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的正午时分,阳光明媚,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抚明镇外,路鼎的身影再次出现,一人一马缓缓走在通往镇内的官道之上。
由于扶明镇是他回京的必经之路,而且杨帆也在镇上,所以他打算见其一面之后再回京城。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抚明镇城门口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面露不解之色。
暗道:怎么回事,鼠道人不是被我杀了吗,怎么城门口的护卫不减反增,而且看上去似乎还比前几天更多了,难道镇上又出事了?
带着心中的疑惑,路鼎骑马缓缓靠近城门口。
不一会儿,他就在人群中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那日斩杀鼠道人之时救下的李校尉还有孟氏兄弟正在其中,还有多日不见的杨帆。
不过此时的杨帆看上去脸色疲惫,双眼一圈有着淡淡的青黑痕迹,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一般。
他正在不远处用警惕的眼神在人流中不断搜索,戒备之意满满,丝毫没有注意到向自己而来的路鼎。
路鼎远远对着他高声喊了一句,“杨帆!”就直接朝着他而去。
听到叫声的他也在此时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了正朝着自己走来的路鼎,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脸,和身边的同伴打了声招呼,也走了过来。
两人相见之后,路鼎上下打量了一圈杨帆,朝着人流轻轻一点下颚,面露疑惑地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城里又出事了?”
他下意识地又补充了一句,“难道又有婴儿丢了?”
“那倒不至于,那个偷婴儿的鼠道人早就被一名世外高人所杀,是郡城的李校尉亲眼所见。”杨帆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示意并不是此事。
他还不知道,那名斩杀鼠道人的世外高人就是站在他面前的路鼎,不过路鼎也没有透露丝毫的意思。
“那是什么事?看你这神情,貌似还不是什么小事啊!”路鼎伸手指了指杨帆难看的脸色,继续追问。
杨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朦胧,“唉,别提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镇上到没有出什么事,是其他地方出了大事,我原本还以为鼠道人之事过去了,能有几天的空闲!这下又有得忙了。”
他自嘲的苦笑一声,神情懊恼的同时又咒骂了几句妖族。
“其他地方?”路鼎一头雾水。
“三天前我们接到郡府的紧急飞灵符,在临南郡和林州郡交界的官道上,有一队商队被截杀。”
“商队被截杀?”
路鼎眨了眨双眼,心思飞转,既然此事惊动了郡城的猎妖卫,而且杨帆这边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那必定和妖族有关系,下意识的脱口而问,“妖族所为?”
“是的,咦,你这分析能力可以啊,要不来我们抚明镇当猎妖卫得了。”
杨帆侧目而视,对于路鼎的疑问微微点头承认的同时忍不住夸耀了一番。
路鼎笑了笑,回应道,“如果只是一般的盗贼所为,怎么可能惊动你们。”
随即他转念一想,又面露疑惑之色,指了指门口那阵仗,“不对啊,我记得临南郡和林州郡的交界距离抚明镇有不小的距离吧,就算是妖族所为,也不至于连你们也惊动了,还弄出如此大的阵势。”
看着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杨帆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凑近他压低声音,小低声说道,“你不知道,听说被偷袭商队不仅拥有数十名护卫,其中还有数名修行者同行,但即使如此,依旧无一人生还。”
“什么?怎么会这样。”路鼎猛然一抬头,吃惊的看着杨帆,但对方认真的神情根本不似开玩笑。
数十名护卫,还拥有数名修行者同行,这样的商队虽说算不上什么庞然大物,但如此护卫力量,已是不能小觑,而动手之人居然能让这样的商队全军覆没,可见实力也是非同小可。
是什么妖族居然能让有如此之多护卫的商队全军覆没,商队运输的又是什么东西,才能让妖族不惜在大盛王朝境内动手截杀?一个个疑问浮现在路鼎的脑海之中,却根本没有任何的答案。
不过这护卫阵容让路鼎隐隐有点熟悉之感,数十名护卫,还有修行者同行,再想起先前自己发现的一些不同寻常之处,他的脑海之中刹那间闪过一个名字:北海商队。
心中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就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会这么巧,这个被妖族截杀的商队就是之前的北海商队吧?
路鼎心中暗暗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杨帆此时根本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继续道,“在镇守的辖区内发生这样的事情,两郡猎妖卫统领同时震怒不已,一天连发数道飞灵符,严令两郡所有猎妖卫仔细盘查所有过往车辆和行人,务必寻得犯案妖族的蛛丝马迹,及时上报。
不仅仅如此,就连镇守附近几个郡的猎妖卫也同时接到了飞灵符,让他们协助盘查过往车辆。”
“那怪不得会有如此大的阵仗。”
听完杨帆的话,路鼎点点头,心中了然,此时既然连两郡镇守的猎妖卫统领都惊动了,那就能理解为什么城门口会出现比先前还多的护卫和修行者了。
杨帆吞了吞口水,停顿了一会,随即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不慌不忙地开口道,“你不知道,其实我们也没指望真能用这种打草惊蛇之法,找出犯案的妖族。
听我们校尉说,根据现场的战斗痕迹判断,出手的妖族和妖人至少有三名,而且修为都是通灵境。
就算是盘查之时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没有通灵境修为的猎妖卫在场的话,也不可能留住对方,只能是徒添伤亡而已。”
“什么?通灵境。”路鼎乍一听闻之下,又是吃惊不小,不自觉的惊呼而起,打断了杨帆的说话。
至少有三名通灵境的妖族和妖人联手截杀,这虽不是什么百年难遇的事情,但也是一件不小的大事,至少在最近几年很少有听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