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不由得一愣,她眼神里漫上一抹讥讽,质问道:“霍亦深,麻烦你撒谎也找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爷爷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霍亦深脸色再次沉下去,他很讨厌这种被唐晚怀疑的感觉,直接岔开话题:
“信不信由你。你舍得让爷爷一把年纪跟你继续操心?”
唐晚眼里涌上一抹烦躁,霍亦深明显在回避问题,但如果是真的因为爷爷担忧,才给她打电话呢?
她最后还是选择相信霍亦深最后一次:“你和爷爷说一声,我身体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小感冒。”
霍亦深应了一声:“恩,我会告诉爷爷的。”
唐晚趴在床上,眼神复杂:“我已经找过阎罗,袁青这两天会重新回老宅去为爷爷调理身体。”
霍亦深又是淡漠地应了一声:“恩。”
隔着手机,唐晚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她眉间微皱:“还有什么事吗?”
霍亦深抬手揉捏着眉心,重重吐出一口气:“没有。”
他的话音落下,唐晚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她的手指停留在联系人页面,虽然没有给霍亦深打备注,但是经过这三年的纠缠,她早已经把他的号码倒背如流。
她仍然在拉黑与不拉黑中间纠结。
怎么办,她真的很想拉黑霍亦深,让这个人彻底滚出她的生活!
但是想想离婚证还没到手,唐晚深呼吸一口气,默默关掉手机屏幕。
一切事情都等到离婚手续下来再说。
霍亦深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脸色阴沉无比,灯光照在手机上,折射出他阴沉至极的眉眼。
唐晚现在恨不得把他当成陌生人,不,应该是仇人才对。
三句话不离离婚,每一次都在向他直接宣告着她想要迫切离婚的心。
霍亦深抿紧薄唇,神色难看,直接发消息给周墨。
——霍亦深:【查查唐晚今天都在做什么?速度要快。】
——周墨:【好的,霍总。】
刚爬进被窝的周墨回复完这条消息后,又认命一般从被窝里面爬出来。
只要霍总有需要,他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霍亦深关掉手机屏幕,重新回到二楼,林昭已经来了。
陆程司正一把搂住他的肩膀,随手拿过桌上的酒杯:“老林,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迟到了,可是要自罚三杯的。”
林昭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抬手摘掉面上的金丝眼镜,拿过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空掉的酒杯被陆程司立刻补上,甚至故意将酒杯倒满,几乎和杯口持平。
陆程司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才算是一整杯。”
林昭磨着牙根,脑海里一时间闪过无数种刑法中的犯罪办法和判案条例。
林昭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等下次你迟到的时候,可不是自罚三杯,而是五杯。陆程司,你可千万别让我抓住机会。”
陆程司笑得得意,尤其是上挑的眼尾,都能彰显出他的得瑟。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乔可儿安静端着一杯酒,坐在陆程司旁边,慢悠悠喝着。
她突然有些后悔,答应来参加这场酒局,也不知道小晚此刻在忙什么。
霍亦深走到他们中间的位置坐下,林昭的三杯酒已经下肚,原本白润的面容上已经浮现出一层红雾。
霍亦深微微皱眉,提醒道:“少喝一点,不用这么急。”
陆程司挑眉笑道:“老霍,这可是他迟到的惩罚。下一次你要是迟到,也是同等规格待遇。”
林昭脸色微红,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赖酒的毛病,每一次都是你盯着别人的酒杯,而自己杯中的酒能拖就拖。”
陆程司当即咳嗽一声,急忙对林昭使了几个眼色。
乔可儿还在一旁坐着呢,要是他之前赖酒的习惯让乔可儿知道,该怎么看他。
陆程司理不直气不壮,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还在反驳:“哪有,你这可是污蔑,是诽谤。”
林昭完全没读懂陆程司的眼神,忍不住笑道:“如果耐久可以判刑的话,以你之前的那些记录,早就应该是无期徒刑了。”
霍亦深闻言,眼里也带上几分笑意。
“林昭说得没错,等以后有时间还得重新组一场酒局,让你把赖掉的那些酒一次性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