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中午十二点,前来参宴的人陆陆续续开始散场。
说白了,过来参宴的,都不是奔着喝酒来的,所以,该刷的脸刷完之后,继续待着没多大必要。
三楼大厅门口,吕丽华瞥了儿子一眼,说道:“文哲,还玩呢?”
今天的吕丽华气质出众,她身穿真丝面料的青花瓷低开叉复古旗袍,皮肤白皙,身段丰腴,平时注重保养的她虽然四十好几了,但看着像是才三十出头似的。
余文哲摆摆手,随口回道:“妈,你先走,我晚点回来。”
此刻的余文哲与付倩倩坐一桌,两人推杯换盏,拼酒划拳热闹着呢。
同跟余文哲一桌,两个二十岁出头,身穿燕尾服,个子高挑的男人充当捧哏似的在旁边陪酒。
他们也想上去跟付倩倩套近乎,奈何爹不够硬,加之熟悉余文哲的脾气,所以也没人跟余文哲抢风头。
吕丽华并不劝阻儿子,反而颇为赞许儿子的社交能力。
圈内不只有夫人外交,子女外交早也不是啥新鲜事了。
老付虽然现在比自家那位差点,可毕竟才四十四,四十四这个级别,往上爬的潜力还是很大的。
“那你自己有点时间观念,我给你找了个法籍钢琴老师,约好了五点过来,你也见见。”
吕丽华轻声嘱咐一句,随即领着贴身管家翠姨迈步下楼。
五分钟后。
“开趴啊,那玩意没意思。”母亲一走,余文哲就有点不说人话了,完全不分场合的一把搂着付倩倩雪白的脖颈说道:“倩倩你不喜欢刺激的吗?要我说咱不玩虚的,今晚上我开野马来找你,咱去东山公园,那人多,咱直接去山顶,你试试我尺寸就完了!”
余文哲这话嗓门不小,话一说完,边上不少宾客和服务员都听见了。
付倩倩脸色耷拉下来,垮着小脸,内心的不悦完全写在脸上。
她虽然性格外向有点个性,但还没到见着个异性聊不到半小时就要脱裤衩的程度。
看着付倩倩那一点不掩饰的难看的脸色,可把旁边的俩捧哏难住了。
貌似不管怎么接都会得罪人。
说尺寸小?那肯定不合适。
说大?貌似有点违心...
“你怕不是喝酒喝傻哔了吧...谁要跟你睡觉了?”付倩倩推开余文哲,嘀咕一句。
“你说啥?”余文哲愣了下,喷了口酒气。
“我说你太帅了,帅得冒泡泡了,这么帅,出门咋不带个镜子呢?”
付倩倩眼神鄙夷的瞥了余文哲一眼,揶揄说着,就站起身。
“玛德,讽刺我呗?”余文哲瞪眼喝问。
“哲少。”一个捧哏见状,感觉不太对味,就立马起身拽了下余文哲衣角。
另一个捧哏也相当敬业,立马起身打圆场:“哲少算了你的帅气与英明那是有目共睹的,这么喜庆的日子,咱唠点开心的。”
余文哲“嗵”的一下起身,直愣愣地瞪着付倩倩,指着付倩倩,言语极其粗鄙地扯着嗓子骂道:“玛德,不就有个芘吗?尼玛的装啥呢?老子啥型号没见过?咋的你那款你镶钻的啊?”
这话一出口,大厅内众人一阵懵逼。
来参宴的基本都是场面人,跟社会上的那些街溜子,小混子有本质区别,大伙玩的就是一个气质跟逼格,几乎每个人说话都是温声细语拿腔捏调的,说话这么直白的还真是头回见。
走廊门口,刚准备走的芮钢和杜青听见这话,俩人也一阵懵。
芮钢看傻哔似的回头望着余文哲,小声嘀咕道:“踏马的,这个余大少,出门没吃药吧?草!”
“估计是,这货从小脑子缺弦,长大缺爱。”杜青撇嘴回了句,随即杵在大厅门口看着。
大厅内,俩捧哏听见这话,面面相觑,有点凌乱了。
捧哏这活儿真不好干,这么牛逼的逗哏谁接的上?
“傻哔。”付倩倩一点没含糊,两手叉腰,一点没惯着的骂道:“老子最看不起你这种精虫上脑的傻哔,上辈子没见过女人啊?是不是你妈生你时,你还要回头啊?”
“骂得好!哈哈哈哈。”从洗手间出来,刚走到大厅门口的周理看见这一幕,简直笑不活了。
“笑尼玛笑!”余文哲满脸阴沉地瞪了周理一眼,随即瞪着付倩倩就冲了过去:“我去尼玛的!”
付倩倩一点没虚,没躲没藏的立马拽着余文哲,俩人当场在大厅里干了起来。
“呼啦啦!”旁边的人一看这场面,顿时起身。
“哲少。”
“哲少,算了。”
俩捧哏上前拉架。
“你起开。”
余文哲吼了句,一震膀子,把捧哏甩开,随即去揪付倩倩的头发。
付倩倩毫不示弱,伸手胡乱抓着,在余文哲脸门上挠了数道血痕,同时还没完,一有机会付倩倩就使出掏裆绝技。
一时间,俩人在大厅里干得飞起,余文哲一个男人跟一个小女孩干架,愣是没占到半点上风。
两人干了不到一分钟,就被赶来的人拽开。
而此时,付倩倩吃了好几个大嘴巴子,脸有点肿,头发散乱。
余文哲好不到哪去,一张脸被抠得像是花猫似的,满脸血糊糊的,燕尾服被扯得稀烂,鞋子也掉了一只。
“哗啦啦!”
包房内的付国邦和几个下属跑了出来,看见这一幕,付国邦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但顾忌着场合,压着火。
吴翠英看见女儿被欺负成这样,心里老心痛了,但她也知道余文哲身份,也没说什么,只抱着女儿,摸着女儿的头,安慰着。
“哲少。”
“哲少,得了,得了,去医院看看吧。”一个捧哏连忙劝说着,给余文哲递过去餐巾纸。
“去医院,走,走。”一个捧哏满头大汗的说着,拽着余文哲的胳膊,随即数个人簇拥着余文哲就往外走。
“玛德,老子今天战袍没穿出来,不然就这种爱装的烈马,老子一晚上能骑十个。”
余文哲眼神泛红的骂着,在数个捧哏的簇拥下,一边快步下楼,一边擦脸上的血。
后边,杜青芮钢等人也看热闹似的,也跟着下了楼。
“走,咱跟上去。”
沈天和担心屠士雄冒出来,语气急促地冲周理等人说了句,迈步跟在后面。
数分钟后,已经散了大半人的酒店楼下。
停车场内,福特野马停着,芮钢的宝马也停着。
芮钢攥着车钥匙,扫视一眼刚下楼的余文哲等人一眼,边迈步往宝马走,冲身旁的杜青说道:“余文哲这傻哔,真跟神经病似的。”
“是呗,就今天这场面,没十年脑血栓说不出这种话。”
杜青表情鄙夷的低声骂了句。
就在这时候,酒店台阶左侧,一个头戴鸭舌帽,穿着敞开的蓝色工装的魁梧男人右手伸进衣怀里,脚步不疾不徐地捋着台阶斜穿走来,边冲杜青喊道:“杜青,好久不见。”