表姐妹,我是她在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人。我…”
徐诗澜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又被哽咽声代替。
她在看不见的地方,使劲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好让眼泪流得更凶。
霍亦深从口袋里翻出纸巾递给她,眼神闪过一抹不耐烦:“别哭了。”
他真的很讨厌女人哭。
尤其是像徐诗澜这种像是水做的,不管什么事情都能让她瞬间掉眼泪,要不是看在之前的救命之恩,他早就走了。
霍亦深没注意到他的所作所为都被楼上的唐晚看的正着。
唐晚双手不自觉握紧窗户把手,眼里只有冷意,却没有任何疼痛感:“徐诗澜在我这里受了欺负,转头迫不及待就去哄人家。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明霍亦深,心里既然装着徐诗澜,又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乔可儿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紧接着切了一声:“徐诗澜在圈里打拼那么多年,学到的演技恐怕都用在了霍亦深身上。”
就在这时,又一道身影闯入她们的视线。
正是刚刚追着霍亦深下楼的陆程司。
陆程司满脸嫌弃看着徐诗澜梨花带雨,往左右方向看了看:“徐小姐,这里似乎没有镜头在跟拍。你不用在这里演被负心汉抛弃的可怜无辜的哭戏。”
幸亏他刚刚在医院里看了全过程,不然还以为小嫂子怎么欺负徐诗澜了。
徐诗澜擦眼泪的动作一僵,随即抬头看向陆程司,摇摇头:“抱歉,我刚刚只是一时情绪失控,我以后会更加管好自己的情绪。”
一副受了挫折又要被迫坚强的小白莲花人设形象,算是彻底立住了。
霍亦深扫了一眼陆程司,眼神意味深长。
想要让徐诗澜不哭,还得是陆程司出马。
陆程司仍然是嫌弃道:“确实应该好好管理,每一次看见你哭,都会让我觉得特别烦躁。”
陆程司话说完,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凉手松动,只不过这目光似乎不来源于身旁的霍亦深。
而是身后的位置。
他只抬头看去,正好和唐晚的目光对个正着。
唐晚关窗拉窗帘的动作一气呵成,她松了口气。
“陆程司警觉性居然这么高。”
“陆程司服过两年兵役。”
乔可儿随便解释一句,随即眼里又带着笑意,满意道:
“现在事实已经向我们证明了一个最基本的道理,鉴茶才是男人最基本的优秀品德。”
唐晚瞬间被逗笑,她点点头,一脸认真:“没错,以后再找男朋友第一点要求就是必须会鉴茶。”
而此刻楼下,陆程司面色复杂,看着霍亦深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在他耳边小声开口:“刚刚小嫂子在楼上一定看到你给徐诗澜递纸巾了,老霍,你的追妻火葬场又可以加快进程了。”
霍亦深也抬头看去,只看到了被拉紧的窗帘。
霍亦深面色淡然:“唐晚一直都斤斤计较。”
陆程司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叹息一声:“老霍,就以你的思想觉悟能力,活该你离婚。”
霍亦深的面色瞬间沉到谷底,整个人的目光充满压迫感和危险性。
尤其是扫过来的眼神,简直和冷刀一样。
陆程司被吓了一跳,急忙收回手,用力咳嗽一声:“我们回去吧。”
霍亦深警告道:“下次别说我不爱听的。”
话说罢,他直接转身往外走,陆程司急忙跟上。
被晾在原地的徐诗澜瞬间傻了眼,有些不甘心开口:“深哥,我能坐你们的车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